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碰瓷
玉這個東西,陸博銘是不太懂的。就是看著漂不漂亮,像是手裏這塊。都說地攤上沒好東西,但他自己,卻還是喜歡的。
按照懂行的人來說,這裏麵全都是棉絮,根本算不上什麽好貨色。陸博銘舉起這塊玉牌像模像樣的對向了酒店房間的燈光,裏麵的紋路卻變得更加清晰起來。正當他準備再仔細端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一陣眩暈感突然湧了上來。但是,這樣的感覺一瞬即逝,很快,他便恢複了正常,直接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剛才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就像是短路了一般。但是,清醒過來之後,他再看手裏的那塊玉牌,卻好像清晰了許多,裏麵的紋路好像活過來一般,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流淌。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不由得嚇了一跳。平複了一下之後,陸博銘再次拿起那塊玉牌,紋路裏的走動依舊是清晰可見,這讓他不由得覺得自己產生了某種幻覺。
之前在夜市那個地攤,擺放著各種古錢、瓷器。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一直拿著個煙袋鍋子在那裏氣定神閑的嘬著。陸博銘不懂古玩,隻是覺得這些東西挺有意思。肖磊當時就一個勁兒的催著他走。
陸博銘自然也是明白,他在這裏倒也不是想要淘寶,無非就是覺得有趣罷了。
“不好,城G來了!”就在陸博銘拿起這塊玉牌的時候,擺攤的老大爺突然急急火火的開始收攤,“小夥子,那塊玉佩,你要是想要,就買了吧。”
“多少錢?”陸博銘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五百,五百拿走。”老大爺已經把其他東西都收了起來,隨時準備開跑,那架勢,就好像博爾特站在起跑線上等待發令槍一般。
“二十,二十我就要了。”陸博銘鬼使神差的說道。
“二百,不能再低了。”
“我就五十了,能行我就拿走,不行就算了。城管快到了,您老人家趕緊跑吧。”
“五十就五十。”老大爺一把就從陸博銘的手裏把錢搶了過來,抱著自己的包袱皮撒腿便跑。
肖磊在一旁不由得奚落道,“五十塊,買這麽個破玩意。”
“拿著玩。”陸博銘倒是也沒當回事,就當是幫老人家開個張了。
這玉牌通體光滑,並沒有任何雕刻,整體牙白,但是裏麵卻有很多絮狀的紋路,在左上角的位置有一片翠綠。裏麵的紋路,就從這一抹綠色開始,向著四周開始蔓延。陸博銘緩過神來,靠在沙發上看著它,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出現了幻覺,總感覺,那紋路裏,像是有水在流淌一般。這讓他不由得晃了晃腦袋,看來還是太累,準備洗洗睡,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睡啦!”陸博銘正準備去洗澡,這都幾點了,居然還有人敲門。
“開門開門,這麽早,睡什麽睡?起來嗨!”肖磊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這讓陸博銘不由得有些頭大。
“都幾點了。”陸博銘不情不願的開了門,看著外麵精神滿滿的肖磊,不知道這家夥又要搞什麽名堂。
“走了走了,去酒吧。”說著,肖磊便要拉著陸博銘往外走,“來了雲南,不去酒吧等於沒來。”
陸博銘很是無語,肖磊是他死黨,平時仗義的很,就是老拽著自己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讓他很頭大。當然,他也經常帶著肖磊去幹些沒譜的事兒。
“趕緊的,我跟你說,劉莎莎也去。這可是你的機會。”肖磊賤兮兮的笑著說道。
“你好歹等我換套衣服拿了房卡吧?”陸博銘捂了捂額頭說道。
“趕緊的,大家都在樓下等著呢。”肖磊說著,便跟著陸博銘進了房間,“哎呦,這有錢就是不一樣,嘖嘖,自己開間房,舒坦吧?”
“我哪來的錢?還不就是來之前做家教攢了些?”陸博銘撇了撇嘴,一邊換著衣服一邊說道,“分明是你要清淨,把我轟出來的好吧?”
“哎~~~~,孺子不可教。等你今晚把劉莎莎拿下,你就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
到了樓下,男男女女一群。這或許,是大家最後一次聚在一起旅遊了。等到畢業,各奔東西,想要再聚在一起,可就不容易了。而人群中,一個女生穿著短裙,露著修長的雙腿,正跟幾個女生在聊天。
“你還不快去?”肖磊用胳膊捅了陸博銘一下。那女生正是他口中的劉莎莎,說實話,這樣的女生,走在哪裏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趕緊的。”肖磊再次向陸博銘催促道,“對了,你錢帶夠了嗎?你現在可是咱班款爺。今晚跟你混了。”
對於這邊的小資情調酒吧,陸博銘不排斥,但也不是太感興趣。肖磊拉著他直接坐到了劉莎莎的那一桌,大咧咧的招呼了服務生,多要了一瓶洋酒,順道囑咐了一句這桌陸博銘買單。
“我跟你們說,咱陸大少爺現在可是有錢人,可千萬別給他省錢。”肖磊說著又看了看陸博銘,“對吧,陸老板?”
陸博銘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放假前做了段時間家教攢了點錢,可這一桌也要好幾百呢。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哦,你們隨意。”
“那,我們可不客氣嘍。”劉莎莎衝著他微微一笑,招呼了服務生,又叫了四杯雞尾酒給這邊的四個女生。
陸博銘沒說什麽,付了錢之後,便一直看著台上的歌手表演,心裏卻在算計著自己的荷包裏還有多少錢。肖磊之所以張羅著讓他來請客,無非就是想讓他在劉莎莎的麵前表現一把。好在自己雖不是有錢人,但偶爾這麽消費一次,還承擔得起。而就在這時候,身邊卻傳來一聲女生的尖叫。
“我跟你說,我這個鐲子,是我花了十萬買的。正準備今晚送給我女朋友,現在讓你打壞了,你說怎麽辦吧。”一個瘦高染著黃毛打著耳釘的男子,衝著眼前的女生嚷嚷道。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女生趕忙欠了欠身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洗手間,你突然站起來我才撞倒了你。”
“什麽?你意思是,這事兒怪我嘍?我這鐲子是不是你打碎的?你這是想賴賬不成?”黃毛很不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