(三十六)陳父跳樓
“哎~”一聲長歎。
沈高潔坐在休息室,回憶著昨晚陳劍南的種種,好不鬱悶。
她的腦海,始終甩不掉早上問陳劍南,“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
陳劍南躲在床的那頭說,“你說你單身!”
“或許,對於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戀人來說,一個始終不對外公開,對另一個人而言,是一種傷害。”
她決定了,要召開記者會,公開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這件事,遭到經紀人和藝人公司的一致反對。
她給李小冉打電話。
李小冉是說,“高潔,我不知道熱戀中的人是不是這樣,但是陳劍南就是個花花公子,你別對他投入太多!”
沈高潔很鬱悶,又撥通了陳劍南的電話。
一下,兩下,第三遍的時候,陳劍南接起電話來,“喂,我在開會!有事回頭再說!”
“這不還是在怪我麽?”她咬了咬牙,撥通了記者的電話。
頃刻間,大街小巷,充斥著沈高潔,台灣第一美女已有男朋友的消息。
經濟公司還沒有反應過來,大量報紙傳媒雜誌包括網站在內,居然都挖掘出陳建南的身價,及緋聞對象,更有雜誌爆出,陳劍南花花公子的做派,並紛紛刊登出其多次泡夜店尋歡,懷抱美女激吻,甚至去酒店的照片,條條直指陳劍南,並且列入輿論頭條。
陳劍南現在,稍有風吹草動,立即給予跟點循環播報。
“西經報訊:新新人類花花公子—陳劍南於10:10分擁著一個黃發美女入駐華為酒店。”
“南通網絡記:該黃發美女為夜店三陪,兩人進住酒店後,於11點相擁離開,女子頭發淩亂的跟在後麵,酷似陳劍南的男士為女子打了車,自己則駕駛著路虎揚長而去。”
“貝利雜誌稱:本報記者在拍攝陳劍南喝酒圖片時,遭毆打,對方稱‘告我去吧,我是陳劍南,我不怕!’”
……
這些都是沈高潔始料不及的。
她翻動著報紙雜誌,打開電視,不停的換著頻道,愕然,“你們這些人對陳劍南花花新聞的關注,怎麽都高過了我啊?”
她給父親打電話。
父親手機忙音。
她慌了。
她甚至能想象出來,陳劍南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門口的電話鈴音響了,“小姐,陳劍南的車子就在門外。”
“知道了!”
“哎,陳劍南的車子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如果說兩個人的短暫相聚,那也是她這大小姐,拎著大包小包去他家。
今天好不容易盼來這一刻,她坐在梳妝台前,整理了一下頭發,要換掉睡衣,又搖了搖頭,將睡衣的一個肩帶拉到肩膀以下,站起身,又上下左右的瞅了瞅,滿意的下樓,掩飾不住心裏的忐忑。
望著站在樓下心事重重的陳劍南,沈高潔故作鎮定,笑著問,“你來啦?稀客啊!快坐!”
“你個賤人,你到底幹了些什麽?”陳劍南指著沈高潔破口大罵。
沈高潔打了個冷戰。
她默默的邁完最後一階樓梯,神情很難看的說,“我公開了我們的戀情。”
“我跟你有戀愛嗎?”
“你?”沈高潔無語。
她想起他們在床上的種種,“陳劍南,你不愛我?”
“我承認,我確實喜歡過你,可那不是愛!”
“不是愛?那你為什麽要和我?”沈高潔想說上床,頓了頓,怎麽也張不開嘴,她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
“上床麽?跟我陳劍南上過床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算第幾個?啊?”
他上前扇了沈高潔一巴掌,“我真後悔喜歡過你,跟你上過床,你就像塊臭屁膏藥,連夜店的三陪都不如!”
陳劍南扭頭走出大門,滿眼望去,都是自己的花邊新聞。
他憤憤的罵,“他媽的,三陪花幾個錢,就走掉了,你他媽的,就是塊臭屎,甩都甩不掉!”
沈高潔癱軟在地上。
白色的睡裙被剛剛陳劍南打碎的水杯劃破,地上的水,順著吸水性極好的睡衣,向上走,弄濕了一大片。
“小姐,小姐,”傭人們跑了上來,“要不要告訴老爺?”
沈高潔搖了搖頭,她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前一晚還互稱親愛的,轉眼耳光,惡語都來了。
“陳劍南,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女人趴在地板上痛苦。
陳劍南停下車,急匆匆地低著頭爬樓,準備收拾東西,帶上幾張卡,離家出走。
黑色的夜幕,是多麽的壓抑。
還沒爬兩個台階,就被一隻腳狠狠地踢了下來。
他捂著受傷的胸口,仰天躺在草坪上,掙紮著站起來,胸口異常疼痛,望著樓梯上拿著一遝報紙的父親說,“爸爸,求你了,放過我吧!”
陳父將報紙灑向地上掙紮的兒子,憤憤的說,“你個敗家子,看你幹的好事?!!”
報紙在半空中飄落,零零散散的落在陳劍南的周圍。
他沒有看一眼,含著淚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父親,“爸爸,我盡力了!”
“你這兔崽子,我給你錢,是要你好好伺候沈高潔,不是要你泡這些窮女人的!”
“爸爸,我真的不愛她!”
“別跟我說這些,我隻要求一句-——去,趕緊去給她說清楚,以後也跟這幫窮女人斷絕來往!”
陳劍南不敢告訴剛剛發生的事。
他點著頭,想著一會脫身的辦法,說道,“我馬上去說。馬上去說,先讓我回一下房間,拿上點禮物。”
陳父讓出了一條路。
陳劍南一瘸一拐的,麻木沮喪的從父親身邊走過。
屋裏漆黑一片。
路過父親房間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裏麵看著電視,咯咯的笑。
他的餘光瞥見是昨晚上那個陪自己的小姐,現在正衣不遮體的躺在父親床上,擺著撩人的姿勢。
“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歎息,“別問我為什麽會這樣,從小耳濡目染,全是被你帶的。”
陳父聽到女人的笑聲,趕緊上前關上門,迎向陳劍南的目光。
四目相對,他尷尬的低下頭。
陳劍南緩緩地從嘴裏擠出幾個字,“老子,兒子,同一個女人!哼哼哼…….”
上樓去了。
留下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在樓梯上發呆。
女人的笑聲不時傳來,用撒嬌的聲音喊著,“親愛的,快來呀!”
他擰開門,走到了床上,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女人驚呆了,忙問,“董事長,您這是?”
她握著他的手,呆住。
“你走吧!”
“我?”女人指指自己,“我麽?”
“對,抽屜裏,有錢,自己拿去。”陳父一指櫃子,“馬上從我眼前消逝,也立即在公司裏消逝。”
女人拉開櫃子,白花花的人民幣,拿了一遝,又望了望身後的男人,咬了咬牙,又拿了一遝,拽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蓋在胸前,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