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煉體
夜色漸深，此時外麵的世界已經陷入了沉寂。
莊岩的房間，反而燈火通明。此時的莊岩心情激蕩，這種關係身家性命的大事怎能不令人熱血沸騰呢？
跺腿，震勁，小腹鼓脹，配合著呼吸節奏，感覺全身的骨頭筋肉都酥酥麻麻的。
“哞！”
“哞！”
獨特的運勁功夫，全身震蕩，腹部鼓氣吞吐如雷，此時若閉上眼睛去聽，就會發現麵前好像出現了一頭如山嶽般的巨牛，對天呼吸吞吐。
這股震勁從身體五髒六腑發出，凝而不散，不發力於外，而是以自身皮骨筋膜為目標，反反複複，綿長不絕。
牛石匠在門口，見到這一幕，不禁感歎：“這門功夫，通過音波震蕩，洗滌全身，精妙絕倫，其高明程度實乃老夫此生罕見。”
“不過這種功法不是隨便練的，以你的表現來看，我曾經練拳所用的培元湯劑量至少要增加三倍。”說著就轉身去匆匆去配置藥材啦。
“哼！”
“哈！”
莊岩身軀連變，同時口中呼嘯，壯大聲威。
如此這般，大概半個時辰之後，莊岩的動作開始慢下來，同時調整自己的呼吸，慢慢使身體平靜下來，排除雜念。
“咕嘟！”
隻見此時莊岩喉嚨微鼓，把氣像飯團一樣吞下，連續三次。
莊岩趕緊觀想‘牛魔練功圖’，隻見一股氣在墜入牛魔體內之後，結合運功產生的熱力，迅速沿著密密麻麻的紅線向體外擴張，莊岩體內亦是不自覺照這樣運行，待行至皮下，莊岩收縮毛孔，哄哄的氣便在皮下循環流動，慢慢消失不見。
恰在此時，牛石匠恰恰調製好藥浴，莊岩隨手一扯，衣衫便被丟到一邊。
剛一跳入浴湯，就感覺剛剛運功磨煉過的皮膚正在拚命吸收藥液，強化自身。同時莊岩安然靜坐，將因藥浴活化的氣血在周身加速運行，強筋健骨。
不到半刻，藥湯就由濃湯變成清水般樣子，莊岩也累得睡著啦。
一個半月後，又一次吸收完藥湯。
莊岩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皮膜增厚，拿出匕首劃了一下，隻能隱隱出現一點白痕。
“怎麽樣！“
”應該是達到明勁境界啦，而且煉骨和煉皮也已經大成，沒想到進步如此之快。”
“哼，進步能不快嘛，你這一個半月差點吃光我的家底，所有藥浴用的都是上等藥材，力圖效果最好。”
“不過沒時間啦，在我將你小子的情況報上去之後，孫家小兒眼見阻止不了，心生毒計，以你雖然是我的弟子，但資曆太淺，並沒有參與過幫派活動，對幫派貢獻不足為由，將你調至蘇圖礦區，解決那裏最近出現的麻煩，我已經派人去打探啦，好像是有鬼怪出沒，駭人聽聞。”
“我雖然反對，但是此次那孫家小兒說的有些道理，我也.……“師父此時麵露難色。
“弟子明白，弟子修煉了那麽久也想看看自己的成色如何。“莊岩麵不改色道。
“恩，若是解決了這次麻煩，孫家小兒就沒什麽話可說啦。隻是那鬼怪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我這還剩下三千兩紋銀，我記得城裏有一神婆，精通這些東西，明日你便去看看，能否請她指點一二。”
“恩，明白啦。”
次日，莊岩站在一座好像廢棄的莊園門口。
這便是那王神婆的居所，聽人說她一個人在這裏住了很多年啦，院子裏經常傳出鬼哭狼嚎的淒厲聲音，所以若不是逼不得已，一般人都會離得遠遠地。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個老婦人尖銳陰森的聲音，“進來”。
走進院子裏，雜草叢生，沒有一處落腳的地方。莊岩順著依稀存在的小徑痕跡向前走，走到房子門前。
剛要敲門，屋門無人自開，頗有一股經典鬼片的氣氛。
屋裏與外麵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涼颼颼的，透不進一絲陽光。
四下張望，可以看到兩排白色蠟燭懸在燭台上，古舊的雕花窗欞隱隱地發出軋碎核桃的聲音，白色窗幔一直不安分地飄動。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跪坐在蒲團上，老婦人的手邊有一個小甕，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個骨灰罐。
既然來到這啦，莊岩鎮定一下，雙手抱拳道：“晚輩莊岩，拜見婆婆“。
神婆頭也沒抬，“有何事？”
莊岩詳細描述了一遍自己所麵臨的困境，並願意以三千兩紋銀為代價請神婆出手。
“哈哈，婆婆我在這屋子裏，跟我家平兒過的好著呢，可懶得跑這大老遠管這閑事。”話音未落，就見小甕嗡嗡跳動，好像有個孩子在撒嬌不依。
神婆趕忙抱起小甕，一臉慈祥的將臉貼在上麵，“恩恩，好，都聽你的。”
轉臉看著莊岩說道，“去我是不可能跟著你一起去的，但我可以為你操持一下，若隻是簡單的小鬼，降服不是問題·。”
“婆婆請講。”
“喏，給我一碗你的血。我家平兒喜歡你的血，以你這身子骨，一碗血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莊岩想了下，比起未知的鬼怪的凶險而言，這一碗血不算什麽，於是就答應下來。
就這樣，神婆給了莊岩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小瓶的無色液體，據神婆說這是用牛眼淚經過秘法熬煉而成的，塗在眼睛上可以看見鬼物：另一件是三張符紙，名為‘啖鬼符’，用時撕開會有靈法附在武器上，可以殺傷靈體。
交代完畢，莊岩本欲告辭，誰知神婆來了一句，把銀票留下。
莊岩心裏真是鮮血直流。“對了，卯時打鳴的公雞，其雞冠上的一滴精血，對鬼物有奇效，你可以收集一些，留作備用。”見莊岩爽快的拿出銀票，神婆又補充了一句。
唉，隻是請神婆就花光了三千兩紋銀，畢竟鬼神之說都是傳言，心誠則靈，真假全在神婆的一念之間，若是能派上用場還是值得的，在這上麵就不要省錢啦。
莊岩清點了一下家當，還有殺人越貨來的幾片金葉子和賣蛇洞獸骨來的三百四十兩紋銀。
來到鐵匠鋪買了一把五十斤重的環首大刀和一身鎖子甲，本來莊岩還想買上一身全身板甲，但是太貴了，穿上也十分不便，所以隻能作罷。
即使這樣，莊岩身上也就剩下幾兩碎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