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父皇在懷疑她嗎
玄廷燁察覺到白滄月的緊張，他垂眸道，“兒臣見到那刺客抓住三妹當人質要挾，朝那刺客射了一箭。三皇妹估計膽子小，被兒臣嚇暈了過去。”
玄廷燁閉口不提她跟黑衣人的事情，白滄月驚訝得看了他一眼。
雲張和皇後娘娘也從明月宮中過來，恰巧聽到玄廷燁的話，小皇後眉色一皺，似乎有點不喜玄廷燁的答案。
明明她都給玄廷燁洗清了嫌疑，玄廷燁對著玄天瀾還那麽坦白，這不就是明擺著要讓玄天瀾怪罪於他？那可是會牽連到自己！
但是小皇後並沒有打算走進去幫玄廷燁說話。
玄天瀾沉吟半晌後，麵容冷靜地對玄廷燁道：“此時朕自會徹查，今日之事不怪你。”
“謝父皇。”玄廷燁冷冷淡淡地應了一句。
白滄月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玄廷燁會借此機會將自己一網打盡呢。
“這裏沒有你什麽事了，朕今晚會留在太醫院照顧滄月，你們都退下吧。”玄天瀾大手一揮。
玄廷燁推著輪椅出去，皇後和雲張也不敢上前打擾離開了太醫院。
太醫院一下子清淨了許多，玄天瀾隻留下了李太醫和蒼太醫兩人給白滄月守夜。
玄天瀾抬手給白滄月蓋好了被子，動作輕柔，“夜深了，滄月睡醒了，病就會好了。”
傅吉鮮少見過陛下這般擔憂的模樣，又當爹又當媽的。
白滄月哪敢不聽從，她卷起了被子，埋著頭睡了過去。
半夜，白滄月迷迷糊糊地又燒醒了，嗓子眼幹熱得快要冒煙，周圍是一片漆黑，隻有透過冒進來的月光依稀能看到房間裏麵的東西。
她看向玄天瀾剛才坐著的地方，玄天瀾已經不在那裏了。
嗅覺敏銳的她，還聞到空氣中的一絲血腥味道。
“見過陛下，臣辦事不力，請陛下恕罪！”
聲音是從她房間外麵傳進來的，而且她熟悉得很，好像就是剛聽過不久的。
“皇後和東宮那邊可有查出什麽線索？”玄天瀾的聲音冰冷得沒有溫度。
“沒有，皇後和東宮並沒有私藏小公主，小公主更像是突然從宮裏冒出來的一樣，後來才被安置在東宮宮女苑。”
白滄月一驚，原來玄天瀾在查自己的來曆。
難怪剛才玄天瀾聽到有刺客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原來真的是自家的刺客。
玄天瀾似乎也感到一絲奇怪，他也沒想到不是皇後那邊的手腳。
“繼續查。”
“隻是臣在東宮搜查的時候，不小心被太子給撞見了，太子一路追殺臣至重華殿，聽聞三公主還受成牽連，被太子一箭嚇暈過去。”
玄天瀾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責備與不滿，“你太莽撞了，怎麽能嚇到滄月呢！”
“臣該死！”
“所幸滄月沒有什麽大事，若是有事，朕不會輕饒。”
黑衣人知道滄月公主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隻是他想起滄月公主方才身邊的那個陌生人。
“陛下，方才臣去攬月台的時候，還有一個身著黑衣的陌生人在三公主身邊，周圍的宮女都被打暈了過去。看三公主的模樣，她像是被強迫的。”黑衣人話裏帶著濃濃的戒備：“那人不是宮裏的人，武功極高。”
“竟有此事！加重重華殿的防備，滄月不能夠出任何事！”
房間裏忽然想起一陣咳嗽聲，打斷了玄天瀾和黑衣人的對話。
玄天瀾急忙走了回去，卻見到白滄月在幹咳不止。
“父皇，父皇！”白滄月張著小手像是在找人。
“朕在。”
“父皇我燒得好暈，我想要喝水。”
玄天瀾點亮了燭台，朝門外看了一眼，“水來。”
傅吉心領神會地端來一杯溫水，玄天瀾接過，扶著白滄月起床，遞到她麵前。
白滄月咕咚咕咚地喝著水，心裏卻有些發虛。
她偷聽了玄天瀾的話，她心想著與其主動被玄天瀾發現，到時候解釋不清還不如她先發製人，讓玄天瀾以為她沒有聽到。
不一會，一杯水見底了。
傅吉端來第二杯水，白滄月卻瞬間倒了下去，又重新睡過去了。
“這？”玄天瀾有些詫異，傅吉在一旁解釋道：“可能三公主還沒有睡醒，隻是本能口渴，這才夢中驚坐起，喝完水自然會睡過去了。”
玄天瀾抬手去摸了摸白滄月的小額頭，額頭還燙著，他擔心得皺起了眉。
看著女兒的睡顏，吹彈可破的小臉蛋還紅紅的，他心想黑衣人那件事情還是改日等滄月清醒的時候再問吧。
白滄月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玄天瀾已經去上朝了，隻有傅吉留在太醫館照看白滄月。
李太醫和蒼太醫檢查過小公主的燒已經褪了，沒什麽大礙，傅吉才將白滄月帶回去重華宮。
重華宮的月台前，此時撲撲簌簌地跪了一地的宮人。
為首的那兩位正是昨天伺候白滄月的姑姑。
她們也不知道昨天是怎麽了，在宮外守著守著夜就睡死了過去，今天早上一醒來，三公主不見了，還是傅吉總管過來告訴她們三公主去了太醫館。
這第一天她們就看守不力，要是三公主病得嚴重起來，她們肯定要被千刀萬剮！
見到白滄月，尤其是見到了抱著三公主的傅吉公公，整個重華宮的宮女誠惶誠恐地磕頭道，“奴婢們見過三公主，見過傅公公！”
白滄月看向傅吉，“傅公公？”
傅吉泰然自若地笑道：“昨天晚上，重華宮所有宮女疏忽職守，放了刺客進來，差點害了小公主，該是她們向你賠罪。”
傅吉笑得多淡然，宮女們的心裏就有多恐懼。
“是的，是奴婢們保護不了小公主，都是奴婢們的錯。”領頭的嬤嬤哆哆嗦嗦地說著，一邊說一邊頭上冒著冷汗。
白滄月一覽過去，所有宮女都低著頭，尤其是昨天那個對自己麵露不耐煩的宮女，頭垂得都快碰到地麵了，渾身瑟瑟發抖。
她有這麽可怕嗎？
這還是白滄月第一次享受安排別人命運的特權，隻可惜她跟玄明月不同，對於安排別人的命運並不感興趣。
白滄月抬手擋著臉，小聲問傅吉，“傅公公，我處置了他們，他們改天會報複回來的吧？”
“她們敢？”傅吉笑了，“三公主是千金之軀，不說背後有陛下當靠山。既然陛下讓您處置，那肯定是已經安排好了，今天之後她們不會再有資格伺候三公主您，公主放寬心處置吧。更何況這是陛下幫您立威。”
一想到立威，白滄月就不再推脫了，“那就……你。”
白滄月指著昨天那個對自己不耐煩的姑姑，那姑姑似乎感覺到自己背上的視線，連連求饒，”三公主……三公主饒命。“
她害怕得仿佛白滄月下一秒就要了她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