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胡兒,巫家之主
“這是煉器閣的地契，這是煉器穀穀主的書信，莫一塵，我當初答應你的東西，現在可算是完成了？”
煉器穀，毫不客氣的，全靠幹將一人將之撐到如今的地步，沒有幹將的幫助，煉器穀也隻是一個山穀而已，窩在角落，一輩子不為人知，再怎麽變也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勢力。是幹將帶給了他們榮耀，所以，幹將留下來的遺言中，煉器穀的穀主倒是遵守了一部分，而且他也很精明，知道幹將不在了，他們沒有後續的持續發展資本，所以與其是“合作”，倒不如是“歸順”。
雖然“歸順”可能會有些誇張，但現在的煉器穀，的確需要一個勢力不錯的存在來成為它的依靠，否則它是沒辦法保持現在的地位的，而這個“依靠”，目前最好的選擇也隻能是劍域。能夠接納他們煉器，又實力不錯，還近在周圍，除了劍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因此，幹將提出的贈予鎧因煉器閣的承諾，煉器穀穀主欣然同意，而且不止如此，他還把煉器穀僅有的三把，最好的武器送給了巫家，雖不曾明麵上表示臣服，可削弱自己，增強對手，其實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其實，就算你沒有完成這最後一個條件，老夫也不會什麽的。”
莫一塵搖了搖頭，“畢竟，如今的巫家也隻有你一個人符合要求了。”
“那不行。”
鎧因也搖了搖頭，“我既然過，就一定要做到，我不喜歡欠別人的，而且……”
鎧因看著莫一塵，“而且我更希望你是心服口服，而非是曲意逢迎，因為未來巫家的穩定，我還需要你的鼎力相助。”
“老夫愧不敢當。”
莫一塵輕笑一聲，低了頭，“既然認定了你做巫家之主，老夫自當全力輔佐，隻要不違背我做人的原則，理論上，我一定會服從你的命令。”
“那可不行。”
鎧因笑了笑，卻是拉過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胡兒，道，“我其實是希望你能聽她的話，你要輔佐的，也是她。”
啊？
一番話，不止是莫一塵，一旁“看熱鬧”的海雲也是一臉錯愕。
胡……胡兒？
這……
“的坦白一點。”
鎧因雙手一攤，道，“就是我還有別的事情，我不能綁死在你們巫家，我答應蠻兒的事情我會做到，但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巫家有需要，我自當挺身而出，但若是相安無事，我希望是胡兒替我主持大局。你們覺得如何？”
這……
“你，你沒開玩笑？”
見鎧因的鄭重，莫一塵淡然的表情終於變得錯愕，他認可鎧因，不止是因為他條件符合，更重要的是，莫一塵看中了他的賦，實力，可胡兒……胡兒她……她怎麽可能？
“論對巫家的忠心，胡兒不輸任何人，她與蠻兒情同姐妹，對蠻兒的囑托自然也是盡心盡力。”
鎧因笑道，“除了實力上有些欠缺，你告訴我，她還有哪裏不行？”
這……
如果按照這麽算的話，的確，甚至莫一塵對胡兒的放心程度還要更甚於鎧因，胡兒從在巫家長大，就是巫家的一份子，鎧因就算是“風無涯”，也絕對不如胡兒對巫家的情感更深。可是……
“我且告訴你一句話。”
見莫一塵還有些猶豫，鎧因搖了搖頭，看來還必須按照焱所。
“空者，為心者，心空，達周身，心念所致，空間無不為其所用！”
這……這是……
莫一塵身體一顫，眼睛瞪大，以他的心性，能做出這樣的表情，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若明白，便是交易。”
鎧因拍了拍胡兒的肩膀，然後繼續看著莫一塵，“保住胡兒，至少在我死之前，若我不死，胡兒便是巫家之主，若我死了，你再選其他人，哪怕是自己做，也沒關係。如何？”
“我答應你。”
這一次，莫一塵回答的卻異常幹脆，幹脆到讓人措不及防，一旁聽著的海雲都看懵了，看看莫一塵，又看看鎧因，一臉的茫然。
這……這是怎麽回事？
“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海供奉處理，老夫還有些事情，就不在此處逗留了。”
莫一塵看起來有些匆忙，微微躬了躬身，轉身便走了。
“可以理解。”
鎧因笑著點頭道。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莫一塵前腳離開，海雲就馬上忍不住問道，怎麽剛才還是猶豫不決，就因為鎧因的一句話就變成這般模樣？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自己怎麽不知道？
“你若是聽明白了，就會和他一樣。但這句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鎧因微笑著搖了搖頭，一臉高深莫測，心裏卻在鬱悶。
你大爺的，老子要是知道能不告訴你？焱這句話對那老頭兒的誘惑力極大，自己便試試了，鬼才知道是什麽意思。
海雲皺了皺眉頭，或許是境界不同，他實在領會不了這其中的意思，琢磨了一會兒，卻是隨著莫一塵一同離開了，大概是去請教莫一塵了吧。
“即是如此。”
鎧因又麵對胡兒，而胡兒，此刻正咬著嘴唇，低著頭，看起來似乎有些怯懦，鎧因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給她一些鼓勵。
“胡兒，你便代我，也是代你家姐，照顧好巫家，可以嗎？”
“我……”
胡兒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我，這便走了。”
也是時候該離開巫家，離開劍域了，在這裏逗留了這麽長時間，得到了金係銘文倒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是這裏，同樣也留下了一些悲傷的回憶。如果鎧因能活到以後，或許，這個地方將是他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回憶。
“少……少爺。”
胡兒在後麵叫住他。
“怎麽了？”
“你……姐她……她真的還有可能再活過來嗎？”
鎧因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知道她有多高興，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胡兒也很難去接任巫家之主這個位置，但如果是為了姐，她，願意一試。
“我此行外出，便是為了此事。”
鎧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但如果幾年後我還活著，就一切都有機會，如果不能……”
他沉默了一會兒，轉頭，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句。
“那就證明，我也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