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和他什麽關係
這兩天雲璟的日子過得特別悠閑。
公司裏的人見到她再不似從前那樣指指點點，雖然也有不屑和不甘，但都是背地裏支支吾吾。
她覺得應該與兩小姑娘被開除有關。
或者是因為保安將當天在辦公室看到的場景到處八卦的結果。
不管她在眾人麵前的形象是狐狸精也好，小三也罷，反正她的耳根子是清靜下來了。
華微那邊一切看起來也很正常。
除偶爾碰到傅少辰打招呼外，再沒有過多親密的舉動。
時間很快到了周末。
雲璟正準備下班，突然接到黃斌的電話。
“小璟，伯母是不是明天要回安城了？”
雲璟正在整理桌麵上的資料，接電話不方便幹脆點了免提：“嗯，是的，就明天，我送她回去。”
黃斌在電話那邊頓了頓：“小璟，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就當做替伯母餞行。”
雲璟想了想：“黃斌，我不想讓媽媽知道最近公司發生的事情……”
“小璟，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黃斌迫切的解釋。
雲璟偏過頭看著窗外的天，冬日裏的黃昏難得如此明豔，她點頭：“好。”
“好什麽？”
辦公室門口，傅少辰不知什麽時候來了，欣長的身影筆挺得讓人不敢冒犯。
手機開著免提，雲璟和黃斌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黃斌那邊應該也是聽到傅少辰的聲音，隻是說了句七點鍾在名軒等她，然後就將電話掛斷。
雲璟將手機捏在手裏：“傅少辰，你也聽到了，晚上我必須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不能幹涉我的自由。”
“自由？”傅少辰挑了眉：“和我一起就是囚禁，和別人一起就是自由？”
雲璟說不過他，聲音軟了幾分：“你不要這麽霸道，黃斌隻是我同學，僅此而已。”
傅少辰臉色依舊不好看。
雲璟開始哄小孩子，伸了胳膊圈住他的脖頸，再踮起腳主動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行了吧？”
傅少辰順勢扣住她的腰：“不夠。”
雲璟：“……”
說好的下班，結果某人又心血來潮。
休息室一片狼藉。
雲璟渾身酸痛躺在床上怒吼：“傅少辰，你就是頭狼，喂不飽的狼。”
傅少辰慢條斯理穿著衣服：“我喂飽你就行，免得出去偷腥。”
雲璟抓過枕頭上的內衣朝他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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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璟趕到名軒酒樓的時候已經離預定時間遲到半小時。
她渾身都是吻痕，特別是脖頸上。
見到雲瑩，不由得又將圍巾繞了一圈。
一頓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傅少辰送她來的，而男人就在裏麵的包間侯著。
雲璟如坐針氈，時不時偏過頭往包間的方向張望一番。
他覺得男人就像頭伺機而動的雄獅，她就是他緊盯的獵物。
那種心悸，倉皇失措。
雲瑩並沒太注意，和黃斌聊起以往的那些家常。
黃斌自然是知曉雲璟和傅少辰的事情。
被派遣著出差回來後，整個公司都鬧得沸沸揚揚。
剛開始他並不相信，以他對雲璟的了解，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可前兩天發生的一些列事情已經將所有的傳言證實。
黃斌心裏惱怒又難過，到底還是遵從自己對雲璟的承諾，直到晚餐結束，依舊隻字未提。
隻是在中途的時候，黃斌和雲璟碰了一杯：“小璟，希望你快樂。”
雲璟聽在耳蝸裏有些淡淡的酸澀，她很明白這幾個字沉重的含義。
舉杯：“好！老同學，同樂！”
三人從餐廳出來，黃斌開車送的母女倆。
芙蓉苑。
黃斌對蘭城不熟，車裏沒有導航他找不到路。
雲璟在後排座一直指引方向。
雲瑩覺得奇怪：“咦，小斌啊，你不住芙蓉苑嗎？”
關於住房的問題黃斌一點也不知情，有些感歎：“伯母，這地方寸土寸金，我一月的工資還不夠付房屋租金。”
