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卻聽球球說:“喜歡烏龜,娘,什麽是烏龜?”

  “烏龜,就是四隻腳背上背了個硬殼殼,和螃蟹一樣生活在水裏的爬行動物。”

  “哦!”

  球球還是一臉迷茫,烏龜到底什麽樣的,在他小小的腦瓜裏完全想不出個具體形象。

  陸清芸知道有些為難,想著明日有時間要給孩子做些木牌子,畫些動物教他認。以便他能更直觀的識圖辨物。

  “媳婦,你這故事是聽誰說的?”

  陸清芸意識到了知識點的差別,趕緊道:“沒誰,我自己瞎編的。我說的不好嗎?”

  陳景州一看媳婦兒眼急了連忙改口解釋:“沒有沒有,你說得好,比得說書先生了。”

  不信的盯了陳景州幾眼,陸清芸知道他說的違心話,她也不繼續揪著這茬,隻問:“他們兩個怎麽說?”

  “鐵柱同意了,大牛還沒想好。他家裏一團糟,離了他隻怕要散。”

  這事裏的緣故有一半還是陸清芸湊成的,因此也明白大牛家的狀況。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大牛娘為人刻薄,不給她點苦頭吃,大牛以後還有得罪受。”

  陳景州眼神微動,以為陸清芸是想到她自己了。心裏的愧疚又一次洶湧而出。

  “媳婦,辛苦你了!”

  陸清芸一愣,怎麽突然提到她了,這感性來得毫無準備。

  她抽了抽嘴角,尷尬道:“有什麽辛苦的,都是當做的事。”

  “娘那邊,不若我這幾日在暗地裏守著。”

  陸清芸冷冷一笑,“你當做什麽做什麽去,我得讓某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可不是吃白飯的,原身那種包子性格,在她這兒一律打死,敢算計她的人就要承受算計不成的後果。

  “可是,媳婦,你一個婦人如何與他們幾個男子對峙?”

  “女人怎麽了?你怕我給你戴綠帽子?”陸清芸話趕話一時嘴溜說太快了。

  陳景州莫名的看她,不知道她那綠帽子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咳咳!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白癡,哪能沒點防備。你不能因為我是女子,就小瞧我。我可是你媳婦!”

  陳景州被一句“他媳婦”給熨帖了。

  “可女子在男子麵前終歸是吃虧,我不許你犯險。”

  所以這事,他是堅決要插手的。

  看說不動這個表麵老實,其實性格執拗得很的人,陸清芸也隻能認輸。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計劃,陸清芸的意思是,怎麽都要拖他們個四五天,吃得老虔婆家裏沒糧,逼得他們內訌才有趣。陳景州卻覺得,宜早不宜晚,早把這事解決了早放心。

  陸清芸死活不肯讓步,是以陳景州隻能配合她的計劃,先把肖三爺那邊的事料理完了,回來給她撐腰。

  陸清芸也答應了陳景州,這幾天出入都有人相陪,不會單獨出門。

  第二日,陳景州趕早和鐵柱一起出門了,一直在陳景州家附近溜達的柳家兄弟,眼中全都冒出火熱的光。隻是還沒叫他們高興,幺花和她男人滿興過來了。


  十畝地要下種,趕著這些日子雨水好,要盡快下到地裏去。

  他們很快就發現,陳景州家裏根本就沒有鬧空趟兒的時候。

  “幺花嫂子,實是對不住你,我這邊做豆腐的事不做了。隻需兩日炒製一次素雞翅,你若願意,每日卯時過來,做個上午,開5個錢,你看做不做?”

  “做,自然是做的。”

  幺花本來還以為沒工作的機會了,聽到陸清芸後麵的話,想都不想就答應了。5個錢,也不少,她之前做一日也才6個。加上他男人地裏幹活的工錢,兩人這些日子可是存下了一筆不小的錢財。陸清芸這邊做素雞翅可以長期的做,幹上小半年,家裏吃穿用度全都出來了。即便地裏收成減產,他們心裏也不會慌。

  幺花心裏有成算,想多存點錢,也四處支借點兒去村裏把河堤上的荒地買上一塊兩塊。眼見王寡婦都去買地了,如今日子又托陸清芸過得更上一層樓了,跟著她們幹,總歸不會出錯的。

  “那成,你後天卯時過來,其他同往常一樣。”

  幺花歡喜的去了,不到一會兒王寡婦又過來串門,讓陸清芸過去幫忙點下鹵,陸清芸鎖了門帶上球球過去,一直過了晌午才從王家出來。後麵還跟著個年輕後生。

  閔玉堂也就是王寡婦的侄子,他幫陸清芸擰著籃子,陸清芸抱著快睡著的球球同他說話。

  “玉堂啊,你家中幾口人?”

  “九口,我爹娘,我上頭還有成婚的大哥一個侄女,下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輔一聽,陸清芸都得歎一句倒真是人丁興旺。也正是人多不愁勞力,才能舍得把這個家裏的老二給舍出來做事。

  “你姑母是個好人,不會薄待了你。”

  陸清芸也是點到即止,若說做豆腐能有多大的出息,她自己都不敢肯定,但在這個人工勞力廉價的古代,有她接頭做生意,王寡婦的豆腐就能做長久。收入穩定不會餓肚子卻是肯定的。

  閔玉堂笑了笑,自然知曉自個兒的路。

  “落岐村這兒什麽都好,就是離邊界太近了。”

  大概是閔玉堂一直隱憂這件事,竟同陸清芸感歎了出來。

  陸清芸一開始也注意到了這一茬,忙了一段日子,適應了這邊的慢節奏,就把這事給忘了。如今聽旁人提起,心裏那根緊繃的弦又拎了起來。

  邊關苦寒之地,曆來就不是個好詞兒。

  流放的罪犯,窮胸及惡的歹徒,是這些地方的代名詞。

  且還不說他們在山上發現的官府某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苦寒之地啊!”陸清芸隨之念了一句,嘴角生出一抹苦笑。來到這麽個地方,她也沒有選擇。隻能咬咬牙努力把這窮窩窩變成個福窩窩。

  進了屋子,陸清芸清理房子,外頭守了許久的柳家三兄弟剛有點異動,大牛領著他家媳婦秀菊上門來了。於是三人就隻得把伸出去的身子又藏了回去。

  “這也太招人了,落岐村的人都閑著沒事做嗎?”柳家老三忍不住罵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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