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折斷他的右手
在這寒冷的冬季,旅途勞頓的陳清鑽進熱水中時,全身的毛孔都放鬆了,讓他無比愜意。
換了身行頭,回到屋裏吃的也都備好,小二還放了一碗米酒,這顯然是送的,可一碗怎麽夠,想再喝就得買了。
陳清沒有貪杯,吃好喝好,舒服的睡一覺。
第二天陳清起了個大早,推開窗戶,外麵竟然蒙了一層白皮,天上還在飄雪。
冷空氣讓陳清打了個寒顫。
穿好衣服,拿著布包好的劍,陳清下了樓,近年關,街上熱鬧的很。
陳清走到一鬧市茶攤,做下要了碗熱茶,開始聽四周的信息。
四碗茶下肚,聽了些有的沒的,關於邱禮的事,都沒有人提。
放下一枚銅錢,要走的時候,6個潑皮無賴拿著錘子、鎬子在街上耍橫,行人紛紛讓路。
陳清看這幾人的架勢,像是要去找麻煩。
“這幫混球是要去幹嘛。”路人嘀咕了一句。
“還用問,這幫人趙林海養的,最近還有誰那麽大膽,敢在西源郡得罪趙家。”
“邱禮?”
另一個人沒說話,隻是點點頭,像是邱禮名字不能提一般。
知曉是去找邱禮麻煩,陳清自然是跟了上去。
繞了幾條巷子,這幾個潑皮很明顯是地頭蛇,一路上無人敢攔,甚至還吸引一批追隨者,想去看看這幾個人怎麽耍威風。
一院門前,潑皮站定,想必這就是邱裏家了。
圍觀的人裏三層外三層,陳清也在其中,六個潑皮向圍觀的人喊道:“白虎堂,講理。這邱家借白老大百兩白銀去贖霜兒的身子,我們老大念他是個情種,放了銀。可惜他得到人後,就不想還錢了。今天,白老大開恩,以這破宅子抵一百兩!”
然後反問眾人:“你們看看,看看,這院子值一百兩嗎?”
陳清也知道,這肯定是不值的,可是想不明白邱禮那樣聰明的人,怎麽會向這群潑皮借錢,其中定有曲折。
“所以今天我們來這裏幫他們搬家,多少會有些動靜,如若吵到大家,多多包涵。”
說罷,舉起鎬子朝大門砸去。
連砸數下,門破開了。
4人衝進屋去,圍觀的逼的更近了。隔著籬笆,看幾人將兩個老人連拖帶抬的趕到了院子中間。
“幾位爺,你我不曾有恩怨,何必如此做絕。”邱禮的父親向幾個潑皮求情。
“別在這給老子裝可憐,以為邱禮會寫幾篇文章就能出人頭地,想讓趙家拜他為上客?八字沒一撇就敢瘌蛤蟆吃天鵝肉?”
“雖是衝動做了錯事,頂撞了趙公子,可凡是有周旋的餘地,白銀之事不過趙家是懲罰邱兒的圈套,如今邱兒已經被你們扣了,還非要弄我們家破人亡嗎!”
“在趙家做門客,和公子搶女人。邱禮這種吃裏扒外,忘恩負義的東西,也配有家?滾!”那潑皮一個巴掌打的邱父滾倒在地。
“老頭子,我們是做了什麽孽呀!”邱母嚎啕大哭。
陳清遠遠看去,兩老人連棉服都沒有,此時身體已經在忍不住的顫抖。
邱母的哭聲極為淒慘,哭的圍觀人多了幾分同情,卻無人敢出麵。
潑皮不管他們,返回屋裏搜刮財物,拿出一個首飾盒,上了鎖。
“鑰匙。”潑皮伸手向兩個老人索要。
邱父沒有搭理,邱母哭的更傷心了。
“砸!”
首飾盒丟下,舉起錘子就要砸,邱父見撞,飛身撲去,陳清見錘子即將下落,扔出手中劍,將錘子打偏。
“誰!誰扔的棍子!”被布包起來的劍像是一根短棍,為首的潑皮指向圍觀的人。
“你們家裏可有父母?”陳清聲音一出,圍觀的人給他讓了條道。
“大哥,他罵你呢。”
“我知道。”為首的人拿著陳清的劍,笑道,“小子,年紀輕輕做什麽不好,要惹白虎堂?”
陳清走的近了,一言不發,右手勾拳打在小頭領的下巴上。
打的小頭領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頭暈目眩,惡心想吐。
另外幾人見陳清竟然敢先動手,舉著錘子鎬子圍攻而來,陳清沒有等這些人成氣候,就近原則直蹬拿舉錘人的下腹。
見左右來人,陳清沒有逞英雄,抓起還在地上發暈的小頭領,反關節扣住他的右手,喊道:“再近一步廢了他的右手!”
停住了,這些潑皮還是挺關心自己的頭領。
“你敢,我大哥定要殺你全家!兄弟們別被唬住了!”
哢!陳清全力一掰,小頭領的手肘骨斷裂,站在院外的都能聽到骨節斷裂的聲音,同時還有小頭領的慘叫。
“啊!”
“啊!”
“啊!”
三聲痛不欲生的叫喊,讓其他幾個潑皮心生畏懼,從來隻有他們欺負別人,什麽時候被人欺負過。
小頭領隻顧疼,哪還有力氣說話。
看所有人被震懾住了,陳清扶起邱父邱母,“進屋吧,外麵冷。”
扶著兩個老人往屋裏走,幾個潑皮隻能看著,他們想上不敢上。
“帶著你們的大哥,趕緊滾!”
幾個潑皮猶豫幾分,去背起了斷手的頭領,倉促的跑了。
圍觀的人像是看了一場好戲,想喝彩又不敢,隻能悻悻散去,等茶餘飯後,這又是不錯的談資。
邱父還不知陳清的身份,好言勸道:“義士,你趕緊跑吧,這領頭的叫白老鼠,是白老虎的弟弟,你斷他的手,怕是會索你的命。”
“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這時候我走了,二老怎麽辦。”
“我們都是半截身子進黃土的人,看淡了。”邱老眼裏充滿了落寞,他用手捂了捂眼睛,哭道,“隻是可憐我邱兒,被奸人所害。”
陳清見老人傷心落淚,關切的問道:“邱禮的事,老伯能否與我詳細說說?”
邱父抬頭看著陳清,他此時隻把眼前人當做義士,全然不知是邱禮搬來的救兵,將他所知道的緩緩道來。
聽後,陳清將所發生的事總結歸納起來就是代國戰亂,逃難中有一女子樣貌絕美,名為霜兒,落入春晚樓為妓,趙公子看上,隻是礙於身份不能娶他,更不能明目張膽的亂來,失了士族身份。
同時邱禮與霜兒一見鍾情,這無形中得罪了趙公子。
趙公子手下有個商人,名張竹,且兩人往來頻繁,趙公子常常夜宿張家,無他,隻因張竹妻妾皆供其享用,因此張竹家裏妻妾成群,卻無一姓張。
就在上個月,張竹準備銀兩要強娶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