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蓮蘇貴妃
玄天瀾當即從侍衛手中將白滄月抱了過來,“哪裏疼?”
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如抱珍寶,一旁的蘇貴妃頓時滯楞了,她剛才聽得清楚白滄月喊玄天瀾為父皇,可是……這宮裏什麽時候多出了個這麽大的公主,她怎麽都不知道。
蘇貴妃眼在看白滄月,心裏卻驚訝又警惕。
明月宮的月台上還在撕打著,不時傳來金針罵街似的聲音。
蘇貴妃皺了皺眉,隻見其中一個人正是她女兒明月的大宮女,一陣錯愕。
這些奴才,難道沒有看到陛下過來了?
玄天瀾單手抱著白滄月,白滄月剛緩過了一口氣,想起小素,她伸手扯了扯玄天瀾的衣襟,忙道:“父皇你趕緊救救小素吧。”
玄天瀾朝著月台一看,看見兩個宮女鬥毆,冷喝一聲,“叫他們給朕住手!
傅吉心領神會地命人上前將兩個宮女分了開來。
玄天瀾再次凝視懷中的小女兒,重複問了一句:“滄月,哪裏疼?”
白滄月聽著玄天瀾擔心的聲音,發現這個便宜父皇是真的關心自己,她喉嚨忽然一陣哽咽。
“這裏疼。”白滄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子。
白滄月弱弱的聲音,如同重傷的小奶貓一樣。
“還有呢?”玄天瀾追問道。
白滄月看著一旁緊緊盯著自己的那個養尊處優的女人,估計應該是玄天瀾的某個妃嬪,而且很有可能是白滄月的母妃,不然怎麽可能在明月宮出現。
她在玄天瀾的久久注視下,不得不說。
“臉疼,脖子疼,胸口疼,肚子也疼。”
玄天瀾越聽越怒,緊握的手掌,青筋都繃緊了,簡直怒不可遏。
剛人回來的女兒第一天就被人打成了這樣,玄天瀾看著白滄月方才支支吾吾地回答,他生怕以後有人欺負了這丫頭,她不敢對自己說。
玄天瀾還沒有開口,素來察言觀色的蘇貴妃就知道玄天瀾生氣了。
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挽了過來,碰到了白滄月的後背,白滄月聞到那股淡淡的脂粉味,是那個妃嬪。
“陛下,肯定是這其中出了什麽誤會,金針一向穩重,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的,不如先查清楚再說。”
溫柔似水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尾音微勾,帶著幾分讓人拒絕不得的柔情。
蘇貴妃容顏姣好,寧靜又安謐,看著如同高貴安然的睡蓮,就像是男人心頭的白月光。
蘇貴妃一開口,白滄月更加確定她的身份了,估計這位就是玄明月的母親蘇貴妃!
不然怎麽可能無端端幫金針求情呢。
“誤會?朕的女兒被打成這樣,可能是誤會嗎?”玄天瀾駁回了蘇貴妃的話。
蘇貴妃愕住了,玄天瀾少有這樣在宮人麵前不給自己顏麵的,看來這次玄天瀾很是生氣。
下一秒金針被帶到了玄天瀾的跟前,金針身上那一陣濃烈的味道傳來。
玄天瀾濃眉一緊,就連本來準備多說幾句話求情的蘇貴妃也被金針身上這股氣味給惡心得扭過了頭,她那張好看又溫柔的臉被熏得破了功,眉間擰出一道深痕。
“還不快拖遠一點。”傅吉一秒讀懂了玄天瀾的臉色,忙道。
蘇貴妃也沒想到這金針渾身這般狼狽,那股味道讓她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雖然她知道金針是自己女兒的大宮女,可是她平時也不太喜歡金針,也就明月喜歡。
可她不能眼睜睜看玄天瀾就這麽處置了自己女兒的大宮女,不然以後明月還有什麽威信。
金針又被人像是拖東西一樣拖到了十步之遙,等到傅吉見到玄天瀾臉色沒皺得那麽緊了,這才讓人停下。
被帶過來的除了金針還有一幹明月宮的宮女。
小宮女被帶了過來,如同雪花一樣紛紛跪了滿地。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次事情會鬧得這麽大,竟然驚動了玄天瀾。
“說,發生了什麽事情!”
玄天瀾不怒自威,嚇得一幹宮人心驚膽戰。
聽著玄天瀾的迫問,兩三宮婢看了眼陛下懷中抱著的那個小宮女,一時摸不清楚狀況。
“回陛下,是……是她們試圖下藥謀害明月公主!”
