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醉翁之意不在酒
陳劍南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世界。
一個妓女的家中,居然如此素淨,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淡雅的白百合開在不遠處的玻璃桌上,一切都像是聖女的品味。
他開玩笑的說,“要不是知道你是這的主人,或許我還以為進了教堂,聖潔高貴呢!”
“你是說,我不聖潔?”
陳劍南慌忙改口,“不是,不是,沒那意思!”
“就算是那意思又能怎樣?”女人搖了搖頭,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冒著火星,然後遞給陳劍南。
陳劍南含在嘴裏,吞雲吐霧。
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寧靜,“你為了什麽做這行?”
“還能為什麽,為了錢唄!”Kiy又抽出一支煙,對著陳劍南口中的煙,深吸一口氣,很沉醉的樣子,自己的煙也被點燃了,她熟練地吸著,吐著霧氣,看著半空中一個個“0”型,很是享受,頓了頓,“幹了這行,想改行,都難了。”
“為什麽?”陳劍南問。
“嗬嗬,你說呢??”
“錢來得太慢?”
“對呀。”Kiy背對著他暗自嘲笑,“改過行,都不行,錢來的太慢,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哪受的了!”
“可是這是青春飯!”陳劍南說。
“呦,我的大少爺,我的花花公子,你還懂什麽青春飯啊?”Kiy對著他張開大腿,撫摸著自己的玉腿說,“及時行樂,運氣好的時候,還會有高潮呢!!”
陳劍南不說話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現在淪落到被一個妓女收留。
妓女用她張開大腿的錢來養他。
他覺得自己活的很卑微。
可是他還能幹什麽呢。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就是一條寄生蟲,在象牙塔裏,啃著老子,出了象牙塔,啃著妓女,蠅營狗苟。
“我曾經覺得自己是多麽的不可一世,哼,全是泡沫,假的!離了老爺子的錢,我什麽都他媽的也沒有,也什麽他媽的也不會!”
Kiy打趣的問,“要不介紹你做鴨?趁著你還有點名氣!”
陳劍南苦笑。
“誒呀,逗你的啦。”Kiy拎著包,開著車上班去了,消失在夜幕中。
“Kiy呀,你有沒有聽說,你的老主顧,陳劍南的老父親死了?”酒場的媽媽主動打招呼,端著酒杯的手,露出鮮紅的指甲。
Kiy望著酒水和她的指甲顏色,有股想吐的感覺,忍了忍,“媽媽,怎麽說呢?”
“報紙呀,電視啊,都報道出來咧耶,你快看看吧,趁早啊,跟他斷絕關係!”老鴇手舞足蹈。
Kiy笑了笑沒說話。
她拉開門,扭著腰肢,招待客人了。
沈高潔命令所有的保安都出去找人,“誰找到陳劍南,有賞。”
幾十個人,都跑去賣力的找。
她開著車路過馬路,在三岔口等綠燈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海報還在那掛著,那笑容,那燈光,其實隻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可之於此時的她,又有什麽用呢?!
她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跑著。
穿過台北的大街小巷,隻要還有油在,她將繼續繞下去。
每一個陳劍南愛去的酒店,夜店,包括他被報道出來的把妹的地方,她都開車去找。夜風吹過她的臉,長發拂麵,她哭的已經不知道眼淚是不是已經幹涸了。
她猜想著陳劍南或許知道自己父親的事了,她一定要第一時間找到他,不要讓他發生什麽意外。
陳劍南從一家麵包點走出來,僅有的兩個銅板,買了一瓶可樂。
他叼著吸管過馬路,忘了看車。
沈高潔迷迷糊糊的差點撞人,一個急刹車,“你找死呀!”
她著急,而過於用力的拍著鳴笛,一個勁的喊,歇斯底裏般。
那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退回斑馬線。
她愕然,“劍南?”
沈高潔慌忙跑下車,追過去,“劍南,劍南。”
陳劍南一看是她,拔腿就跑。
沈高潔追了過去,被石子絆了腳,一瘸一拐的匍匐前行,“陳劍南,你聽我說,我隻說一句話,求求你!”
陳劍南見她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停了下來,退回幾步背對著她,“說吧。”
“劍南,請你不要為你父親的死,對我耿耿於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我是真的愛你啊!”
陳劍南從地上拽起她,問:“你說什麽?我父親死了?”
“你?你你不知道?”沈高潔傻了。
“沈高潔,你這個奪命鬼,我真後悔認識你,你我老死不相往來!”陳劍南本來想扇她兩巴掌,卻想起她是個女人,他向來不打女人。
一鬆手,女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指著地麵的女人說,“老死不相往來!別再來找我,我恨你,我恨你們全家!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男人瘋了似的跑開,消失在曲折的深巷。
(丞相府的謫女沈晶晶高燒後,看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比方說鬼。
她不得不幫他們辦事,每日勞心勞力,沒精打采,煩不勝煩。
突然有一天,她發現新科狀元,她隻要挨了他,那些鬼就消失不見。
狀元郎已經很討厭她了.……
更何況狀元郎還桃花朵朵開,被萬花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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