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往日不可追
“怎麽了？你叫什麽？”蘇父奇怪，不解地看著蘇琳娜。
蘇琳娜一時之間也難以言明自己心裏的那種感覺，何況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和蘇父說，於是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麽，爸爸，你接著往下說吧。我隻是一時驚訝而已。”
“唉這個老杜啊，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麽好的，他就因為一首曲子迷上了人家。其實我在學校裏也聽過子瑞彈琴，我可沒有覺得她的琴聲有老杜說的那麽清澈透明給人一種悅耳清新的感覺。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或許他聽到的根本就不是子瑞的琴聲呢……”蘇琳娜喃喃自語道。
蘇父倒是沒有聽到蘇琳娜的低語聲，繼續說：“可惜啊子瑞可不喜歡老杜。當時雖然他們沒有公開，可是誰都知道子瑞和林氏的少東家一定會是一對兒，老杜再喜歡子瑞，那都是妄想。”
“爸爸，既然子瑞不喜歡damon，那她為什麽要幫damon啊？”蘇琳娜不理解，又問：“而去你說子瑞是心腸不好的女人，何以見得？你能看出她品行不好，難道damon看不出來的嗎？”
麵對蘇琳娜的發問，蘇父也來了興致，說：“子瑞心腸其實也不算很壞，隻是真不是善類。那時候學生會內部就像個小社會，各種勾心鬥角的事情時有發生。子瑞學生會副主席的位置就是通過這種明爭暗鬥得來的，當然一開始我也隻是聽說，後來親眼見她為了扶持另外一個好朋友當上外聯部部長，並且獲得加分拿到獎學金，而陷害另外一個有機會的人時，我才意識到她不會是美麗善良的那種女人。可惜我勸過老杜，老杜不相信，說我誤會了人家。那段時間他又和林氏對著幹，偏偏那個子瑞又護著他，為了這件事情，我和他其實發生過一些口角，鬧得不歡而散，我那時候又忙著其他事情，也就沒有多管他。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們之間疏遠了一些，所以他匆忙離開英國的時候我竟然也成了不知情者。”蘇父說到這裏，悠悠地歎了口氣。
“那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好記得嗎？”蘇琳娜想知道真相，便繼續問道。
“我記得當時聽說老杜發動了一群學生去遊行反對林氏的那個工程，林氏私底下有人去學校找過老杜，威脅了他一番，老杜不服軟，然後又聽說子瑞擺平了這件事情，要林氏的少東家公平對待這件事，我聽了倒是覺得挺新鮮的。子瑞和我不過是學生會裏的同學，她也不知道我認識老杜。有一天我們開完會，我就趁機假裝提起了那件事情。子瑞說是因為看老杜人很正義，而林氏的確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所以想幫幫老杜。”
“真是奇怪，你說她心腸不好，怎麽就因為這個原因倒去幫damon了呢？”蘇琳娜疑惑不解道。
“我也想不通。不過聽說林氏的人不是那麽容易罷休的，就算子瑞出麵，也不過是防得了明的，防不了暗的。但一切我隻是聽說，後來再想找老杜查證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甚至是阿姨的葬禮，我也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什麽事情都煙消雲散了。你不問起來，我可不會憑空就忽然想起這些陳年往事了。”
“或許子瑞她隻會因為身邊人得利益才表現的心腸不好吧。”蘇琳娜又喃喃自語起來。
這回蘇父倒是聽到了她的話，笑了笑，說：“也許吧，子瑞爸爸是高官，官場人家的子女，難免心機和城府都比較深。反正都是往事了。人都死了這麽多年了。”
“爸爸，你怎麽好像從來不提自己認識林偉文母親的事情呀？”蘇琳娜又問道。
“人都死了，有什麽好提得？難道還能讓林家那個老爺子給我們點好處？這種故舊關係還是不要亂攀比較好。免得到時候還惹事上身。我聽說那個林老頭特別心疼子瑞，實施依著她。當時看子瑞這麽護著老杜啊，心裏指不定有什麽歪心思。這就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了。”
蘇琳娜沉思著，試著快速把從蘇父那裏聽來的信息以及自己已知的信息串聯起來。但是很可惜，雖然她發現了一些事情，但是最關鍵的一個點：杜振宇和林家有仇嗎？這個問題仍然無法得到解答。
“好了，故事講完了，你也聽夠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沒事多點留意公司的事情，別整天想著去翻別人二十多年前的舊賬。”蘇父笑道。
