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有空間呀
白滄月也不顧那麽多了,她拿到了玉佩閃身從床底上爬出來。因為其他宮女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將玉佩一把攥在手心,死死地攥緊,也許是攥得太緊,手上忽而有一陣刺痛。
她咬緊了牙關,隻覺得眼前一白,像是有什麽東西撞到了腦袋裏麵,嗡地一響。
片刻後,白滄月晃了晃腦袋,看向手中的玉佩,隻見到那塊原本通紅的玉佩瞬間又變成了透明的。
沒有血滴,也沒有血絲。
難不成她剛才是中暑的後遺症,讓她眼花了?
“咦,這是誰端來的綠豆粥,這可是好東西?”一個宮女從外麵走進來,就看到床畔放了一碗香甜可口的綠豆粥。
她看了看不知道從哪裏惹了一身灰的白滄月,“滄月,這是你的吧?可是不應該啊,現在雖然已經入夏,可這綠豆粥可是貴人才能享用的東西,我們宮女苑有誰有那麽大的臉麵喝得上這綠豆粥。”
白滄月也一臉懵,她明明記得自己爬進床底的時候,桌子上還沒有綠豆粥,而且她鑽進床底不過一會功夫,這段時間沒有一個人進來。
發現了綠豆粥的宮女看著那碗粥饞得心癢癢,“不如我們兩個人分了吧。”
白滄月:“不了姐姐,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
白滄月看似冒冒失失地跑出了宮女苑,一邊跑,頭腦裏麵卻是越來越奇怪了,怎麽會突然憑空冒出一碗綠豆粥呢?
她剛踏出宮女苑,偌大的太陽差點燒灼了她的眼睛,她抬手擋了擋太陽,目冒白星。白滄月清楚自己這是有點中暑了。
可是她要去救人,隻能蹲下來緩緩,沒一會她發現了自己腳邊突然多了一個小瓷瓶。她撿起來一看,瓷瓶裏麵的液體清涼透體,是藿香正氣水的味道!
剛才明明沒有人來過,怎麽會突然出現這個瓷瓶了。
一個讓人震驚又不難接受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該不會她真的招來一個奇奇怪怪的醫藥空間了?
藿香正氣水這個朝代應該沒有吧。
白滄月將藿香正氣水塗了一點在太陽穴,整個人瞬間精神了不少。
她記起那個人給自己的任務,最近皇帝比較喜歡在碧波亭釣蝦,讓她抓緊機會過去認親。
她本來想利用阮嬤嬤躲掉這次任務的,奈何還是躲不開。
碧波亭中,
一個穿著澄黃龍袍氣宇軒昂的叔叔坐在了碧波池的養心亭前,他手裏執著一根跟魚竿沒啥區別的竿,靜心地等著獵物的上鉤。
白滄月心想這個應該就是禦昭皇帝玄天瀾了,她朝著玄天瀾身邊看了一眼,還見到了一個甚是引人注目的玄衣少年。他坐在了一張輪椅上麵,周身玄色讓他看起來像是裹在層層黑暗之中,看著孤寂清冷。哪怕現在暑氣正旺,可他的腿腳上還是覆著一層厚厚的狐皮絨,那絨布雪白得如同昭雪。
白滄月就算看過了書,一時間也想不出這個少年是誰?
小小的身板躲在了草叢後麵,將她整個人都遮掩住,可是想要看到養心亭的人,就必須探出個小腦袋。
那毛絨絨的小腦袋一探出,皇上身邊的侍衛便察覺了。
“是誰在那裏!”
所有人的目光,被這侍衛的一聲叫聲,嗦地就朝著白滄月那邊看去。
白滄月吃了一驚,渾身寒毛豎起,這侍衛叔叔的眼睛怕是火眼金睛吧,她就看了那麽一小眼,就被抓包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侍衛看樣子要過來揪人了,白滄月也沒有躲開,蹲在原地。
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下來,白滄月抬著頭,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
“陛下,是個小女娃。”
侍衛也沒想到草叢裏麵會蹲著一個奶娃娃,這奶娃娃看起來像是嚇傻了,竟然也不逃跑。
侍衛輕而易舉地就將白滄月拎起,就好像拎著一隻兔子一樣。
玄天瀾好奇地走了過來,所有人都打量著白滄月,白滄月隻覺得周身凝聚了這所有男性的視線,自己就如同個被注視的刺蝟一樣。
他們看到白滄月一身宮女的打扮,“你是哪個宮的,怎麽會在這裏?”
玄天瀾皺了皺眉,碧波亭附近他早就下令不能讓任何人靠近,他方才還以為是探子或者是奸細。可若是奸細,派這麽一個三歲的小娃娃過來能打探得到東西?
這個小女娃估計無意闖入,被他們嚇到躲在草叢中。
玄天瀾懶得治一個小女孩的罪,“估計是無意闖入,放她走吧。”
“是。”侍衛隻好應聲將那個小女娃放下,白滄月掙紮著想要回到地上,她可真不習慣一下子被人揪住衣領的感覺。
可是她腳還沒有勾到地上,一塊羊脂般的白玉佩從她那已經寬鬆的衣領處掉了出來。
白滄月驚呼了一聲,俯下身子,伸手去撈,卻撈了個空。
白玉佩啪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清脆響亮的一聲在地上響起,所有禦衛都警惕地護在了玄天瀾的身前。
侍衛被白滄月的驚叫嚇得一鬆手,白滄月整個人直直地墜下,好死不死掉在了那個靜如深潭的玄衣少年身上,掉了個滿懷。
眾人看到太子腿上的奶娃娃,臉色一沉。
原本抱著白滄月的侍衛下一秒告罪似地驚呼:“太子殿下!”
太子幼年因為中毒傷了腿腳,落得殘疾,太子甚是不喜別人提起他的雙腿,更不用說是碰到了。
可是白滄月已經實實地掉在太子殿下的腿上了,再去撈起來也無濟於事。
玄廷燁隻覺得懷中有一個不算重又不算輕的東西,特別是壓在了他那雙毫無感知的腿上。
雙腿還是毫無知覺,沒有疼痛也沒有任何的壓迫感。
可這並不妨礙他臉上逐漸升起的怒意。
少年的眸子狹長妖冶,眯得森冷,“下去!”
白滄月被玄廷燁這又冷又暴躁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抬頭看是砸到了誰的身上,隻是這一抬頭就移不開目光了。
玄廷燁此時雖然隻有八歲的年紀,眉宇去一片冰冷,如同十二月的濃霜,端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微挑的眼眸如同深邃夜空中亙古的星辰,料峭的鼻峰下,冷豔涼薄的唇微抿,看似含怒待語。
“還不快滾嗎?”
玄廷燁見這個宮女不僅沒有聽,反而還盯著自己看,有點不耐煩。
若是其他人,玄廷燁隻怕早就處置了,隻是他看著白滄月是個孩子。
玄廷燁忍住了想要將白滄月扔進池塘喂魚的衝動,將白滄月推了下去。
一臉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