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修行精進
“啐！”
趙淮中神色揶揄的看著薑姞的俏臉，跟火燒似的紅起來，心忖：婚後這麽久，夫妻間的學問都已經研究的徹徹底底，還是這麽容易害羞。
薑姞靈動的眸子瞟了瞟大秦之主：“還說是什麽修行之術，原來是騙人的手段。”
趙淮中解釋道：“王後冤枉寡人了，這真是修行之術。
大商遺留下來的五陰抱陽術，確是求長生之法，修行以後對你身體極有好處，絕非戲言。”
薑姞見他說的正經，再則畢竟相處日久，彼此間的根底熟悉，不像一開始，不好意思深聊，疑惑問道：“這門……陰陽術能修行療傷？”
“當然。”
趙淮中並不是瞎掰，五陰抱陽術也不都是為了研究人體奧秘。
而是真的以陰陽交融，互養己身，是古代帝王探尋長生的一種嚐試。
大秦宮廷能研究出傳承卷，殷商遺存，且很正式的擺在紫殿的銅台上，祭刻在龜甲上用來傳承，當然也是一門很正經的長生術。
趙淮中遂對長生之道，龜甲上的奇術略作解釋。
薑姞聽完就信了，鼓著腮幫，期期艾艾道：“那薑姞就和大王合練此術，權做嚐試。”
“甚好。”
趙淮中伸手一卷，殿內燈光熄滅。
兩人對長生之術展開修行研究。
後半夜，芙蓉暖帳，趙淮中調侃的聲音：“寡人可曾欺騙王後？”
薑姞聲音軟糯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沒了動靜，趙淮中不出意料的往旁邊扭頭看去，果然……大秦王後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趙淮中早起去上朝。
又數日，時間來到六月初。
天已有些熱了。
這日中午，趙淮中進入宗廟石殿。
他甫一進來，牆內的狐狸精和妖怪就吃了一驚。
這是趙淮中吸收紫殿內囤積的千年紫氣後，第一次來石殿。
在妖怪和女狐狸這一級數的大妖看來，趙淮中此刻的氣象與他人所見大有不同。
其體外，幽紫色的氣息燃燒如火，而他整個人就像是烈日，璀璨奪目。
狐狸和妖怪注視他，居然有種眼睛刺疼，被其體外紫氣灼傷的感覺。
兩個妖怪的眼瞳中都露出驚色，不約而同的微眯著眸子，打量趙淮中。
仔細觀察下，愈發能感覺到他的氣象驚人。
他所在位置，虛空仿佛在層層收縮崩塌，有十方氣機匯聚，往其體內湧入。
隨著趙淮中的呼吸，他身體周邊變化不斷。
當他開口吐氣，身畔的天地元氣被其牽動，明顯膨脹，在其身畔旋動如混沌，而後悄然崩散。當他吸氣，身畔所有的氣機便會收縮坍塌，沉入其體內。
自然呼吸，便能牽引大量天地之力。
以前的趙淮中，亦是每次呼吸都可增長力量，但畢竟不如此刻的氣象懾人。
牆壁裏，女狐狸略感駭然：“他的氣運怎地增長如此明顯，竟然在體外形成了氣運潮汐？！”
妖怪倒是頗為淡定，畢竟是牆壁裏的老囚犯了，經常見到趙淮中展現修行天賦，耐受性很強。
“他現在的氣象，我以前見他修行時便有過，隻是有了些增長，許是最近又有際遇。”
“我妖族初代聖主，太一妖皇好像就是這種體質。
據說妖皇每次呼吸，可吞吐紫氣千裏，故而能成就無上妖身，統禦天地，那是我妖族最輝煌的時期。”女狐狸說。
妖怪感慨道：“吾記得自己未被封印在此地之前，也是這種體質，可匯聚十方天地，萬般氣機入體。”
女狐狸嘴角微撇，眼神狐疑。
趙淮中來到仙台柱下。
他這次來是想學習一門術法，三界仙遊身。
趙淮中以往不太研究‘術’，修行一道，‘法’才是根本。
所謂的鬥法鬥法，比的就是法力層次的高低，法是大勢。
術隻是應用，再精妙的術沒有法力為根基，都用處有限。
不過兩者相輔相成，有了法，便應該學習術，以求應用。
所以趙淮中不以術為主，但並未間斷術法的學習，諸如最初的離魂九戈，以及仙台祭天術，都是應用之術。
眼下他準備學習的三界仙遊身，能以身法丈量縮減虛空。
掌握這門身法，不僅是增加速度那麽簡單。
而是了解虛空本質，能增長修行。
趙淮中凝神觀看仙台柱的第三部分。
當初從韓人手中得到的仙台柱上，記錄著磅礴的法術修行體係。
倏地，他按照柱上所載，體內氣息變化，一步跨出，殿宇內瞬間幻影無數。
