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兄弟之爭
茂密的叢林寂靜而安詳，偶爾能看到幾隻野兔以極快地速度從林間跳躍，又消失不見。
聽到路飛的話后，艾斯滿臉錯愕，好半天后才回過神來，連忙問道：
「為什麼，路飛！？」
「我們，我們不是和薩博約定好要一起去當海賊的嗎？」
「而且，你不是還和香克斯有過約定的嗎……」
艾斯的聲音從一開始的質問逐漸降調，顯然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影響路飛的決定。
但他還是不理解，原本將目標定在海賊王那個位置的路飛，為什麼突然說要去當什麼海軍。
如果是在原來的時間線上，的確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
現在的路飛，思想早已經今非昔比。
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路飛已經想好了對艾斯的說辭。
只不過，這裡還需要一個小小的鋪墊。
……
……
面對艾斯的問題，路飛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緩緩仰起頭來，望向遠方的天空，眼神之中半真半假地湧上一絲懷念的神色。
許久之後，路飛忽然說道：
「是啊，艾斯，我們和薩博做好了約定的。」
「如果不是那件事的發生，我們三個的未來，應該在這自由的大海上追隨各自的理想。」
艾斯直直地看向路飛，眼神中充滿了迷茫，不知道路飛想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
只見路飛突然伸出一隻手臂，帶著彭格列的手掌向著天空抓去，像是在尋找那不存在的畫面一般。
強烈的日光照耀在彭格列手套漆黑的金屬層上，瞬間被吸收得一乾二淨。
可太陽卻沒有認輸，依舊不停地釋放著光和熱。
路飛突然閉上了雙眸，臉上露出痛恨的表情繼續說道：
「可是！！！」
「這一切，從那天開始已經不一樣了，艾斯！」
「海賊王什麼的，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要為薩博……」
「報仇！！！！」
呼……
林間陡然鼓起一陣狂風，吹動著路飛的碎發和衣衫，同時也吹動了艾斯的心魂。
「為薩博復仇……」
艾斯目光瞬間呆愣了起來，喃喃自語著。
他沒想到路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一個月前，艾斯就已經去深入地了解過害死薩博的人是什麼身份……
自然也是知道了天龍人在這個世界代表著什麼。
雖然艾斯沒有絲毫的膽怯。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還會付出一切去為薩博報仇雪恨！
可此刻的他，卻只覺得一陣後背發涼。
不是被複仇一事嚇得害怕，而且被路飛準備執行的計劃，嚇得一驚！
事實上，艾斯可以算是海賊王里少有的智商在線的角色。
當他聽到路飛的想法，再聯想到之前路飛的話后……
他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一個計劃。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艾斯還是確認道：
「路飛，你是要……」
「沒錯！」
路飛突然打斷了艾斯，低聲吼道：
「我要成為海軍的高層，擁有接觸天龍人的機會，然後……」
「找到那個混蛋，在他覺得最安全的地方，親手殺死他！」
「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要讓在天堂的薩博也知道……」
「我們，已經為他報仇了！」
「路飛！」
艾斯突然大吼了一聲。
眼淚緩緩從他的眼角流出。
為了扮演好哥哥這個角色，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再也綳不住了，瞬間淚如湧泉。
「可是，路飛……」
「這樣你也會死的！」
了解過天龍人是什麼的艾斯悲痛地說道。
他深知如果路飛這樣的做法，簡直和與全世界為敵沒什麼兩樣。
「艾斯！」
路飛的語氣突然變得莊嚴無比，像是在證明著什麼一般，說道：
「你覺得……」
「我會在乎嗎？」
「我還會在乎死亡嗎？」
「你……」
艾斯欲言又止，陡然低下了頭去，輕輕搖了搖頭。
「你的確可以不在乎……」
滴答，滴答……
眼淚在艾斯的鼻尖匯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這一刻，艾斯竟然感到無比的羞愧！
羞愧於竟然沒有去想為薩博報仇的辦法……
羞愧於竟然讓自己的弟弟有了必死的決心……
「不行！路飛！」
艾斯突然抬起頭來，帶著淚花的眼眸中堅韌無比，做出了決定：
「這個海軍，讓我來當！」
「我是絕對不可能再讓你死了！」
「不！」路飛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太弱了！讓你去，我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已經等不及了……艾斯！！！」
路飛嘶吼著。
艾斯卻同樣不甘示弱，雙手緊握成拳，擺在身前：
「那好！那就讓我們比試一下，贏的那個，才有資格為薩博報仇！」
路飛淡定地回答道：「半個月前我們不是才比試過嗎？那一次，是你輸了。」
艾斯同樣倔強道：「輸的那個，是半個月前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
轟！
艾斯話音一落，整個人瞬間飛射而起，揮舞著拳頭直接向路飛砸來。
氣勢兇猛！
路飛瞳孔驟然一縮，雙眸中倒映著極速飛來的重拳。
不得不說，艾斯的力量在路飛的刺激下，可謂是飛速增長，將血脈里蘊藏的潛力充分激發。
僅僅半個月的時間，艾斯的力量又有了質的飛躍。
彭！！！
一瞬之間，火光四散！
路飛的身影瞬間離開原地。
而艾斯的拳頭也是轟然落下。
霎時間！
大地開裂，樹木搖晃。
單看艾斯這一拳之威，已經足以在東海稱霸一方！
早知道，今年的艾斯，只有10歲！
「真是恐怖的潛質啊！」
望著地上被艾斯拳頭砸開的大坑，路飛也是一陣的感慨。
如果說之前艾斯強大，是因為他體內就躺著強者的血液的話……
那麼今天，能夠以十歲之資就擁有這種程度的力量，完全是靠艾斯自己的覺悟！
身為哥哥的覺悟！
「真不知道艾斯如果覺醒了覺悟之力的話，該會是多麼強大啊！」
路飛在心間喃喃自語著。
只可惜這一切他註定是看不到了。
因為想要覺醒覺悟之力，就必須加入彭格列家族……
想要加入彭格列家族，就必須要臣服於路飛。
讓艾斯臣服於路飛？
別逗了！
艾斯可以為路飛做任何事情……
但讓他臣服……
哪怕是這樣想一想，路飛都覺得自己是在侮辱艾斯……
是在侮辱自己的哥哥！！！
烘！！！
天空之上，一道炎柱轟然出現，熾熱的火焰宛如噴泉落下的水花一般向四周噴涌。
整片空地的溫度瞬間燥熱了起來。
停滯在天空中的路飛雙眸閃爍著金黃色的炎光，那是他覺悟之力的表現！
「艾斯，變強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為了讓你能夠放心地把一切交給我這個弟弟，今天，我就向你展示一下我真正的力量吧！」
「匣兵器——炎鎧！」
路飛的手中陡然多出一個四四方方、印有特殊紋路的紅色小方塊。
緊接著，路飛手上的指環突然冒出一團火焰。
路飛直接將指環上的火焰輸入進匣兵器中。
霎時間！
自那紅色的方塊中猛然噴湧出大片的赤紅火焰，直接將路飛包裹了起來，發出咔嚓咔嚓金屬裝甲的響聲。
路飛稚嫩的臉龐被火焰照耀得格外的冷峻。
最終，火焰逐漸變弱，卻沒有完全消失，而是附著在路飛身上，那件突然出現的鎧甲之前！
匣兵器——武裝完成！
彭！
腳踩火焰之靴的路飛猛然落地。
大地在火焰的灼燒下迅速地乾枯，很快就變成黑糊糊一片。
「來吧，艾斯！」
「這熾熱的火焰，就是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