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山莊有鬼
一群大漢闖入包廂,年輕的女服務員指著我們兩個說道:“就是他們。”
我一看,糟糕,這是抓我們吃霸王餐的啊,幾個大漢將聰少圍住,聰少倒是一臉鎮定,說道:“都別動手啊,打起來吃虧的可是你們。”
那群大漢,那管這些,舉起木棍就要打,我倆剛剛建立起來的霸氣,隨著這群人闖進來,一下子顏麵掃地,楊大師看著哈哈大笑,指著我們說道:“早知道就是無知小兒,給我往死裏打。”
聰少見狀趕緊抱頭,像是準備迎接雨點般的棍棒了,我見馬上要,這樣可不行,蔣琴號稱牌坊街首富,二十萬都滿口答應,兩千塊應該不是大事吧?無奈之下說道:“蔣女士,兩千塊,你現在付兩千塊,我們給你搞定這件事。”
蔣琴聽著說了一聲慢著,當即從包裏掏出一疊鈔票,對我說道:“錢就在這裏,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麽做?”
她這是在考我啊,我想了想,蔣琴老公與小三一起殉情,證明這兩個人是真愛,生時偷偷摸摸做野鴛鴦,死了冤魂不撒,八成是因為怨氣所致,按照我們媒公的經驗來說,給這對陰人配對冥婚,應該是可以解決的了。
蔣琴聽著雖然不說話,但從她表情來看,她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話,聰少連連稱讚說這辦法好,還跟蔣琴說我是這行當裏的大師,既然我放話了,這事基本上就算是解決了。
楊大師卻極力反對,跟蔣琴說:“你老公生前背叛你,讓你難過,死了還纏著你,這種惡鬼怎麽能善待他?應該讓我施法鏟除他,不留後患。”
我也不矜持,雙方陷入激烈爭吵,最後蔣琴讓大家都閉嘴,他將兩千塊付給了服務員,服務員說還少了一壺大山人家茶錢三百塊,蔣琴又掏出三百塊付了,服務員這才離去。
蔣琴坐在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點上一根細煙,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麵,十分誘人,楊大師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我隻覺得這才正月,就露大腿是不是早了點?
蔣琴吸了口煙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窮講究啊,身上沒有子,還吃兩千元大餐,喝幾百塊的大山人家茶。”
聰少笑道:“掐指一算,今日吃喝定有貴人買單,所以這才吃的安心。”
楊大師鼻子裏悶哼一聲:“厚顏無恥。”
我說都別做口舌之爭了,咱們還是先做事吧,蔣琴將我們帶到她的避暑山莊,這可真是氣派豪華,不過因為接連鬧鬼,現在一個客人也沒有,幾個服務員坐在大廳裏玩手機,見我們來了,也隻是象征性的抬抬屁股。
蔣琴親自帶著我們上樓,出了電梯,走在樓道上,我就覺得不正常,深深的樓道裏,感覺有股陰氣翻滾著,處處都是透心涼,蔣琴用手搓著她的雪白大腿,冷的發抖,她隨便挑了個房間,打開給我與聰少住,然後在對麵開個房間給楊大師。
蔣琴說她口述不如我們自己親眼所見,錢已經準備好了,誰幫她解決這事,錢就是誰的,楊大師半開著門邀請蔣琴進去坐坐。
我跟聰少看著想笑,這個楊大師難道沒感受到這裏的氣氛?竟然還想著那事,看他今晚怎麽死,蔣琴自然是拒絕了他,叮囑幾句,有任何需要直接打電話到前台,會有人上來服務,說完跟逃命一樣的跑了。
這裏的房間十分豪華,我倒在大沙發裏,整個人的骨頭都軟了,動都不想動,聰少倒在床上,拿出手機玩遊戲。
我靠在沙發裏閉著眼睛,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太牽掛我父母與藍澄了,聰少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說道:“放鬆點,等這件事搞定了,咱們回你們村探探。”
我聽他這話,心裏挺感激的,至少他懂我心思,衝這一點,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他將手機丟在床上說:“不如咱們來點小菜,喝幾杯怎麽樣?”
又喝酒?這剛剛吃完兩千元大餐呢,他也不理我,直接打電話,讓服務員送餐上來,一定多年幾瓶好酒,看到他大口喝酒的樣子,我想起了之前與老楊喝酒的情景,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再見老楊,就算李耀天是他的轉世,可總覺得這兩個人終究不是一個人。
服務員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就推了一車好酒好菜上來,那年輕的男服務員神情慌張,看得出他很怕,他將東西放下準備走。
聰少喊住了他,服務員很為難的問他還有什麽事?聰少不急不忙的從身上掏出一百元,我奇怪了,他這怎麽有錢了?