趙淮中似乎從殿內消失了，殿內有無數移動中的他，但無一真實，皆是虛幻的影像，時現時隱。
霎時，所有影子又歸攏為一，化作真正的趙淮中。
他依舊站在仙台柱下，仰頭觀望柱子上的仙台術。
這門三界遊身術，分為人間遊，陰間遊，仙界遊，每層各有九境。
趙淮中剛才的修行，體內氣息接連攀升突破該術法的人間遊壁壘，勢如破竹的進入了第二階段的陰間遊，動則無聲，身軀消失，如同從人間隱跡。
不論是肉眼還是感應，都無法發現其蹤跡。
他查看仙台柱上的陰間遊片刻，身形遂再次消失。
“他都是這麽練功的嗎，術法的境界，好像對他根本沒有阻礙作用。”女狐狸眯著狐媚的桃花眼。
趙淮中這次來宗廟石殿，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裏衝擊。
兩刻鍾後，趙淮中順利突破遊身術陰間篇，到了仙界篇的層次，便是以他的境界，也無法繼續快速突破。
趙淮中遂停止修行，往殿外走去。
女狐狸在牆裏欲言又止。
她本來準備了些手段，想誘惑趙淮中，但莫名的對如今的趙淮中生出一絲敬畏情緒，猶豫間，趙淮中已經消失在石殿外。
這天下午，陽光燦爛。
鹹陽殿裏，微風穿堂而過，溫度宜人。
趙淮中處理公務之餘，取出那日從紫殿裏帶回來的諸多古卷，進行翻閱。
紫殿內的古卷眾多，記載著不少殷商時期，甚至是殷商以前的天地之秘。
趙淮中得到這些古卷後，在小葫蘆裏建了個私人圖書館。
一有閑暇，就從中取出古卷來閱讀。
他這時候取出來的古卷記載的內容，恰好和紫殿本身有些聯係。
那古卷內描繪著一幅幅畫卷，色澤鮮豔，曆久彌新。
畫卷中有一座漂在空中，紫氣繚繞的古殿。
殿宇下方是廣袤的大地。
而大地中央，還有一根青銅柱。
那青銅柱的基座部分深埋地下，盤繞著無數陰魂惡靈。
沿著青銅柱往上，來到中間對應的區域，則有億萬眾生，俯首叩拜。更高處的銅柱頂端，卻是華美的宮闕，雲層中有仙人浮現，氣息飄渺，俯瞰著凡間塵世。
這壁畫的意思，似乎是那青銅柱，貫通了天地人三界。
上方通天，仙人佇立；
下連陰界，百鬼環繞；
中段是人間，萬眾叩首；
趙淮中看後暗自琢磨：這青銅柱很像是仙台柱的複製品。
他之前曾聽妖怪說過，仙台柱在不同的曆史時期輾轉，也曾落入殷商國主手中。
看這壁畫的意思，似乎是殷商之主認為仙台柱完整的時候，能貫通天地人三界。
很可能是因為仙台柱的損毀不全，殷商之主想打造青銅柱來替代仙台柱，用來貫通天地人三界…
趙淮中想到在紫殿裏得到的那四座銅山。
殷商之主搜集大量青銅，有沒有可能是為了打造青銅柱？
可惜最終並未鑄造出來，商朝就毀了。
當然，這些隻是推測，真像已經埋藏在了時間的長河裏。
或許，殷商秘宮內有更多的答案。
“殷商之主好像把許多東西都攜帶到了殷商秘宮，將那一時期很多有價值的曆史訊息，都一起掩埋了。”
趙淮中自語。
處理過手上的事情，他跟辛武交代，自己要出宮一趟，大概傍晚回來，遂離開了鹹陽宮。
花草居。
穆陽靜正拎著水壺，給院子裏的草木澆水。
趙淮中突兀出現在院子裏，她雖然生出了感應，卻沒搭理大秦之主，自顧給花草澆水。
午後的陽光照耀下，穆陽靜身穿月白鑲淡藍色邊線的煙籠水褶裙，胸前袖口等處繡素色蘭花，藤蔓繁盛，對襟的領口交疊，裙擺飛揚，中間係著巴掌寬的銀白腰帶。
她躬身澆花，身後呈現出飽滿渾圓的輪廓，挺翹豐腴。
一直等穆陽靜將院內的草木打理完，趙淮中才道：“我要去潁川郡看看，一起去如何？”
潁川郡即是原本的韓地。
穆陽靜訝然道：“潁川郡出了什麽事情嗎？幾時能回來？”
趙淮中沒回應她的詢問，笑道：“要不要一起去？”
穆陽靜輕咬唇皮，挑眉橫了他一眼，神色猶豫，心裏兩個念頭起伏，一邊蠢蠢欲動，另一個則更為理智，讓她慎重。
最終，穆陽靜微微搖頭，拒絕了趙淮中的邀請。
“出去走走也要考慮半天，你要不去我不白等了。”
趙淮中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走吧。”一步邁出，足下丈量虛空，天地翻轉。
等穆陽靜反應過來，兩人已出了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