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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雪夜來客

  我開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會遇上多大的麻煩,現在小四說我背著個人,這讓我十分恐懼緊張,我爸也顯得有些慌亂。


  小四媽拉著我爸,問我爸小四怎麽辦?求我爸救救小四,我爸也六神無主了,隻好讓她每天晚上在門口給小四叫魂,興許可以。


  我爸並不是胡說八道,這個是有根據的,我們不是有個成語名詞叫魂不附體嘛,說的就是一般人在受到劇烈驚嚇時,三魂六魄會被嚇得分散開來,當事人少了魂魄,就會變得癡傻。


  至親之人,比如父母兄弟姐妹在夜晚拿糯米在他經常走動的路上撒著,然後呼喊著他的名字,就可以將他的魂叫回來。


  回到家裏,我問我爸我怎麽辦?我爸說:“有種傳說叫鬼扒背,你可能就遇上這個了。”


  鬼扒背,還真有這種事?這個傳說很早就聽說過了,人身三把火,兩個肩膀各一把,頭頂一把,為三味真火,凡人不可見,惡靈野鬼懼之,火旺則人神清氣爽、身體健康,火虛則人體虛氣短、身體病弱,火滅則人去魂滅,駕鶴西去。


  所以精力旺盛、健康強壯的人,惡鬼小妖見了都得繞道走,而那些萎靡不振、身體不佳的人,往往會沾染不幹淨的東西,除了身體不好之外,還有一群人的真火較弱,女人、老人、兒童。


  女人屬陰,陰盛陽虛真火熱度低,老人身體機能下降,走向生命盡頭,真火自然衰減,兒童因為年幼,真火還未達到最旺盛。


  所以女人相對比男人膽小,老人則容易撞不幹淨東西,而不幹淨東西也特別喜歡招惹這兩類人,小孩也容易看見不幹淨東西,但是不幹淨東西卻不敢對小孩怎麽樣,因為小孩身上的真火每日遞增。


  回想這些,我並不屬於這三類人,為什麽我會被鬼扒背?我爸說凡事不是絕對的,即使青壯年,若是生病了,受傷了,甚至喝醉了,這時候都會使真火變弱,這麽說就有道理了,之前在山鬼廟前,我摔傷磕到了頭,後來我看見了羅二與藍澄,那晚也是喝醉了酒,才看見羅二將王健廢了,最後我還被人從身後敲暈了,難道將我敲暈的就是扒在我背後的鬼?我額頭開始流汗。


  我突然感覺背後很冷,我躺在火桶裏都不行,我爸說身後那東西在,當然冷了,我緊張的問我該怎麽辦?

  我爸說:“這東西應該一時半會不會傷害你,如果它要害你,你早沒命了,怕是它對你有訴求。”


  有所訴求?我這也看不見它,它也不現身,我怎麽知道它有什麽訴求?我恍如夢境,心裏默念著,這個世界沒有鬼,一切都不過是我們自己想多了。


  我爸在一旁懊惱著:“都是這操蛋的天氣,下這麽大的雪,還有那母親橋說斷就斷,要不然去找那個人,興許能解開疑惑啊。”


  我問他找誰?我爸說:“找我的一個朋友,是個高人,若是他在……哎呀!不說了,反正現在肯定出不了村。”


  我媽說道:“出不去,你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嗎?”

  我爸一拍大腿,對啊,都急傻了,我家沒電話,他去村部了,我坐在家裏無所事事,躺在火桶身上還是冷冰冰的,外麵雪下的大,屋子裏的橫梁壓的“咯吱”響。


  我拿著耙子與梯子,上屋頂將積雪扒下來,村裏人都這麽幹,我媽給我扶著梯子,我將屋頂的雪扒的差不多了,正準備下來時,出了事。


  我正準備沿著梯子下來時,突然一個女人低沉陰森的說:“走吧。”


  我嚇了一跳,四下張望,沒人啊,屋頂上白茫茫一片,大雪還在下著,我媽站在屋簷下,我問我媽有沒有說話?我媽壓根沒聽清我說什麽?連問我怎麽了?這麽遠距離不可能是我媽說話,而且我媽說話很溫柔,剛才那聲音陰冷恐怖。


  我顫巍巍的將腳放在梯子上,慢慢往下走,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己後背上有種墜力,像是有人在身後扯著我衣領向下拉。


  梯子是搭在屋簷上,沒有任何捆綁,那拉力非常大,我隻能雙手放開梯子,如果不放手,梯子和會隨著我一起倒下去,那時我不但要承受摔下來的力量,還得承受梯子砸在我身上。


  我一鬆手,向後一摔,我聽見我媽嚇的大叫,我心想這下完了,我不摔死才怪,不過好在,院子裏的積雪達到近一米,加上我剛才從屋頂扒下來的雪,我砸在雪上,一點事都沒有,我媽也鬆了口氣,問我怎麽了?