陛下最緊張明月公主了,哪怕她們打了人,陛下一聽到是為了明月公主安危,一定會寬恕她們吧。
“沒錯,也不知道她們東宮的人有什麽通天的本事,竟然安插了奸細進來,想要毒害明月公主。幸得我們發現的早,抓了這兩……奸細”
說話的宮女見到玄天瀾懷中的白滄月,有點摸不清白滄月的身份,隻能將罪全都扣到小素身上。
蘇貴妃聽著宮女的話,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玄天瀾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動搖與懷疑,難不成真的是東宮那邊的人。
“不是,不是這樣的。”小素匍匐在地上,氣若遊絲地辯解。
玄天瀾的目光沒有落在小素身上,他緩緩將目光移到了了白滄月的臉上。
“你來說。”話音褪去了剛才審問宮女的淩寒。
白滄月如實說道:“父皇,她們在說謊。”
蘇貴妃聽到父皇二字,又朝白滄月瞥來一眼,父皇二字這丫頭叫得也真是順口呀!
白滄月將往來經過都給玄天瀾講了一遍,最後補了一句。
“我和小素都不是奸細!是她想要打死我們。”白滄月說完,伸手一指地上的金針。
金針聽到白滄月當著陛下的麵,將自己的事全都說一遍,這簡直丟臉。
金針氣得發指,指著白滄月:“我看你就是奸細,這麽小能說會道!”
金針沒想到這一個小小宮女竟然敢告自己的狀,反了天了!
白滄月扁著嘴,一雙眼睛淚汪汪,“我不是奸細!為什麽那麽多人說我是奸細,剛才太子哥哥也誤會我是奸細。”
玄天瀾心裏一軟,輕拍了拍白滄月,柔聲道:“沒有人懷疑你是奸細。”
蘇貴妃一陣訝異,沒想到玄天瀾竟然會對白滄月這麽縱容。
玄天瀾凝著眸,他覺得金針不過是臨死前的掙紮,這種死前亂攀咬人的奴才,他見得多了。
玄天瀾再次看向金針時是摸不清的慍怒,“不必多說,這個狗奴才敢傷害朕的女兒,拖下去五馬分屍。”
陛下的女兒?
所有人都霎時間懵了,包括金針。
她抬頭再次確認般看著白滄月,十分篤定這位就是剛才阮嬤嬤點過來的小宮女,隻不過是一個上午不見,怎麽就成了公主了!
這宮裏不是隻有明月公主一個公主嗎?
蘇貴妃覺得玄天瀾為了這個女兒也太不計緣由了吧。
“陛下,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呢,或許真的有人想要害明月呢?”
“愛妃還想幫她說話?若是有人想要害明月,朕不會輕饒,但是如今這狗奴才害滄月,她得死!”玄天瀾將白滄月交給了傅吉,身姿挺拔,殺伐果斷。
眾人聽出了陛下的言外之意,看來金針是不能留了。
蘇貴妃瞬間沒有話說了,她那雙美眸冷冷地看著金針,仿佛隻是在看一個被處決的畜生。
金針心裏一慌,趕緊求蘇貴妃,“娘娘,我是無辜的,我都是按照明月公主的吩咐做的。”
蘇貴妃暗地咬牙,沒想到這蠢奴才竟然死前想要拖明月下水。
“陛下,臣妾也覺得不能輕饒,若是下人生了想要害公主的心思,這種下人要來也沒用了。”
蘇貴妃一眼都沒有看向金針。
明月宮裏的宮婢們,也沒想到剛才還威風赫赫的金針,這麽快就要麵臨死亡。
她們都不知道是喜是憂,金針這個惡霸死了,她們能喚一口氣,可她們剛才幫著金針害那位小公主,那位不會記仇吧?
金針下意識就想開口將事情說出來請求饒恕,可是還不待她說出一個字,一個白色的布團便塞在了她的嘴巴上麵,金針的四肢都被禦衛綁著,如同一個被架好的動物拖了下去。
一點反抗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白滄月縮在傅吉懷裏,有些害怕地拱了拱,傅吉這個上了年歲見慣眾人的內務總管也忍不住心裏一軟。
他輕聲道:“小公主不要怕,隻是送那個人出宮,讓她回家罷了。”
傅吉可不想小公主被這種下賤的奴婢給汙了眼睛。
白滄月聽著傅吉說的謊話,暗暗垂了垂眼,她知道金針要死了。她並不為金針感到可憐,她隻是害怕看見死亡而已。
白滄月乖巧地點了點頭,聽進去傅吉的話,好看的大眼睛知理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