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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紅衣女鬼

  外麵陰風陣陣,藍澄站起來對聰少說道:“你怎麽回事?你還真讓浩寧替你去抓鬼啊?”


  聰少靠在沙發上說道:“怎麽這才剛開始,就怕了?還找刑天?洗洗睡吧。”


  藍澄還想再說什麽,我讓她不要說了,聰少說的沒錯,我若什麽都靠著別人,我能做什麽?好歹在鬼門關與藍澄簽休書的時候,我也發誓要讓她對我刮目相看,現在怎麽能靠她為我求情呢?


  我說我去看看,姚琴與藍澄都說她們陪我一起,聰少將他們攔了下來,我大步走出房間,不過說歸說,這出來後,心裏還是很緊張。


  樓道裏靜的可怕,陰風是從外麵的窗戶吹進來的,我估摸著那不幹淨的東西,應該在街上,電梯門關上後,我就後悔了,昏黃的燈光顯得格外詭異,這個電梯四周都是鏡子,我站在中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總覺得我身上散發這一股黑氣。


  這在以前村裏老人的口中,這叫煞氣,很不吉利的,這個電梯本來就不怎麽好,上下時,中間總是有頓挫感,沒一次頓挫,昏黃的燈就會閃一下,我本來也就一點點緊張,這氛圍搞的我渾身都豎起來汗毛。


  我都不敢看鏡子裏的自己,總覺得自己的臉此時看上去都顯得扭曲與恐怖,可人有時候很奇怪,越是不敢看,越是忍不住偷偷的瞟上幾眼,就在我扭頭看一下鏡子裏的自己時,電梯突然“哢”的一聲停,燈光隨即一閃,就在這一明一暗又一明的瞬間,我看見鏡子裏,與我並排的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紅衣的女人。


  這一下,嚇得我轉身靠在電梯門上,電梯隨即恢複了正常,繼續往下走,看著電梯三麵鏡子,裏麵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麽女人,鏡子裏印著緊張兮兮的我。


  我深呼吸,心裏問著自己,我來做什麽?我來抓鬼的,鬼在那裏?鬼就在身邊,也許我要抓的就是她了。


  我站直身子,對著電梯裏說道:“你既然已經出現,不妨現身,看我能不能幫助你。”


  電梯裏依然靜悄悄的,慢慢的往下走著,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們住在五樓,電梯從五樓下來,中間不停止的情況下,也就一分鍾多一點而已,可我現在怎麽這麽久還沒到底?肯定是這不幹淨的東西在搗鬼。


  我說你若有什麽冤情,你可以告訴我,但你這麽耍我,我可要生氣了,我話音剛落,耳邊傳來幽幽的抽泣聲,聲音很輕,但卻能聽出無盡的悲涼與委屈。


  狹小的空間裏,聽的有些毛骨悚然,這鬼也真是的,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你現身就是了,就在這時,電梯突然“叮”的一聲打開了,一樓到了。


  旅館的大廳裏黑漆漆的,那幽幽的哭泣聲,就在大廳裏,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走出電梯,我剛走出電梯,電梯門隨即關閉,仿佛電梯也被什麽東西嚇到了一樣,手機的亮光在黑暗裏如同一點螢火蟲。


  我對著黑暗問道:“你在那?”

  可還是隻聞哭聲不見蹤影,我撞著膽子走進大廳,那哭聲就在前方,但我卻始終無法靠近,仿佛永遠保持著那個距離,最後發現那哭聲竟然是從外麵傳進來的。


  我推開門出去,街道上起著風,已經入春了,但地上卻散滿了枯葉,隨風飄舞,再聽那哭聲,竟然是從對麵的田野裏傳來,我現在隻想盡快找到那鬼,所以我大踏著步往前跑去,直到走到小山坡,那聲音還在前方哭泣。


  我有些沒耐性了,我說你要是再不現身,我就走了啊,到時候直接讓鬼差來拘你,就在我話音落地,山坡上陡然刮起一陣陰風,哭泣聲立即消失了。


  四下一片淒涼,不會因為我說到鬼差,她嚇跑了吧?那我這不是白跑了嘛,跑就跑了吧,晚上還是挺冷的,我轉身準備離去,就在我轉身時,才發現身後站在一個人,我幾乎與她麵對麵,紅衣服,披頭散發,慘白的臉上掛著兩行血淚,眼珠上翻。


  我本來就是來找鬼的,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與這麽個紅衣女鬼打了個照麵,我還是嚇得後退好幾步。


  女鬼見我後退,衝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用力的去推她,可她的雙手如同鐵鉗一樣,那雙慘白幹枯的如枯枝樣的手指,陷入我脖子的肉裏,又尖又長的黑指甲幾乎將我的皮膚劃破。


  這真是倒了黴了,本來是抓鬼,現在倒被鬼抓了,女鬼嘶吼著:“我要你償命,我要你償命。”