雲瑩就更詫異了：“你們公司不都安排住房的嗎？”
黃斌開車的手指扣緊方向盤，視線撇向後視鏡。
那裏，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一直緊隨其後。
那是傅少辰的車。
黃斌下顎線條有些緊繃。
雲璟怕他說漏嘴，趕緊補了句：“是啊，不過公司的住房分布在幾個小區裏。”
說完，從後視鏡裏求助地看著黃斌。
黃斌最終從鼻息間淡淡地嗯了一聲。
後來，雲瑩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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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雲瑩坐在沙發上，臉色明顯不太好。
雲璟小心翼翼蹲在她的麵前：“媽，你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雲瑩看她一眼：“璟兒，我問你，傅少辰是誰？”
雲璟的心裏咯噔一下：“傅少辰？他，他不是我的老總嗎？”
雲瑩的唇角扯出一抹笑，笑意嘲諷又悲戚：“璟兒，瞞我這麽久很辛苦，是不是？”
她的確是老了，但還沒有老糊塗。
從那天清晨猜到傅少辰的身份之後，再聯想到黃斌今天刻意表現出來的一切，她就基本已知道了大概。
“璟兒，你和他什麽關係？媽要聽實話。”
雲瑩的聲音帶著不可抑止的顫抖。
聽在雲璟的耳朵裏卻是格外的寒涼，從來都沒有過的寒涼。
她“咚”一聲跪在雲瑩麵前：“媽，你別生氣，我說，我什麽都說。”
雲璟看著雲瑩的臉色，慘白如紙。
她該怎麽描述才能讓她不要那麽難過？
雲璟迅速在腦子裏將情節組織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認識傅少辰，在是和陸承飛分手後。有一天夜晚我剛回家便被人挾持，而挾持我的人就是他。當時他受傷了，需要手術縫針，你不是常年給我備著醫藥箱嗎？他就是用那些東西自己療傷的。如此，我也算是救過他。後來我工作的學校被傅氏財團收購，招聘翻譯一職，也是陰差陽錯，於是我就到了蘭城……”
“你跟他，是不是因為我的病情急需手術又急需用錢？”
雲瑩打斷了雲璟的話。
雲璟搖頭：“媽，不是的，你不要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我跟他是心甘情願的。”
雲瑩的眉心泛起濃烈的陰鬱和愁緒，從沙發上搖搖晃晃站起來：“璟兒，你不需要解釋，媽都知道的。前幾天你秦叔叔說他當初是被人專門請回來的，我想想也是，畢竟都換了名字，他根本不認識。而且以他的性格不會因為陌生人千裏迢迢回來。”
“還有那個章醫生，也是傅少辰請來的吧？秦瑞提過兩次，據說章建國脾氣怪，醫術超群，一輩子卻隻替一個人看病。我當時很疑慮，既然如此他為什麽會給我看病。現在想來，什麽都釋然了。”
“媽，媽，你別胡思亂想。”雲璟一下子跪抱住了雲瑩的腿：“媽，我和傅少辰之間真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他對我很好，我喜歡他，真的。”
雲瑩揮揮手，臉上的愁緒更濃：“我累了，先回房去。”
走了兩步，雲瑩又停下來環顧房間的四周：“這房子，也是傅少辰的吧？”
雲璟跪在原地十指絞緊：“媽，你別生氣，女兒騙了你，女兒知道錯了。”
雲瑩歎息一聲，上前將雲璟從地上拉起來：“唉，璟兒啊，我就知道會拖累你……”
“媽，沒有拖累的，我和傅少辰很好。”
“他再好也是豪門啊，璟兒，你不知道豪門之間的事情太可怕，所以媽一直讓你遠離他們。”
雲璟眼眶中的淚忍了一次又一次，都硬生生逼回去：“媽，你能說說為什麽讓我遠離豪門嗎？”
雲瑩站在離雲璟兩米開外的距離，她看向窗外，神思迷茫：“因為豪門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蒼老的聲音淡而涼，就像冬夜裏緩緩刮來的風。
浸入骨髓之後又悄然消散在夜色裏。
雲璟的心髒一陣緊縮，她卡在嗓子裏的那些字眼就在原地打轉，到底是沒問。
我的父親是誰？
她知道，這個問題無疑會讓今晚的事情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