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驚人身世！
進門後沒聊幾句，武三疆便支開了成棟。
“你來東極.……到底想幹什麽？”
老人忽然問道，神色意味深長。
沈烈目光平靜，頗有些自嘲得回道：“前輩應該知道，大夏已經沒有了我的容身之地，天大地大，我總要選個地方落腳才是。”
老人搖了搖頭，篤定得道：“不，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如果你真的隻是想找個地方安身立命，不會選擇加入北海刀閣，更不會入贅夜家成為夜家三姑爺！”
沈烈心中大驚，但臉色卻始終保持平靜，皺眉道：“我有些聽不懂您的意思——”
“真的不懂嗎？”武三疆笑了笑，自顧自往下道：“我不止一次去夜家看過那丫頭中的毒，天陰絕脈加上變異的夜幽蘭之毒，想要解毒首先需要用至陽至剛的真氣壓製住先天寒氣，而且必須要武神境以上才能做到！所以在得知你成功替那丫頭解毒後，我便確定了你是一名武神！後來東玄宗被滅，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沈烈依舊不為所動，聽著老人繼續往下說。
“再後來你入贅夜家，兩戰差不多平定了整個西北地區，當時我雖然驚訝，但還是沒有聯想到你的真實身份。直到今日我才終於想明白了過來.……早就聽聞大夏鎮南武神修煉的霸天訣至陽至剛霸道無比，東極國一下子多出來兩名武神，很顯然.……你就是夏南！”
沈烈聽得心頭狂駭，但還是極力保持平靜，笑道：“前輩的故事很精彩，但我確實聽不太懂。”
“你不信我？”老人淡淡一笑，點點頭道：“也對，你不信我也是人之常情。那我問你.……你可知道，你嶽母叫什麽名字？”
無心的母親？沈烈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倒是聽那丫頭提起過，丈母娘好像是姓武。等等.……姓武？難道.……
“她叫武悠然，是我的女兒！”老人狠狠得深吸了一口氣，長歎著道。
沈烈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驚人了一些。眼前的老人……是無心的外公？
“我與無心的外婆是同門，年輕時的我沉迷武道，根本就沒考慮過成家立室。一時衝動鑄成大錯.……之後我為了衝擊武道突破進了宗門秘境閉死關，直到出關我才知道師妹已經在幾年前的一次曆練中隕落，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她還替我生了一個女兒！師妹臨終前將悠然交給了一戶農戶收養，從那一刻起，我便一直在尋找女兒的下落，可正逢亂世那家農戶早就不知逃難去了何地，又哪兒是那麽容易尋到的？
輾轉多年後我終於打聽到了一點眉目，找到時悠然卻已經病故，隻留下一個十來歲的丫頭孤苦伶仃。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自己的女兒從出生到隕落，我甚至都沒機會看她一眼！懊惱，愧疚，痛苦……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就算我修煉到了武神又如何？終究還是一個孤家寡人！”
老人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哽咽得道：“得知無心回到夜府之後，我尋了個空檔潛進去想要看看她，不料到了那兒才發現她不僅是天陰絕脈，還中了變異夜幽蘭之毒，就連盟中最厲害的醫師都束手無策……”
看著老人眼裏閃動的淚花，沈烈沉默片刻之後，開口問道：“那您為什麽不與無心相認？”
這話一出，無疑是告訴老人他的猜測都是對的。
“我當然想，隻是一直沒機會！”老人長歎一聲往下道：“當我見到無心時，她已經中毒昏迷不醒，你以為她為什麽能硬生生拖了三年等到被你救醒，是因為我一直偷偷潛入夜府用真氣替她續命！
兩年前因為龍眼灣出現異像，我不得已要去那兒輔助盟中相師推演日月連星之期，但每隔三個月都會找一個空檔離開，潛入夜府替她續命，得知你將她就醒後我才終於放心下來。不久之前回到大陸，卻聽聞她已經嫁給了你！”
說到這裏武三疆的眼神明顯變得有些不善，顯然早就查清了孫女兒為何會突然出嫁的原因。
沈烈頓時有些尷尬，訕笑道：“我們當時也是著了別人的道！”
“我知道！”老人淡淡得撇了撇嘴，意味深長得道：“你以為夜青青橫死夜府，真的是因為發了瘋想不開麽？”
沈烈心頭狂震！在打下牧城之後，他的確收到了夜青青上吊自殺的消息，如今看來……
“東玄宗的事你做得太過張揚，發武盟令給你一來是想見見你，好好與你聊聊。二來也是想借機給你一個台階，堵住悠悠眾口。如今你又以真實身份加入北海刀閣，之後怕是還有不少手尾需要處理！武盟方麵，我會盡量幫你擋住壓力，至於世俗中的事.……我想以你平南大元帥的手段，東極各方怕是無人是對手。”
“您今日來找我，就隻為告訴我這些？”
沈烈相信老人的確沒有惡意，否則隻需要將他的身份公之於眾，再憑借著武盟盟主這個身份隨便運作一二便能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我就這麽一個外孫女兒，我也相信她的眼光不會有錯。我這一生，虧欠了師妹，虧欠了悠然，無心已經是我最後的念想。當然，你現在不信我很正常，等你哪天真正相信我了，或許咱們才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
老人的聲音很平淡，但眼眸中的溫情卻是讓沈烈為之動容。人越老就越重感情，這其中或許也有想要恕罪的原因，畢竟這一係列的悲劇，歸根究底都是因為老人年輕時太過執著武道而造成的。
“以你的智計和閱曆，應該能判斷我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而且……我也沒理由編這麽一個故事出來騙你！”老人說完想說的一切緩緩起身，跨出門前停了一下，回頭歎道：“先別告訴那丫頭真相，如果可以.……我寧願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些往事.……”
老人走了，沈烈的心情卻是五味雜陳。客觀來講，今天聽到的消息對他而言算是意外之喜，可無心呢？如果她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外公在世，知道了她和母親這些年的悲苦，歸根究底都是因為這位外公年輕時的絕情所至，她會認下這份親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