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近豬者癡

  要說她當年的刺繡水平，其實跟老師已經不相上下。


  今日看到白家兩位小姐衣服上麵的蝴蝶刺繡，她一眼便認出來了，這確實是當年她老師的手筆。


  看起來，白忠對自己兒女們的前途還是非常關心的，當然除了她這個京都城的笑柄。


  哎！從前的白裳究竟有多麽不爭氣！

  今日，她兩個姐妹天熱跑到廚房這種髒亂的地方來，居然是為了跟她炫耀白忠為她們做的衣服。


  好幼稚的行為！


  既然她們這般炫耀，那她就遂她們的心願好了。


  白裳眸子落在她們兩人的衣服上，看了好久，才裝模作樣的憤憤不平道:“爹爹花大價錢給你們買這麽漂亮的衣服，可是我卻沒什麽都沒有。同樣都是女兒，她實在太偏心了，真是太過分！”


  白如珺跟白竹珺兩人看到她這般憤怒，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得意的笑了笑。


  白如珺又諷刺道:“三妹妹，你目不識丁，琴棋書畫樣樣不會，刺繡更是一竅不通，你沒有破繭成蝶的那一天。爹爹要是給你買這樣的衣服，豈不是暴殄天物？”


  “什麽抱什麽舔？你們才又抱又舔！我才不稀罕你們身上穿的那個呢？我要自己去定做比你們更好的衣服。”


  白裳“憤怒”了，瞪大雙眼盯著她們。


  以前的白裳，很多成語都理解不了，所以到了她的口中就變成了這般可笑的解釋。


  今日，白裳是故意這麽說的，順道弄一個圈套，讓這兩姐妹自己乖乖的往他的圈套裏麵鑽。


  “又抱又舔？”


  白如珺一愣，半晌方才明白過來，衝白竹珺大笑道:“哈哈，二妹妹，我們的三妹妹當真胸無點墨呀。暴殄天物她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還又抱又舔。真是太惡心了！”


  “對啊，姐姐！她什麽都不懂！哎呀暴殄天物是又抱又舔，簡直笑死我了！”


  白竹珺也笑得合不上嘴，“天呐！爹爹一世英名，怎麽會生出這樣的蠢女兒呢？我看我們還是走吧，省的被她傳染了。”

  “妹妹說的言之有理！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以後跟她站在一起的時間絕對不能超過一盞茶。”


  白如珺也大笑著，兩個人手拉著手相互攙扶著，笑的前仰後合，完全失去了大小姐的形象。直到她們走出廚房門口，方才收了笑容。


  白裳盯著她們的背影，好像不服氣似的，又大聲喊道:“喂，你們兩個說什麽？你們罵誰是豬？你們才是豬，你們才是白癡！”


  “豬？哎呦，哈哈哈……姐姐，不行，笑死了，不笑不行啊……她當真是蠢的……”


  “沒錯，妹妹，近豬者癡……”


  白如珺跟白竹珺的笑容持續了很久，回蕩在整個院落中，揮之不去……


  白裳站在爐灶前麵，盯著她們消逝的背影，眼眸冰冷。


  不就是一件破繭成蝶的衣服嗎？

  以為她白裳做不出來？

  正好，好多年不碰刺繡了，倒不如今日拿出來練練手。


  當天白裳給秀禾喂完了藥，囑咐她好好休息，自己便帶了些銀兩偷著出門了。


  回來時，提著大包小包的，在前院正好碰到了白忠。


  白忠才剛剛從憤怒中走出來不久，看到她偷偷溜出門悠哉悠哉的逛街不說，還大包小包的，買了這麽多東西，那火氣噌的一下又冒出來了，對著白裳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白裳這還真沒有預料到會碰到白忠。


  好在她在朱玄再訓練下，變得臉皮夠厚，被如此罵一頓，還跟個沒事人似的，跟白忠嬉皮笑臉的保證，下次不會隨便出去了！這一次主要是為了給秀禾買些營養品，一邊解釋還拆開了幾包給他看，確實是一些吃的。


  白忠見到她的態度還算好，氣便消了些，也便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