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玄冥黑水陣下
還來不及細想,又有一人出現在莊岩柱下,果然人都有殺熟的本性,這竟然是那個傀儡男。
此時莊岩卻是不敢在鬆懈一步了,“王兄,不如你去別的地方試試機會,我這裏卻是不敢再請王兄上來啦。”
那傀儡男當然是不甘心的,身下大蜘蛛八肢揮動,就要上前強行搶奪。
這傀儡男手段很多,剛才趕路的時候就變出一條大魚傀儡將其要在嘴裏,現在有毒水又用蜘蛛傀儡駝著他。
莊岩不敢怠慢,一陣光華閃過,半狼法身將他整個都罩在裏麵,左右手彈出三尺狼爪,和蛛腿碰在一起,蛛腿上帶著刀刃,很是鋒利,卻也抵不過莊岩的小神通。
他向前一送,狼爪直接到了兩條蛛腿根部,將其連根扯了下來。
蜘蛛傀儡八條腿,兩條腿支在地上,快被腐蝕幹淨了,還有四條腿抱著玉柱,此時再被莊岩扯下兩條,頓時有些站立不穩。
那邊妖怪確實舒坦的很,在玉柱上看起了笑話。
“大王,老祖宗說的果然沒錯,人類真是陰險狡猾,最愛內鬥,剛才還情深似海,這一會兒就開始互相廝殺啦。”
“這還沒到絕境呢,要是真到了絕境,指不定怎麽著呢。”那肥泥鰍嘩嘩拍著肚皮,咧嘴大笑道。
那邊金鱗太子正在觀察周圍的環境,聽到這貨說話,伸手一拍玉柱:
“你給我閉嘴,咱們比他們好多少,一會兒想不出辦法來,大家都忒死。”
而莊岩這裏,傀儡男顯然是不能放棄,隻見他一拍手,一隻傀儡小猴跳到他的肩上,其口中開始有光芒閃動。
莊岩感覺這東西對自己威脅不小,趕緊祭出玄鼇盾,一束小腕粗細的白色光柱直直的打在玄鼇盾上,莊岩被這光柱一推,差點掉下玉柱。
莊岩哪能幹休,雙手一合,一匹巨狼衝了出去,一下子將蜘蛛傀儡撞了個大窟窿。
然後他將厲吒索命環懸在空中,要做最後一擊了。
厲吒索命環是高階靈器,在練氣期修士手裏是很少見的,那人知道厲害,趕緊停手。
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再進攻,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莊兄好手段,在下服了,不知怎麽才能讓我上去?”
恩,此人神誌還算清醒,應該沒受法陣多少影響,但是就這樣上來是萬萬不行的。
他從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拿到傀儡男麵前,
“把這滴血吃下去,不要抵抗,別耍花樣,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時間確實不多了,隨著黑水蔓延,再加上他身下蜘蛛傀儡的腐蝕,黑水距離他也不過隻有一寸的距離了。
傀儡男麵露掙紮,但是時間不等人,他雙眼一閉,就把這血滴吃了下去。
莊岩見到他眉心升起一顆血痣,才放他上來。
這血滴名為“滴血禁”,是《屍鬼真解》裏記錄的一種禁製,施法者要先對自身精血施法,將禁製和精血相合藏在自身體內,等到要用的時候就取出來。
施術者一旦引動禁製,被施術者就會全身血沸而亡。
精血對人身體很是重要,平常人逼出一滴精血要修養個半年才能完好如初,若是逼出三滴,就可能受到永久性的傷害,其後果堪比神魂受損。
莊岩也就預備了兩滴,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劉兄,剛才我救書生上來,卻被他從後麵偷襲,這書生對我好像有殺心,你可知道是什麽緣故?”兩人盤坐在玉柱上,莊岩問道。
“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不過事先他們卻是告誡我不要管這件事,多寶齋的一個管事囑托他們事成之後殺了你,來抱羞辱之仇。”傀儡男道。
羞辱之仇,多寶齋的人自己隻認識一個啊,那就是秦掌櫃,可是兩人之間的合作還算愉快,那裏談得上羞辱二字啊!
對了,還有半個,就是那個甄秀兒,兩人的相處不太愉快,沒想到這人竟然暗起殺心。
此時自己生死未卜,若是自己能出去,到時候再算這筆賬。
金鱗太子那裏正在急急忙忙的觀察周圍的情況,看樣子它也是個陣法師,其手上的指決和腳下的靈光很明顯是某種破陣神通。
隻見它閉目掐訣,突然大喝一聲:
“金鱗指路!”
一枚金黃色的小劍就出現在其身前,劍尖指著前麵某個方位,那地方看上去和其它地方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身為一個陣法師,小劍指出之後莊岩發現原來那裏陣紋有細微不同,正是一個陣法節點。
金鱗太子立刻命令一人轟擊陣法節點,那人拿出一紅色珠子,朝著陣法節點就打了過去。
節點被打碎,但又出現了別的狀況,那人身下的玄冥黑水突然翻湧,竟然攀上了玉柱把那人淋了個遍。
“啊,救我,救我!”那人尖叫著恐懼的望向周圍的人,可誰又能救得了他呢,最後他哀嚎著化作了黑煙,骨頭都沒剩下。
那節點本來已經暗淡,但是周圍的陣紋逐漸向其靠攏,很快陣紋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你,繼續,不要停。”金鱗太子又指向另外一個人。
剛才的前車之鑒就擺在眼前,那人又怎麽敢再去攻擊陣紋呢。
“這陣紋馬上就被打破啦,隻要打破陣紋,就不會存在剛才的反噬了,你若是不去,我立馬讓你死,你自己看著辦吧!”金鱗太子凶狠的罵道。
不出所料,那人照做之後還是被毒水交了個通透,連灰都找不到啦。
莊岩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人類修士現在還剩下六個,說不定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這玄冥黑水應該是從玄冥黑水陣中而來,而不是真正天然的玄冥黑水,若是大量吞腐其他東西就會稀釋,失去作用。
可這種方法又怎麽能說呢,說出去說不定那金鱗太子就把幾個人族修士一塊扔進去填玄冥黑水了。
玄冥黑水的水母必然就在這棟大廳之內,但大廳這麽大,又怎麽能找到呢!
金鱗太子看到攻擊節點的修士身死,馬上把眼睛轉向下一個人族修士。
而莊岩玉柱上有兩個修士,當然及其惹人注意,所以此時金鱗太子正看著莊岩二人。
那傀儡男躊躇之後先開了口:
“我劉先不是貪生怕死,忘恩負義之徒,我來。”
有這句話就夠了,莊岩可不想把生死交給這種外行,黑水卷上來自己也無處可逃啊。
他轉頭看向金鱗太子,道:
“我也是個陣法師,不如讓我試一試。”
太子聞言有些詫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莊岩。
“練氣期人族修士,布置過幾階法陣,也敢出此狂言,我等的性命可不敢交到你這小雜毛手上,要麽照我說的做,要麽死。”
旁邊的蝦精魚妖也開始鼓噪,“就是,就是,太子說得對,不能相信這小雜毛。”
看那金鱗太子的指法手決,顯然也是個陣法大師,對於內行,莊岩還是有些把握可以勸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