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能活著，真好
陳晨輕哼了聲，仰頭離開。
高跟鞋踩著樓梯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剛才被她盯著片刻的房門從裏麵打開，季以希斜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看著逐漸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眼裏，閃過一抹暗色。
夜，暗沉的有些透不過氣。
靠海的碼頭空氣中帶著特有的氣味，在這冬季的深夜裏，顯得越加森冷。
“唔！”
偌大的集裝箱倉庫內響起一陣輕微的悶哼聲，緊接著，類似木棍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傳來。
角落裏，邱小諾狼狽的趴在地上，雙手被困在後背，衣服已經破碎的隻能遮住主要部位，白皙的後背暴露在空氣中，上麵，有擦傷破皮的傷口，也有不少長條形的瘀傷。
左眼的紗布早已掉落了下來，露出微紅的眼睛，另一隻右眼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瞳孔微微收縮了下。
季以存站在她的麵前，臉上的血跡已經幹了，黏在上麵有種令人詭異的害怕，醜惡的嘴臉顯得猙獰可怖，陰毒的視線如毒蛇般緊緊盯著地上虛弱無力的邱小諾。
“玩得爽嗎？大嫂。”男人居高臨下得審視著她，拿在手上的鋼管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自己的另一隻手掌心。
邱小諾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微微擰了下眉。
這樣的場麵，在五年前她麵臨過無數次，沒想到五年後，她竟又是因為季墨羽而遭受這種情況。
此時此刻，她的心亂成一團，在慶幸季墨羽還活著的時候，卻又恨他為什麽還要帶給她這樣的折磨。
她過於平靜的表情讓季以存不悅地彎下腰一把抓起她的頭發，逼迫她仰起頭麵對自己，“大嫂在想什麽？”
“……我想，你真的、很可悲。”邱小諾看著他，微微喘著氣，每呼吸一下，全身都痛得厲害，“麵目醜陋沒關係，最可悲的是，你的心，也是那麽的醜陋，真的是太可悲了……”
“哈！我的心醜陋？你看見我的心了嗎？還是，你想我挖出來給你看看，啊？”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渾濁的雙眼盯著她，身處舌尖舔了下幹澀的唇角。
放開她的頭發，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大嫂好像不能動，那，就讓做小叔的親自來幫你確認吧！”
邱小諾渾身緊繃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半露在外的上半身惡心的散發出陣陣臭味。
蹲下身，季以存動作粗魯地拉過她背上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去，一邊摸，還一邊變態的發出細微的低吟聲。
“大嫂的手可真軟，摸的小叔心癢難耐了。”
感受著手掌下粗糙的皮膚，一股惡心感從胸口湧起，邱小諾沒忍住，趴在地上幹嘔了幾聲。
“唔！放、噁！放開……”
“怎麽？惡心了？”手上的鋼管重重打在她的後背。
“唔！”邱小諾死死咬著下唇，背上火辣辣的痛著。
沙啞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別那麽急著惡心，還有更惡心的還在後麵呢！”
季以存一字一句地說道。
隨著他的神音落地，拿著鋼管的手往後一揮丟掉鋼管，視線緊緊盯著她的臉，在看到她因疼痛而失去血色的臉頰時，臉上浮現一絲惡毒的笑。
“會痛就好。”
他站起身，當著她的麵，慢慢脫下身上的長褲。
邱小諾手指微微收緊，臉沉的難看，緊咬得下嘴唇一條血絲滑下。
她的身上痛得厲害，整個背部慘不忍睹，兩隻手腕在粗礪的繩子上劃出道道血痕，可即使這樣，她也掙不開。
他的身上隻剩下一條三角形內褲，被包裹的地方往外鼓出，蓄勢待發的表現它的急不可耐。
季以存故意跳動了兩下，喘息著問，“現在，還認為它已經被燒成一坨一坨的了嗎？”
他的那個地方，散發出濃烈的惡臭，令邱小諾雙眉緊擰，厭惡地偏過頭。
“嗯？大嫂好像不是很滿意，沒關係，我會讓你喜歡上它的。”
下一秒，當著她的麵，季以存動作利索地扒下那最後一絲遮掩，就那麽明晃晃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腰往前挺了挺，他滿意的搖晃了一下，“既然大嫂那麽嫌棄，那我就非要讓你親親它。”
說著，他一手抓住她的頭發，一手擒住她的下巴逼著她張開嘴。
那股惡臭撲鼻而來，熏的邱小諾屏住呼吸，不斷搖晃著頭，卻無法逃脫他的鉗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那個令人作惡的東西朝著她的嘴慢慢靠近。