聰少將錢遞給那服務員說:“小弟,辛苦了,這個錢你拿著。”
那服務員看著錢,立即伸手過來說道:“謝謝老板。”
但聰少沒鬆手,問道:“小弟,這裏是不是鬧鬼?”
服務員趕忙鬆開了那一百元,聰少馬上又從身上拿出幾張一百元,那服務員想了想,小聲說道:“老板!你們人不壞,我跟你們說實話,這裏鬧鬼,還不是一隻鬼。”
我說當然不是一隻了,是兩隻嘛,服務員搖頭說:“你們是外人肯定是不知道了,我跟你們說,我是親眼所見,有老人有小孩,有男有女,還兩隻?我看二十隻都不止啊。”
我跟聰少一聽服務員的話,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啊,我問服務員,既然這裏有這麽多的鬼,那為什麽還留在這裏工作?服務員說沒別的,就是工資高,而且平時他們也不上來,下班就回家,老板娘也不怎麽管他們,所以雖然這裏鬧鬼,但服務員都沒走。
聰少笑著將錢遞給他,服務員跟逃命一樣跑了,聰少一頭倒在床上問道:“元芳你怎麽看?”
我沒理他,他自己又回答說:“大人此事必有蹊蹺啊。”
我倒了杯酒喝,我也奇怪啊,我雖不是道士,但媒公也是與鬼打交道的,其實宅子鬧鬼並不是什麽稀奇事,尤其是賓館酒店,總有些房間不幹淨。
一般住酒店最好不要住邊邊角角的房間,若是獨自一人住宿時,晚上睡覺最好別太斯文了,應該張腿伸胳膊最大限度用身體占滿整個床位,這是防止晚上有不幹淨的東西上床,你不給他留地,他自然也就走了,這也是很多人睡酒店遭遇鬼壓床的原因。
可一個地方若是出現十幾二十隻鬼,那這可就不是鬧鬼那麽簡單了,所以聰少說的沒錯,此事必有蹊蹺,我相信服務員沒必要騙我們,蔣琴可能在撒謊,要麽就是蔣琴不知道。
聰少將烤鴨的一條腿扯下來,撕咬著說道:“別想了,這麽多菜,這麽多酒,搞起來啊。”
我最近酒喝的多,酒量也是上漲了不少,服務員一次性給我們上了五瓶杏村老窖,上這麽多的酒與菜,我估計服務員也是想著一次性搞定,生怕我們喝的不盡興又要點餐,他們都不想上樓啊。
我倆推杯弄盞,兩斤酒一會兒就沒了,這酒烈的很,我倆都喝的有些暈暈乎乎,我說咱們可悠著點,晚上還有正事呢,聰少說管他個蛋,突然就解決了多沒意思?咱們得在這裏賴他十天半個月的,養養身子,我喝的也多了,大腦有些短路,當即忘記了所有煩惱,拍著桌子說:“言之有理,來!再喝。”
又開了一瓶,喝著喝著,突然覺得房間裏好黑,這怎麽回事?難道鬼來了?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喊著:“鬼在哪?出來,老子要拿你練級。”
聰少哈哈大笑,說道:“你這個傻逼,天黑了,開燈哦。”
我摸著牆壁,搖搖晃晃的朝著門邊走,一般酒店房間燈開關都在哪裏,我扯著嗓子一邊唱著黃梅戲,一邊找開關,經過衛生間時,我朝裏麵看了一樣,衛生間裏有麵鏡子,我這一眼,嚇得我渾身一抖,汗毛倒立啊,忍不住喊了一聲:“我擦。”
鏡子裏有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翻著紅色眼珠,臉上流著血跡,看著我笑,笑的人渾身發毛,我是經過風浪的人,早就不怕鬼了,可是這毫無防備的,還是將我嚇得不輕,聰少問我怎麽了?我說有鬼,就在衛生間。
聰少也站起來過來看,可是再看時,衛生間裏什麽都沒有了,我打開燈,聰少跑到衛生間裏翻箱倒櫃的找,嘴裏念叨著:“小鬼鬼,出來啊,讓我抓住你吧。”
我靠著牆壁笑,喝多了,絕對是喝多了,找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我倆也不管了,繼續喝,剛喝了幾杯下肚,外麵傳來慘叫聲。
我倆一百個不情願的站起來,打開門,走廊一陣冷風刺骨寒,我打了個冷戰,酒意醒了一半,這陣風可不正常啊,酒店走廊是封閉的,不可能有風進來的,看來不幹淨的東西真的出現了。
我跟聰少走到走廊裏,聰少還是大喊大叫著,敢情他抓鬼全靠大嗓門吼啊,就在這時,我感覺腳下有些黏糊糊的,我低頭看,雪白的瓷磚地麵上,竟然流著一大片殷紅的鮮血,刺鼻的血腥加上刺骨的寒意,此時我感覺自己如同身在地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