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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危亞斯的怒火

  危亞斯直接出了皇宮,按照資料上的地址,找到傾月所住客棧的時候,已經黑了下來。


  他光明正大地走進客棧,走到櫃台前,“顧傾月住在哪個房間。”


  掌櫃的抬起頭,隻感覺腦袋一陣刺痛,就看到一雙如鷹捕獵般銳利的眼睛,然後木訥地開口,“字三號房,二樓左轉第三間。”


  才剛完,眼前就沒了人影。


  掌櫃的有點恍惚,他轉頭去問旁邊正在擦桌子的二,“剛剛是不是有一位客官來過?”


  二有點茫然,“好像是。”


  “我怎麽不記得他長什麽樣了。”除了一雙眼睛,好像什麽都沒看清。


  二撓撓頭,他比掌櫃的更茫然,好像連來人是男是女都沒看清。


  “奇怪,怎麽回事。”


  危亞斯上樓,找到字三號房,他有點緊張地敲了敲門,然後靜靜地等著。


  月兒,是你嗎,你終於回來了嗎。


  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


  他再次敲了敲,也沒有人來開門。


  身形一閃,門沒有動,牆沒有倒,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但是危亞斯已經站在了房內。


  房間打掃得很幹淨,被子疊得很整齊,梳妝台上擺放著一把桃木梳子,沒有過多的首飾,也沒有化妝品。


  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繁瑣的打扮。


  危亞斯走過去,拿起那把桃木梳,眼有些熱,月兒以前最喜歡他幫她梳頭發了。


  她有一頭很美的頭發,很柔順,摸起來很舒服。


  他放下梳子,走到床邊,雙眼突然危險地眯起,緊緊地盯著旁邊的衣架。


  那上麵,掛著一件男人的衣服。


  心突然慌了,為什麽月兒的房裏,會出現男人的衣服。


  他不敢往下想,身形一動,人又到了走廊上。


  “哥,快點,花燈會都已經開始了。”


  尚禹丞有點無語,“剛剛是誰在那裏磨磨蹭蹭了半的,女人出門真麻煩。”


  尚翎不幹了,“你誰是女人。”


  “成,你不是女人,行了吧。”不是女人都磨蹭了半,還好意思啊。


  “你看顧姑娘出門多速度,再看看你自己。”尚禹丞鄙視尚翎,顧傾月得果然沒錯,尚翎真的很有做女人的潛質。rhqG

  時候他就覺得,翎性格像女人,太愛美,太騷包,他都懷疑他是不是投錯胎了。


  沒想到等他真做了女人,才發現他果然是曾經投錯胎了。


  危亞斯看著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的尚禹丞和尚翎,眼睛冷冷眯起,顧姑娘,難道的是顧傾月嗎。


  他一步上前,擋在了兩人麵前。


  尚禹丞和尚翎同時抬起頭,幾乎是一刹那間,兩人的腦袋同時空白,眼前隻剩下一雙銳利的眼睛。


  影影綽綽,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外貌。


  “你們的顧姑娘,可是顧傾月。”


  “是。”尚禹丞有些木訥地著。


  危亞斯心一緊,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她去了哪裏。”


  “今晚護城河邊有花燈節,她去看了。”


  話一完,兩人同時驚醒,麵麵相覷。


  尚翎頂著一張絕色臉龐,“哥,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

  尚禹丞目光一深,“的確是有一個人。”


  “可是我沒看清他長什麽樣。”


  尚禹丞沒有話,隻是臉色卻凝重了起來,何止是沒看清來人長什麽樣,就連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他都不記得了。


  他們……都沒有剛剛的記憶。


  心突然快了兩拍,看不清來人,隻能對方的實力高他們太多,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而忘了剛剛發生的事,也就是,剛剛的他們,被對方控製了!


  那個人,究竟是誰。


  今晚的護城河非常熱鬧,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到處都是各種叫賣聲,河邊擺滿了賣花燈的攤,絡繹不絕。


  河邊圍了一圈人,手裏拿著花燈,輕閉著眼許願,然後把帶著美好願望的花燈放到河裏。


  隨著流水飄向城外。


  河麵上已經飄著各式各樣的花燈。


  傾月蹲在河邊一塊岩石上,手裏拿著一個粉色花燈,嘴角帶笑,輕輕地閉著眼。


  心裏默念幾許,然後睜眼,將花燈放下去,還用手輕輕推了推,撩起一些水珠往前拋去。


  兩岸邊,到處都是燈光璀璨,映照在她的臉上,美麗絕倫。


  她雙眼清澈如水,花燈跳躍的火光,像是無數星光倒映在她的雙瞳中。


  一身鵝黃色流紗百折裙,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修襯得很曼妙。


  危亞斯才剛走到橋上,就看到這美好的一幕。


  她所站的地方是橋底邊上,旁邊還有一棵柳樹,很隱秘。


  但是危亞斯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仿佛穿越了時光洪流,走過了無數的春夏秋冬,他又找到了她。