  我不想她著急,便說我腳滑了一下,這時我爸回來了,他氣呼呼的說:“這操蛋的雪,咱們村的電話打不出去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好電線沒事。”


  我沒有跟我爸說剛才發生的事,晚上我爸媽都去了王大伯家,王太公晚上還有一場法事,明天王太公便要下葬了,我本來也要去的,但是我爸說我現在這情況,不適合去那種場合。


  我便留在家裏,我爸讓我守著藍澄,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因為是最後一送了,我爸媽是王太公的侄兒、侄媳,所以今晚他們要守夜的,他們走後,我便搬了個火桶去了後房。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藍澄,心裏有些發毛,我在想那個扒在我背上的東西究竟是不是藍澄的鬼魂?如果是她,有事為什麽不在夢裏和我說清楚?而要鬼扒背?難道之前夢裏藍澄的溫柔形象,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畢竟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我在潛意識裏是希望藍澄是個溫柔的女孩?


  我又點燃一根香,插在藍澄旁邊,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香格外清新,點燃後,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了,我的身體突然變得輕鬆起來。


  我心裏暗喜難道是藍澄聽到我的心聲,從我背上下來了?如果是這樣,那她應該如我所想的那樣,並不是很邪惡。


  我靠在火桶上漸漸有了困意,這時突然傳來敲門聲,我一驚難道我爸媽回來了?我準備起來開門,再一聽不對啊,敲門聲不是從大門傳來,而是後門傳來的。


  我奇怪,我家後麵靠山,誰大晚上的從後門來?敲門聲很響,外麵的人似乎很著急,我打開門,一個年輕的長發女子站在我麵前,這女子我從未見過,大約二十歲左右,穿著一套白色長褂,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我讓她進來說話。

  女子卻搖頭說:“不了,我就想問一下,你們這有沒有媒人?”


  這句話問的我哭笑不得了,這麽大的風雪夜,竟然有個年輕女子登門問有沒有媒人?難不成她這麽急著將自己嫁出去?隻不過她這問的也太巧了吧?問到我媒公的府上。


  我笑道:“媒人是有,我就是,隻不過我……”


  女子聽著心裏大喜,連忙打斷我的話說道:“小哥,既然你是媒人,那求你跟我走好嗎?”


  說著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拉著我便跑,我說你幹什麽啊?拉拉扯扯的,女孩懇求著說:“小哥,人命關天,求你了。”


  我說你人命關天找我沒用啊,我是給死人做媒的,生病了得去找醫生,聽我的話女孩一驚,問道:“給死人做媒?”


  我說是的啊,她想了片刻說:“都一樣了,我救你,跟我走一趟,路上我跟你解釋。”


  說著她竟然跪了下來,這可把我嚇到了,我看她一個文質彬彬的女孩,這麽急著肯定是有道理的,我說你等一下,我換雙鞋子。


  之後她帶著我上山,我問她究竟帶我去哪裏?女問了我名字,又介紹說她叫劉梅,她是陪她姐姐還有她姐姐男朋友出來旅遊的,誰想到突然下這麽大的雪,他們困在山上,她姐姐摔了一跤,準姐夫為了救她姐姐也摔了,兩人現在傷的很重,怕是不行了。


  我聽著驚訝,這不是嚇胡鬧嘛?我趕緊回去找洪學,看看有沒有辦法,女孩拉著我說不要了,她現在算知道了,她姐姐和準姐夫說是出來旅遊其實就是想雙雙殉情,她姐愛她準姐夫,但她父母卻讓她嫁給另外一個人,兩個人命苦,被逼到了這一步。


  劉梅之所以跟著他們出來,就是怕他們出事,誰想到最後還是沒看住,現在兩人一心求死,肯定是救不活了,但她姐與姐夫最後的希望就是能有個媒人以中式婚禮的方式,讓他們結為夫婦,讓他們黃泉路上有個伴,所以她才下山找媒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我現在就想趕緊去找洪學救人,可劉梅卻死死的拉著我,說真的來不及了,現在這個階段滿足他們的心願是最大的恩賜。


  可是我覺得生命比什麽都重要,眼見著我堅持要下山,劉梅放開了我,就在我剛轉身,劉梅突然喊著:“姐姐,你怎麽樣了?”


  我回頭看,劉梅正跪在地上搖著一個人,我趕緊過去,之間躺在地上的女人臉色發紫,渾身僵硬,我用手探了探她的鼻子,完全沒有了氣息,我接觸過很多屍體,雖然我很同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劉梅的姐姐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確實沒必要在下山找醫生了。


  劉梅傷心痛哭,我一咬牙答應劉梅幫她姐主持婚禮,劉梅對我千恩萬謝,可我看著劉梅的姐姐,卻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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