“知道了。”蘇琳娜吐了吐舌頭，心裏和不是這麽想的。
回到房間裏，蘇琳娜還在想著一件事情：
“原來當年damon喜歡錯了人吧，他喜歡的人應該是紀阿姨才對……紀阿姨代替了子瑞……可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也許子瑞也是知道damon喜歡錯了人，心裏覺得愧疚所以幫著他？可是這又與damon和林家之間的關係有什麽聯係呢？原以為是因為子瑞，現在想想，似乎又找不出什麽關聯。子瑞不喜歡damon，damon總不能因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就和林家結仇。林家也許暗中有傷害過damon，但是怎麽看，也不至於是可以延續二十多年的仇恨……真是奇怪……”
蘇琳娜就在自己的一串串喃喃自語中睡了過去。
盡管楊子謙不準趙主管等人將紀心語的事情說出去，但不知為什麽，公司裏還是開始傳起了流言蜚語。
“哎，你聽說了嗎？設計部那個紀心語，之前不是混得挺好的嘛，怎麽忽然就不來上班了？”
“不是說她家裏有事情要處理，楊總批準她放個長假嗎？”
“哪是呀！”第三個人插嘴道：“我聽說她就是內奸。你們知道嗎？我們楊氏被人陷害一事，還有設計稿被人掉包的事情，都是這個紀心語一手幹的。”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第四個人加入了討論。
“我聽說她仗著自己有點才華，又得楊總欣賞，竟然幹出這種勾當了。也不知道平時公司裏有多少機密泄露給了楚氏呢。不然我們楊氏恐怕早超越楚氏了。”
“那不行吧，她雖然是楚氏總裁的老婆，可不能隨便泄露公司機密的呀。”
“她仗著自己的身份，泄露了機密我們就算把她開除了，她也不愁吃不愁穿的，到頭來吃虧的還不是我們公司？”
楊子謙站在茶水間門口，眉毛早就擰成了一團。
“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在這裏圍成一團到底在胡說什麽？！”
楊子謙的聲音把那幾個私下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員工都嚇了一大跳。每個人都怯怯地轉過身來，低著頭也不敢看楊子謙。
“楊總，我們馬上回去工作。”每個人嘴裏都飛快地蹦出這麽一句話，然後作鳥獸散般快速從茶水間魚貫而出，生怕跑慢了會被楊子謙留下來問話。
楊子謙果然還是眼疾手快，把最後一個離開的女員工逮到，攔了下來。
那女員工硬著頭皮，說：“楊總，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你是行政部的尼尼吧？”楊子謙問道，語氣倒是很平緩，但是誰都能聽的出他不過是在忍著怒氣而已。
尼尼頭皮發麻，楊子謙語氣越平淡她越覺得恐怖。況且她來公司沒多久，平日裏也很少見到楊子謙，沒想到楊子謙一下就認出她來，尼尼更覺得自身難保了。但也隻好認命似的點了點頭，說：“是，楊總，我是尼尼。”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楊子謙問。
“我們？沒、沒說什麽呀，就是、就是八卦了一下……”尼尼不敢把剛才她和其他同事聊的話題說出來。整個楊氏都知道楊子謙和紀心語的關係，尼尼覺得自己一定是惹惱了楊子謙了。
“八卦什麽？”楊子謙不依不饒，問道。
“我們……我們……”尼尼支支吾吾地，愣是沒敢說出來。
“你說，放心地說，我要聽實話。”楊子謙說。
尼尼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說，可真的會激怒楊子謙，隻好硬著頭皮，小聲說：“我們、我們在說紀心語她……她是內奸……”
“是誰說的？！”楊子謙不再隱藏怒氣，生氣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楊總，我也是剛才聽她們說的，我隻是八卦而已，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尼尼怯怯道。
楊子謙看她被自己嚇壞的模樣，看來的確隻是好奇心作祟和別人一起八卦。這個消息被人傳出來，有可能泄密的就那幾個人，還得先從他們身上了解情況，抓著一個小職員來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來。
楊子謙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回去吧，告訴剛才那幾個人，再敢胡說八道，我會重罰。”
“是，楊總，我會告訴他們的。”尼尼終於等到楊子謙放她走，說完這句話，馬上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