  我明白了,這女鬼實在重複生前記憶,她說的償命人應該就是導致她死亡的責任人了,而她現在將我當成了那個人,她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我的身上。


  我也火了,關我什麽事啊,我在身上摸著,什麽也沒有,金錢劍被聰少也騙走了,生死簿與閻王筆丟在房間了,鎮屍符也在迷霧中用完了,我用拳頭打著女鬼,拳頭如同打在鐵板上一樣。


  這不是辦法,我摸了摸口袋,發現還有個方方正正的玩意兒,在我快要窒息時,我將那東西掏出來,沒想到竟然出現了意外的驚喜,那東西發出一道光芒,女鬼被彈出了幾米遠,摔在地上。


  我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原來是之前瞎子外公給我的魂甕,他說是阿玄交給他的,等待了四十多年,就是為了將這魂甕交給我,我之前以為是藍澄的魂甕,所以一直保留著,可現在藍澄已經回來了,那這魂甕是什麽?

  我沒時間想,那女鬼又朝我撲過來,我可不能再被她給襲擊了,無論什麽鬼,你弱她強,你強她則弱,我壯著膽子,麵對她的攻擊,我豎起中指與食指,橫與胸前,大喊著:“大膽女鬼,敢襲擊陰間差官?再不收手,定打你灰飛煙滅。”


  我本是虛張聲勢,卻沒想女鬼真的被鎮住了,她停下腳步,又發出幽幽的哭泣聲,這個鬼定是有冤怨,這樣的鬼入不了陰間的。


  我便問道:“你有什麽冤屈,不妨道來。”


  我並不是八卦,好管閑事,我是以前聽我爸說過,有怨氣的鬼進不了陰間,必須要化解怨氣,並不是所有化解怨氣的方法都是要以命償命,讓女鬼傾訴出苦衷,吐出怨氣,也是化解的一種方法,有沒有作用,我也不清楚,但至少可以試試。

  那女鬼聽我說話,長歎一口氣,說道:“我心裏苦啊。”


  這一口歎氣,讓四周的溫度又降低了幾度,我冷的渾身發抖,可還得硬撐著,不能失了形態,那女鬼又幽幽的哭泣起來。


  我說你別哭了,你有話快說,我身體這麽繃著,我腰都酸了,女鬼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見她放鬆下來,我實在是繃不住了,我也放鬆身體,但我將那魂甕緊緊的握在手裏,她要是還敢攻擊我,我就用這個打她。


  女鬼說她姓蔣叫蔣紅,是蔣琴的妹妹,我一驚,這麽巧?蔣琴的妹妹?那不是楊文的小三?不過用楊文的話來說,他們是清白的,隻是之前那楊文是張蜀假扮,他的話是真是假不能確定,姑且聽她說。


  蔣紅說她本來在市裏上學,去年放暑假的時候過來看看姐姐,沒想到就在這一次,她竟然送了命。


  她開始發現蔣琴與楊文之間的感情不太和諧,姐夫楊文一直在她麵前抱怨,說蔣琴與人有染,蔣紅一直覺得自己姐姐是個很賢惠的女人,所以楊文的話,讓她不敢相信,但楊文在她心中也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溫文儒雅。


  基於這樣,她決定自己觀察蔣琴的動靜,後來她發現蔣琴果然與人有不正當的關係,看來楊文說的沒錯,蔣琴確實與楊道士瞎搞。


  蔣紅無法相信這個事實,而且那個人根本沒有楊文萬分之一,那人隻是牌坊鎮最窮的小山村哇山村的村民,無錢無勢不說,那人還又老又醜,若不是蔣紅親眼看見蔣琴與那老男人睡在一起,她也不敢相信。


  我聽著大跌眼鏡,蔣琴的情夫不是楊道士嗎?楊道士可不是哇山的啊,蔣紅點頭說:“確實有個姓楊的道士,但是我聽楊文說,他不過是個江湖騙子,哇山村那個男人才是蔣琴出軌的人。”


  我真是無言以對,我問她可知道哇山村那個男人叫什麽?蔣紅想了想說道:“好像姓洪,叫洪學。”


  我聽著忍不住渾身一震,洪學與蔣琴有染?這是不是太戲劇化了?洪學都是快六十的人了,一臉褶子,幹瘦如柴,滿嘴黃牙、渾身髒兮兮的,蔣琴三十出頭,豐腴性感,細皮嫩肉,這二人竟然有染?

  想來都讓人有種嘔吐的感覺,蔣琴怎麽會看上洪學?這不正常,蔣紅歎道:“美麗的蔣琴竟然心甘情願的被洪學摧殘,這一切肯定都是洪學送給她那個布娃娃搞的鬼。”


  洪學送的布娃娃,這與之前蔣琴所說的楊道士送布娃娃不一樣啊,蔣紅應該也不至於撒謊,畢竟她不認識洪學,那個布娃娃上麵附著的是當初附在蔣琴身上的魂,怎麽會在洪學手裏,這事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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