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她的記憶，這輩子除了給季墨羽之外，還從未給其他人口過。
就在距離她的嘴半指遠的時候，一輛霸氣的派拉蒙掠奪者從外麵穿牆而過，巨大的衝擊力響徹整個倉庫。
邱小諾隻整個倉庫都劇烈的震動了一下，灰塵便隨著不少碎石迎麵而來，讓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等她再次睜開，刺耳的刹車聲響起，下一秒，一抹豔麗的紅色出現在她眼前。
打開車門，比例勻稱的身影從上麵下來。
她的眼神微微一亮。
季以存似乎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驚嚇到，始終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甚至還在隱隱向前的感覺。
“你敢再動一下，我要你嚐受剝膚之痛哈！”充滿煞氣的聲音響起。
“痛？你帶給我的痛已經很多了，我也不怕再多這一個。”季以存停下動作，放開她的嘴巴轉過身，絲毫不在意他身上散發的如地獄般的森冷氣息。
“季以存！你找死！”
車前，季墨羽黝黑的眼眸一點點縮了起來，猶如一潭漩渦，醞釀著狂風暴雨般的危險。
“我已經死了，大哥忘了嗎？是你親手把我殺死的，季以存三個字，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它知道表了一個死人。”每說一個字，他的眼神就暴戾一分，說到最後，眼底甚至帶著點點猩紅，抓著邱小諾頭發的手力道瞬間加重幾倍，差點把她的頭皮撕扯下來，痛得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季墨羽臉陰沉的難看，眼神朝邱小諾瞟了眼，放在身側的手一下子握緊，“你想怎麽樣？”
“嗬嗬，大哥真愛說笑。”他古怪地笑了下，甩手鬆開邱小諾的頭發，整個人麵對著季墨羽，那一處挺立的地方顯得格外惡心不恥，“反正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我也不怕死，更何況我幹什麽都不需要負法律責任，所以……”
“所以什麽？”季墨羽發冷的聲音打斷他。
“季以存，你的確不怕死，因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一股煞氣從他身上緩緩散出，他的周圍，盤旋著濃戾的低氣壓。
伴隨著他的聲音落地的，是季以存身型的瞬間倒地聲。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一隻手，還保持著抬起的姿勢。
季墨羽快步來到邱小諾身邊，動作僵硬的單膝跪，伸手解開她手上的繩子，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在觸及手腕那鮮血淋漓的擦傷幾背部慘不忍睹的淤痕破皮時，胸口像是被一隻手用力攥緊了一樣，難受的幾乎喘不過氣。
他微顫的手甚至不敢不去碰那些地方，生怕不小心弄痛了她。
“季墨羽。”邱小諾靠在他胸前，抬頭看著那雙如星辰般耀眼的黑眸，輕輕低喚了聲。
“……嗯。”
季墨羽聲音微啞的應了聲，動作輕柔地抱住她，有些困難的從地上站起來。
每走一步，膝蓋的地方就痛得厲害。
雖然他在短時間裏可以走路，但負重行走對他來說還是太過困難了。
身邊的啞巴一手拎著暈過去的季以存，另一隻手想上前幫他，卻被他用眼神製止了。
臉在他胸口蹭了蹭，邱小諾she深吸了口氣，嗓音有些糯糯地開口，“我好痛……”
明明是很輕微的三個字，卻如巨石般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我送你去醫院。”
回答他的，卻是輕微的鼻音，“嗯。”
他懷裏的小女人已然疲憊地睡著了，季墨羽低下頭沉沉地看著她，抱著她的手稍稍緊了些。
在上車的前一刻，他深邃的眼眸掃了眼啞巴手上的季以存，“綁住手腳，把他丟到後備箱。”
既然已經有了做死人的心裏，那就幹脆直接做個死人吧！
“還有，跟我舅舅確認一下，季以存是怎麽逃出來的。”
說完，他抱著邱小諾坐上了後座。
啞巴手腳利落的把人捆綁起來，丟進後備箱，甚至為了防止他清醒後發出聲音，還從地上撿起他自己的三角內褲塞進他的嘴裏。
幹完這些，他上了駕駛座，駛出倉庫。
一輛紅色的派拉蒙掠奪者駕駛在高架上格外顯眼。
季墨羽抱著懷裏的小女人，他一一刻都不敢鬆開，直到現在，心髒還在劇烈跳動著。
懷裏，原本睡過去的小女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抬眸看著頭頂光滑緊繃的下巴，輕聲開口，“季墨羽，你沒死？”
感覺到依靠著的身子輕微顫動了下，她動了動頭，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再次閉上了眼睛。
“你能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