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公姑娘
來見她們的是沉淵,沉淵認得出平安,當他見到平安身邊那位與他一樣高的女子,沉淵好奇地問:“這位是?”
平安主動介紹道:“這位是三公主請來的大夫,是三公主的師姐。”
“師姐?”沉淵還真沒有聽說過陸神醫在外麵還收了一位徒弟,沉淵的目光朝著白滄月看了過來,仿佛要穿透麵紗看透她的真麵目。
白滄月一雙眼睛漏在外麵,卻是鎮定無瀾,她捏著聲音,原本稚嫩的童音又成熟了幾分,“怎麽,還不信我?”
“不是。”沉淵隻覺得眼前這女子單是露在外麵的眼睛就無比地明亮好看,也不知道那麵簾是何等的容貌。他收回了目光,往後讓了一步,恭敬地抬手,“姑娘,請吧。”
平安鬆了一口氣,她差點以為要穿幫了。
白滄月小心翼翼地抬起腳跨過了東宮的門檻,沉淵地目光一直落在白滄月身上,不知道為何沉淵總覺地這個白衣女子腿腳有些不便捷。
每走一步都不像是正常女子走的步態。
沉淵的心裏產生了懷疑,“姑娘的腿?”
平安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白滄月感覺到平安的害怕,捏了捏她的手。
沉淵並不會做出失禮的動作過來掀起她的裙子看到裏麵的木鞋,隻要她鎮定下來就不會穿幫。
“怎麽?我自幼便有腿疾,所以走得慢了點,難不成太子身邊的侍衛竟然對腿疾之人有此成見?那不看也罷!”白滄月佯作扭頭就走。
沉淵急忙解釋道:“不,不是的,屬下並沒有嫌棄姑娘!”
沉淵是著實沒有想到陸神醫的徒弟竟然也跟自家殿下一樣,自幼便有腿疾,這也難怪他從未聽過陸神醫這位弟子,估計平時都在山中靜養。這次真是托三公主的福才能請眼前這位姑娘出山。
一來二往,沉淵再也不敢得罪眼前這位姑娘了,他恭敬道:“還請姑娘為太子殿下醫治,在東宮裏麵,姑娘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在下就是了。”
“嗯。”女子的聲音清清冷冷,跟三公主的活潑嬌慵截然不同。
沉淵將人帶進了太子的殿中,玄廷燁閉目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如紙。
見到玄廷燁沒有醒來,白滄月暗自鬆了一口氣,吩咐沉淵:”倒一碗水來。“
沉淵很快倒來一碗水,白滄月從藥箱裏麵取出一袋白色粉末倒入碗中攪勻,準備喂玄廷燁服下。
“姑娘這是?”沉淵放心不下。
“讓你家太子睡得更沉穩一點,不然我怕他等會被疼醒。”
沉淵看了看平安,心想三公主應該不會趁機害死太子,便由著她去。
白滄月喂玄廷燁,玄廷燁夢中被嗆醒,看到有人要喂他東西,抬手一推,“這是什麽?”
沉淵連忙按住玄廷燁的手,“太子殿下,眼前這位姑娘是屬下請來給你治病的,這碗是藥來的,你可千萬別推了。”
平安也下意識扶住了白滄月,免得白滄月摔倒。
玄廷燁移目看過去,白滄月趕緊閉上了眼睛,要是她這一雙眼睛被玄廷燁認出來了怎辦。
白滄月轉了過身,背對著玄廷燁,聲音冰冰冷冷的,“沒錯,既然想要我出手醫治,那就得全部聽我的,你先將這一碗藥喝下。”
玄廷燁沒有看到女主的麵容,他心裏一陣懷疑,為什麽沉淵竟然如此信任這個女子能夠醫治他的病,這個人到底是誰?”
白滄月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又催了一句,“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在猜測我的身份,可你既然請我過來,那眼前擺在你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一條是隻能聽我的,我治好你的病。另外一條就是我就此離開,再也不插手。我隻數三聲,你立刻選擇。“
玄廷燁從沒有被別人這樣催促過,他心想眼前這個女子好大的膽子。
“我選醫治。”玄廷燁到底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死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二話不說端起沉淵手中的瓷碗一飲而盡。
半刻後,玄廷燁重新倒在了床上,白滄月聽到聲音才緩緩地轉過了頭,讓平安搭把手將玄廷燁的被子給掀開,白滄月俯身就去扒玄廷燁的褲子。
平安和沉淵兩人傻了眼,“公……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啊!”
沉淵也讚同似地點了點頭,白滄月翻了個白眼,“醫者不用芥蒂這些,況且他毛都沒長齊,有什麽好看的。”
平安一陣驚愕,萬萬沒想到這些話竟然是從自家公主口中說出來的。
沉淵心想這姑娘雖然看著高冷,可說出的這話如果被自家太子聽進去,恐怕被氣到病得更嚴重!
白滄月此時已經是醫女身份了,她不用再顧忌小公主的顏麵,放得更開。
“要不用剪刀剪斷褲腿吧,這樣也不影響醫治。”沉淵心想他還是得幫他家太子保留最後一分顏麵的。
“也行。”白滄月點了點頭。
她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將褲腿給剪了下來,露出了玄廷燁精瘦的雙腿,雙腿因為長期的沒有運動和營養不良,有些偏瘦。
白滄月隻撇了一眼,給玄廷燁切脈,找到醫治的方法後,隻見她從藥箱裏麵取出了一排銀針,這些銀針是她今天特地去太醫院借過來的。
她拿起一根針,憑著記憶,精準無疑地落到了穴位上,隨後又拿起一根,接二連三地玄廷燁的腿上都布滿了銀針。
眼見已經施完針,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身上的衣物也被汗水打濕。
接著她從藥箱裏麵拿出了一包藥,扔給了沉淵,”用三碗水煎至一碗。“
這些藥是她昨天已經切片準備好的。
沉淵應聲下去煎藥,一個時辰後沉淵將藥端了回來,太子的腿上已經沒有銀針了,白滄月讓他給玄廷燁服下。
“我每天都在這個時辰來東宮一趟,在我來之前,你讓他服下藥粉自行睡去,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沉淵接過一包包藥粉,他隻覺得這位姑娘著實是太冷淡了,根本沒有絲毫廢話。
他初見這位姑娘的時候隻覺得這姑娘眉眼有點熟悉,可是現在他很篤定他從未見過如此高冷卻又醫術精湛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