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然後呢？

  新聞裏？ 傅少辰一向為人低調，從回國到現在幾乎從未出現在任何媒體麵前。 他挑著眉，似笑非笑：“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雲璟說完忐忑地看著他。 傅少辰的視線極具壓迫，能憋的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有些壓抑，打破僵局的是雲璟的手機鈴聲。 她試探性的朝傅少辰晃了晃手機，見他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最終遲疑地接起來：“媽，嗯，我已經睡了，你的藥輸完了？嗯，好的，明天早上您想吃什麽？瘦肉粥？好，我熬濃一點帶過來。” 雲璟在接電話的時候，傅少辰依舊那樣靜靜地看著她麵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末了，雲璟還溫柔地笑了笑，並叮囑雲瑩早點休息。 麵前的女人和他平日裏接觸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遇事從容，聰慧伶俐，柔弱中還透著一絲狡黠。 傅少辰眉間的戾氣因為她那個柔美的笑容在慢慢消散，他脫掉西褲，拆開纏繞在腿上的領帶丟到一邊。 燈光下，一條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沒有了領帶的束縛，鮮血正順著他的大腿不停淌到床單上。 雲璟掛斷電話後愣愣地看著他的傷口，也知道自己之前應該是誤會了什麽。 咬了牙，躊躇上前：“傅少辰，你這個傷口得縫針才行。” 那樣血流不止，會死人的。 她雖然討厭他，但也沒想過讓他死，畢竟再混蛋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傅少辰看她一眼：“針呢？” 雲璟慌忙從醫藥箱裏翻出來：“這些都是我媽媽常備的，可我不會縫。” 傅少辰從她手裏將那根彎彎的手術縫合針接過去，有些嫌棄：“你會什麽？” “消毒，包紮，跑腿。” …… 雲璟的確隻會這些簡單的東西。 傷口是傅少辰自己縫的，沒有麻醉劑，骨肉連心，閃著寒光的手術針就那樣一次又一次穿破他的皮肉，他卻自始至終一聲不吭。 雲璟站在他身旁看得觸目驚心，心裏忍不住感歎，難怪他看起來那麽暴戾，瞧瞧，他對自己都這麽狠。 感歎完畢，當她發現他的額頭，鼻翼都冷汗淋漓時，幾乎又不由自主地抽過紙巾替他擦拭汗珠。 醫者仁心，那是雲瑩經常說的。 傅少辰微微偏頭，視線便掃過來，順帶著溫熱的呼吸也繚繞到她的鼻息間，帶了淡淡的酒味和煙草氣息。 由於離得太近，雲璟甚至能看到他緊抿的薄唇上那些淺淺的唇紋，她的腦子裏莫名又想到了那晚的場景。 雲璟麵色一紅，思維突然坍塌，手裏的紙巾也晃晃悠悠掉到了地麵上。 “我，我……”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急於去解釋。 傅少辰的眼底滑過一抹令人看不透的情緒，然後緩緩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繼續縫合傷口。 末了，他斜靠在床頭緩氣，神情裏透露出少有的疲憊。 切膚之痛，痛徹心扉，這些對於他來說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剛才在麵對雲璟時，不知為何差點就堅持不下去了。 雲璟見他臉色蒼白，自覺地蹲在他身邊準備替他包紮傷口。 纖柔的身影在傅少辰眼前忙碌著，雲璟今天髻著丸子頭，穿著黑色衛衣，從傅少辰的視線看過去，剛好能看到她泛紅的耳垂和白皙的脖頸，燈光下更顯得她的肌膚瑩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