  他定定地看著,目光複雜,摻雜了無盡的纏綿與愛戀,是不舍,是癡迷,更有著揮之不去的傷痛。


  月兒,我好想你。


  眼看著傾月已經放完花燈,輕盈地起身,轉身就要離開,危亞斯急了。


  她要走了,她又要走了,這次又要走到哪裏去。


  他一步上前,正想從橋上跳下去,就看到傾月嘴角揚起甜蜜的笑容。


  仿若三月春光,照進了他的心裏。


  把他這麽多年的黑暗,全都趕走。


  隻是,下一秒,他的身體驟然僵硬,雙眼猛地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下方。


  隻見傾月一手拉起裙擺,一手伸出,直接將手放到對麵男子的手裏。


  閻淩君嘴角含笑,將她拉過來,一手摟住她的腰,輕輕地拂開她被夜風吹亂的頭發。


  他捏了捏她俏挺的鼻子,“幼稚。”


  傾月不幹了,“哪幼稚了,花燈節不放花燈,出來幹嘛。”


  “許了什麽願?”


  “嘿嘿,不告訴你。”許願什麽的,出來就不靈了。


  “是不是關於我的。”


  傾月笑得賊奸賊奸,她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猜呀。”


  然後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她才不會告訴他呢,否則他肯定又得瑟了。


  閻淩君大步跟了上去,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危亞斯雙拳驟然握緊,渾身氣息猛地一沉,戾氣驟射而出。


  砰砰砰——

  河邊上,突然炸開無數水花,河麵上的花燈,全都被轟成了渣!

  河上有不少畫舫,全都被轟得四分五裂,畫舫上的人撲通撲通,全都像落餃子似的掉進水裏。


  嘩啦——


  水花四濺,剛剛還在岸邊放花燈的人,全都被這激起的浪花淋成了落湯雞。


  人群紛紛尖叫著散開。


  熱鬧的河邊,頓時亂成一團。


  傾月和閻淩君臉猛地一沉,雙雙回頭,冷眼掃去。


  橋上早已經沒了人影,除了慌亂的人群,看不出什麽異樣。


  剛剛那一招,完全看不出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好強的力量。”傾月麵色沉重,剛剛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威壓,幾乎令她透不過氣。


  轉瞬即逝,威壓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閻淩君雙眼危險地眯起,他也感覺到了,好可怕的力量。


  他甚至無法感知,究竟是什麽程度的實力,就連那攻擊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也無法感知。


  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不安,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剛剛那招中,帶著怒氣。


  而且是衝著他來的怒氣。


  “搞什麽,誰那麽變態,好好的花燈節來這麽一出,還讓不讓人玩了。”傾月不滿地嘀咕著。


  “我們到前麵看看。”閻淩君著,一手摟住傾月的腰,以保護的姿態,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傾月顯然很不習慣在人群中做如此親密的動作,好丟人,大家都看著呢。


  她掙紮了兩下,閻淩君沒有放開的意思,也就隨了她。


  兩人繼續往前走,俊男美女,簡直絕配!


  危亞斯從旁邊賣花燈的攤子旁走出來,麵沉如冰,雙眼中燃燒著熊熊妒火。


  他盯著閻淩君摟在傾月腰間的手,恨不得將它剁下來!

  剛剛看到傾月親那個男人的那一刻,他真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


  可是就在他想出手的瞬間,眼前又浮現了當年她轉身時那個絕決的眼神。


  那一刻的心痛又浮現,幾乎奪走他所有的呼吸。


  所以他忍住了,他不能再做令她失望的事,不能再殺她在乎的人。


  月兒,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誰敢搶走你,我要他生不如死!

  傾月正走著,突然轉身,狐疑地看著身後。


  “閻淩君,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


  閻淩君也是皺眉,他剛剛就已經察覺到了,也留了一份心,但是卻什麽也沒發現。


  他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沒想到她也留意到。


  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不管它。”冰來將擋,水來土淹。


  傾月撇撇嘴,扭頭就看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子,她雙眼一亮,“哇噻,有賣冰糖葫蘆的,快去給我買。”


  閻淩君黑了臉,“……你幾歲了。”


  居然吃這麽幼稚的東西,那都是孩子吃的,他才不要去買。


  “這跟年齡無關好嗎,給我買嘛,我要吃。”


  “不準吃。”丟人。


  那麽大一個人,吃孩子的玩意兒,和她走在一起都覺得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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