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血祭
韓莫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
然,還來不及開口,伊薇狀似如坐針氈般推開他。
她始終半低著頭不看他,盡管戀戀不舍一圈圈縈繞心間,但她卻隻是一個勁兒的後退。
熱戀來的快,去的更快。
挫敗、受傷都不足以形容韓莫的此刻的心情。
看著她一點點的後退,好似看到她徹底走出了自己的生命,讓他望塵莫及,更心痛糾結。
最終,他還是鼓足勇氣,再次上前,拉住了她。
“薇薇,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回伊然別墅。”
伊薇卻毫不猶豫的掙脫他,語氣清冷又生疏:“不用,你回韓家老宅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罷!她迅速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都不曾發現那個方向根本與伊家背道而馳。
深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到處亂跑,讓他如何放心。
韓莫僵直的站在原地看著她飛也似的逃跑,下意識的偷偷尾隨在她身後。
沒有方向感的,不知道跑了多久,或許是累了,或許是心中的悲痛欲絕得到了小小的緩解,伊薇停了下來。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己的回蕩著很多關於韓莫的片段,好的壞的,狠戾的溫柔的,高深莫測的深情款款的。
這些畫麵都很美,交織成五彩繽紛的彩色油畫,讓她戀戀不舍。
可莫名的,那份若隱若現的冷酷無情,讓她的心不停的打顫,甚至瞬間將她的心冰封。
然,在她的內心深處,韓莫是無法舍棄的存在。
所以,她隻剩一條繼續擁抱冷血的路。
瞬間,她好似感受到了冷風過境,冷風的犀利讓她哀怨般合上眼,緩緩蹲在了地上。
今晚,已經哭了太久,眼淚似乎已經流幹了。盡管此刻,她傷心欲絕,卻也欲哭無淚。
蜷縮成一團,環抱住自己的手越收越緊,然,她卻感受不到半點的溫暖。
星光與路燈的交織下,那昏暗的光亮模糊又帶著眷眷的迷離。
不遠不近的距離,韓莫定定的矗立風中,默默相陪。
他下意識的握緊一雙拳,他闔上那雙情緒複雜的眸子,眉頭緊蹙。
賠了夫人又折兵,傷心傷人傷感情,全部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
想起白曉黎,韓莫猛然張開了眼,帶著殺氣、狠戾與嗜血的眸陰森森的,冷厲的如同惡魔自黑夜降臨。
他不能再陪著她自怨自艾下去,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白曉黎跑了。
目光下意識的落在那個單薄的身影上,月光拉長了她憂傷的身影,讓人心下泛酸,不忍丟下她一個。
韓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有些不甘的拿出了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熟悉的電話。
“唐以勳,芊蕁出事了,你帶藍欣來XX路接一下伊薇。”
他獨斷的不給唐以勳說話的機會,說罷!徑自掛斷了電話。
夜很靜,然伊薇卻無法穩住自己的心,腦海中不受控製的交錯閃現出很多關於洛芊蕁或是韓莫的畫麵。
“薇薇……”
焦急又熟悉的女聲,讓伊薇下意識的抬起了頭,一張掛著擔心的熟悉臉龐出現在視線範圍內,正是藍欣。
然,伊薇的大腦卻沒能反應過來,依舊身心冰冷又顫抖的蹲在原地,驚呆的看著來人。
隻見藍欣三兩步來到她的身邊,毫不猶豫的將她扶了起來,溫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手好冰啊!”她下意識的將伊薇的雙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走,先回唐以勳那裏再說。”
然,伊薇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好溫暖,讓她的腦海中自然回放著小時候的片段。
雖然很多都是吵吵鬧鬧的畫麵,卻純淨又開朗的沒有半絲雜質,溫暖又愜意的讓人留戀。
“藍欣,好可怕,人長大了,為什麽要變?”
