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懷著互相利用的心思
“不管顧國公在太後壽宴上送了什麽，我都要他送的東西消失掉。”顧玨冷眼看向了墨玉，道，“去拿，太後一心禮佛，那東西自然是最好的壽禮。”
“墨玉，不要讓我再重複，隻要能達到目的，付出什麽都可以。”
這是她的執念。
她的生父，顧國公必定會討好太後送上一份壽禮，不過麽……無論是送了什麽，她都不會讓那東西出現在太後眼前的，她一定要讓整個顧國公府支離破碎土崩瓦解，否則如何祭奠她慘死的娘親？
到了百味樓，自有人引了顧玨上去，樓上的雅間，侍衛輕輕拉開了門，恭敬的請顧玨進去。
“拜見太子殿下。”顧玨施了一禮。
“顧小姐請起。”宋譽揚朝她伸出手去，將人輕輕拉了起來，道，“坐，今日沒有外人。”
顧玨麵上帶著一絲笑意，如同三月春風般令人沉醉，宋譽揚眸子微微打量，不過比起說吸引宋譽揚的是顧玨的美貌，不如說是顧玨的聰慧。
他手中的謀士很多，卻缺少一個紅顏知己，顧玨的聰慧，絕不亞於他手中的謀士，並且還擁有得天獨厚的容貌，這樣的女子，若成了哪一個男人的所有，必定是一大威脅。
“之前給顧老夫人拜壽，卻有些遺憾不曾見到顧小姐一麵。”宋譽揚倒了兩杯酒，一笑道，“今日總算有這個機會了。”
顧玨也不含糊，接了酒杯一飲而盡，讚道：“好酒，想必這京城中也很難找到比這更好的了。”
“顧小姐靈舌，這是孤庫中私藏的珍釀。”宋譽揚唇間含笑，輕輕伸手示意，“據說這百味樓的廚子廚藝比宮中禦廚還要好，顧小姐嚐嚐，合不合口味。”
“百味樓也好，禦膳房也好，做出來的吃食都讓人食指大開。”顧玨淺嚐了兩口，隨後笑了笑道，“不過依臣女愚見，這世間最好的食物並非山珍海味，而是走投無路時候的一口饅頭。”
為了活下去，沒有油水的青菜葉子，已經餿了的白菜幫子，連乞丐都不願意吃一口的爛窩窩頭，山中與猛獸奪食，山下偷竊別人家養的雞鴨，顧玨的眸中一冷，她吃過的這些苦，勢必要讓那些給她苦頭的人也嚐一遍！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宋譽揚微微眯了下眸子，道：“孤聽聞，顧小姐是在選秀前才回到國公府的，那幾日倒是聽門前的小太監說了好些閑話。”
顧玨微微抬眸，那雙眸子便如此看著宋譽揚。
隻一下，就覺得心似漏了一拍一般，不知是心動，還是緊張。
宋譽揚頓時覺得有些古怪，道：“不過宮中一見後，便知顧小姐乃是混在魚目中的珍珠，孤相信顧小姐必定有璀璨奪目的那一日。”
“殿下謬讚了。”顧玨微微一笑，後輕聲道，“來的路上聽殿下的侍從講起，殿下如今是否還在為太後娘娘的壽禮而操勞？”
“正是，那日顧小姐一舉令孤十分驚訝，隻是皇祖母壽宴設在了清秋殿，清秋殿不同尋常宮殿，四麵臨湖不說，在最中央還有一觀星樓，在上方可俯視整個大殿，錦鯉成壽字雖簡單，可若是再觀星樓上，隻怕遠看便看不清了。”而若要擴大這壽字，隻怕沒那麽容易。
“孤也嚐試過命多人一起合力，可惜並不盡人意，尤其是離岸上較遠的地方，更容易出現差錯。”宋譽揚道，“顧小姐可有萬全之策？”
顧玨聽著他的話，微微陷入了沉思，多人合力，配合就是一個問題了，若有人快一步有人慢一步，這壽字隻怕就要費了，況且想要維持那偌大一個壽字，落入的魚食也不是少數，自然不能像她那日彈彈手指就能做到。
“殿下手中，可有熟識水性的？”既然在水麵上不行，或許還有旁的辦法，“等獻禮之時，命他們帶著大量餌料潛入水中，若出現什麽差錯，亦可在水下驅趕魚群，殿下以為如何？”
宋譽揚心中當即有些激動，道：“這的確是個好主意，若能以此討了皇祖母高興，顧小姐，你便是頭等功臣。”
“殿下，臣女不敢居功。”顧玨卻起身道，“還請殿下屆時告訴太後，這一切皆是殿下所想。”
“這是為何？”宋譽揚看向了她，尋常女子必定會心動的好事，她卻不要？
顧玨低頭欠了下身子，緩緩道：“能討太後歡心固然是好，隻是殿下與臣女男女有別，隻怕會有人借機生事。”
“隻是若如此，豈非孤占了你的功勞？”宋譽揚看向了顧玨，她另有所圖不成？
“那殿下另用其他來彌補臣女便是。”顧玨卻笑了笑，好似渾然不在意一般，“何況此事本便是為殿下分憂解難，何來占據功勞一說？”
此話一出，宋譽揚卻是笑了，道：“卻也是這個道理，不過不知顧小姐喜歡些什麽？孤也好投其所好些。”
這話便是不容顧玨再拒絕了。
“聽說殿下有不少名畫。”顧玨麵上微微有些紅暈，道，“臣女喜歡容秋庭大師的畫。”
“既如此，等皇祖母的壽宴結束，得空孤請顧小姐賞畫，若有看得上的，便贈與你。”宋譽揚倒也大方，可惜笑卻不曾見底，顧玨十分聰明，隻不過……
太聰明的女人，永遠不會乖乖聽話。
太後八十大壽，凡四品以上官員都要攜妻女入宮赴宴，蘇太後雖然年事已高，可人卻十分健朗，雖不是黎帝的生母，卻也一手帶大了黎帝，壽宴設在了清秋殿，在還未退去暑氣的八月，清秋殿四麵臨湖，有風拂過的涼爽甚至無需用冰。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黎帝身為兒子，親自扶著蘇太後上座，四下臣子皆伏地跪拜高呼萬歲，偌大一個清秋殿內，足足容納了上百號人在其中，黎帝等蘇太後坐下後，自己也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輕輕抬手道：“平身！”
“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