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水晶再現，牡丹被貶

  女王這一喜，非同小可，馬上宣布：“快去將公主宣來，一齊到上林苑賞花。”用過早膳，女王同公主，還有幾位心腹和文武重臣一道，齊上上林苑。隻見，滿園青翠縈目，五彩花朵絢爛迎人，真真可謂是一團錦繡乾坤，花花世界啊。更兼陽光和暖，池沼都已解凍，世間貌似陡然間從隆冬變成了初春光景。女王帶著隨從，意氣滿滿地一路觀賞下去，所見之處莫不是花團錦繡，唯獨平生最喜的牡丹尚未開放。又察看群芳圃，也是如此。女王不由大怒，道：“朕自打進宮以來，所有上林苑、群芳圃中各花，每天早晚都令宮人細細澆灌，百般培養。因為素來喜愛牡丹，尤其加以愛護……冬天令人圍上布幔以避開嚴寒，現在則令人搭上涼棚為其遮擋暑熱，三十年來，年年如此，日日不得怠慢。朕待此花可謂深仁厚澤，不想今日群花大放，唯獨她無花，如此辜負朕心，可見她有多無情無義！”女王也想越氣，於是下旨道：“即刻將各處牡丹連根掘起，架上炭火，悉數燒毀。”公主心裏不忍，忙勸道：“母聖息怒，想那牡丹乃花中之王，豈敢不遵禦旨？隻恐怕是其花朵過大，開放不容易。尚望母聖再寬限半日期限，倘若再無花開，再治其罪。可好？”女王本是盛怒之中，本意也並不想將牡丹滅門，見公主出來求情，於是找回了一點麵子，便順水推舟道：“既然公主為之求情，那就姑且施恩，再限兩個時辰，如再無花開，那就怨不得朕了。”於是又問太監，道：“此處的牡丹有多少株？”太監奏道：“上林苑共有二千株，群芳圃也有兩千餘株。”女王道：“爾等即刻架上炭火千盆，先把一千株枝梗炙枯，不可傷根。炙後若有餘下的放葉開花，即將炭火撤去。若到了時辰仍無花開，那就將全部的牡丹一總掘了，連根燒毀。到那時，朕再降旨，令天下盡絕其種。”太監答應，頓時炭火齊備。轉瞬間，群芳圃和上林苑的牡丹已經被炭火炙去了枝梗一半。眾花莫不恐懼異常，各花仙子紛紛為牡丹仙子表示出了惋惜……“哎，這是何苦呢？在強勢麵前，氣節又算個什麽鳥呢？”“咱們不過是一介草木，能好好活著就是福分，何苦要惹來這等絕根之禍呢？”“好在還有一些時辰，希望牡丹仙子能想通，快來。”……蘭花、梅花、蓮花等花仙子也暗自唏噓，滿心傷懷。就在眾花仙子擔心不已的時刻，牡丹仙子總算趕來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屈服吧。這裏女王帶著眾人正賞花之際，隻見宮人紛紛來報：“上林苑同群芳圃中的牡丹俱已放葉含苞，頃刻就要開花了。”女王大喜，道：“原來她也曉得朕的炙燒利害，既然如此，權且施恩，把火撤去吧。”宮人遵旨撤去火盆，霎時，各處牡丹爭相開放，就連剛才炙烤後的枯枝都照常開花了。後來世上所傳的枯枝牡丹，也就是從這時候生成的異種，無論何時，將其枝梗摘下，放入火中，如幹柴一般，登時就可以燒著，簡直堪稱牡丹中的絕品。女王見牡丹俱已開放，心中怒氣雖消，但麵子上終究還是有些抹不過去，最終還是給了牡丹一個懲罰，下了一道禦旨……“昨朕賞雪，曾降旨，令百花於來晨黎明開放。牡丹乃花中之王，理應遵旨先開，結果逾期開放，是為對朕不尊。故，將大內牡丹四千株貶去洛陽，每年剝其皮運進京，以備藥料之用。”……卻說那百花仙子那日同麻姑下棋，因為下雪無事，兩人就足足下到了天明。百花仙子果真是棋藝相比以前有了大進步，足足下了五盤才分出勝負，再看時光，已經是辰時光景了。這時有位女童上來稟報：“外麵眾花齊放，好美呀，二位仙姑快快出去賞花啊！”什麽？眾花齊放？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呢？莫非小孩子撒謊，看著我最後一盤贏了她的主子，想騙我們出洞去？百花仙子才不信她那一套呢，隻是天既已大亮，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於是往洞外一望，這一望她當即就驚呆了……隻見洞外百花齊放，四處青紅滿目，豔麗非常，哪裏還像什麽隆冬下雪天，儼然已經是春暖花開了！百花仙子這一驚駭，連忙閉上眼睛，掐指一算，隻嚇得猛地睜開眼睛，驚疑不已，神色大為悲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