藍欣的心酸酸澀澀的,下意識的擁住了伊薇。
“不要想太多,你需要休息,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
雖然她與洛芊蕁相處的時日不多,但生命的脆弱,人世的聚散還是讓她的心空落落的,覺得無力。
輕輕闔上眼睛,靠在好友的肩頭,伊薇覺得好累,這一個晚上好似耗盡了她太多的精力,瞬間有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錯覺。
看著伊薇被藍欣帶上了車,角落裏的韓莫也送了一口氣。
看看時間,淩晨四點,該是時候讓白曉黎得到教訓了。
在愈市,有人幹無法無天,他就敢動用私刑。
他不會要她的命,起碼現在要給她留口氣。
不讓她受盡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沒辦法祭奠洛芊蕁的在天之靈。
……
清晨五點半,天色已然微微亮了起來。
愈市機場的門口,兩個看似保鏢的黑衣男子下車後,畢恭畢敬的拉開了後車廂的門。
然,車中的人還來不及下車,六七個男人圍了過來,一槍一個,將兩個保鏢撂倒。
之後,其中一個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後車廂的門。
由於安裝了消聲器,這些男人的動作又極快,根本沒有影響到其他客人。
車廂中的女人驚悚的花容失色,還來不及再次拉開門,駕駛位的門打開了,男人上車後,第一項任務就是將車子鎖死,讓女人沒有逃離的機會。
這回,女人越發的心驚,臉色白了下去。
要知道,她剛剛為了搶回自己的老公,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所以,這是有人不肯放過她?
想到這兒,她心下一片冰冷,卻強迫自己冷靜的開口。
“放了我,不管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
男人卻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探過身子,一掌打了下去。
瞬間,女人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
地下暗室,隻開了一盞小台燈。
燈光昏暗下的潮濕及冷透著陰森森的恐怖。
韓莫幽深冰冷的眸透著一絲的殺氣,隨意又帶著一絲狂傲的坐在沙發中,手中擺弄著水果刀。
他的對麵,白曉黎不著寸縷的被綁在十字架上,耷拉著腦袋昏迷未醒;他的身邊,剛剛完成任務的幾名保鏢脊梁筆直的站在他的身側,等待吩咐。
“潑醒她,冰水。”他冷酷無情的命令著。
刺骨的冷水讓白曉黎瞬間恢複了意識,身體不受控製的哆嗦著。
她如同一個溺水的人被嗆到了,不停的咳嗽起來。
視線範圍內,她看到一張半生不熟的臉,心不由得顫抖的更加厲害。
“你……你……想怎樣?”她害怕的牙齒都在打顫,雖然已經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然一開口還是出賣了自己。
“你說呢?”韓莫不溫不火的問著,緩然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刀光一閃,寒光湧現,瞬間,白曉黎大驚失色,臉色蒼白的連半點血色都沒有。
“你想幹嘛?我警告你……不……不要……亂來,我……我是白家……唯一的……繼承人,有……有什麽……三長……兩短,你絕對擔待不起。”她驚恐萬分的眸死死的盯著那把水果刀,想象的出那刀刀見血,血花四濺的可怕情景。
韓莫卻依舊麵無表情,別說他根本不知道白家的勢力,就算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是他們先觸碰底線在先。
冰冷又鋒利的水果到貼在了白曉黎的臉上,讓她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整個身子下意識的一跳。
“沒什麽,想讓你體會一下淩遲,傷口上撒鹽,有千萬隻螞蟻在咬你的感覺。”
韓莫不冷不忍的說著,鋒利的小刀瞬間劃破了她的胳膊,鮮豔又溫熱的紅色緩緩流淌。
如同割破手指的疼,她能忍受,隻是這種精神上的緊張、驚恐及折磨、羞辱,讓她掉下了眼淚。
竟然連哀嚎都沒有一聲,韓莫淡漠的盯著那把水果刀半天,將它丟了出去。
“太鋒利了,換一把鈍的。”
白曉黎的眼淚撲簌撲簌的望下掉,驚慌的瞪圓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
將女孩子扒光一刀一刀淩遲還不夠嗎?
他竟然覺得刀子鋒利,疼痛感不夠。
腦海中出現那鈍的不能在鈍的小刀在自己身上來回割據,血流不止的畫麵,想想都覺得疼痛難當,額頭滲出細微的汗珠,更何況是要承受。
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人。
……
唐家,將伊薇接回來後,唐以勳就再也沒睡。
知道兩個女孩子互相陪伴著,心情平穩了很多,他不由得有點擔心韓莫,下意識的撥通了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薇薇怎麽樣?”韓莫淡漠的聲音傳過來的同時,電話那邊女人悲慘的哀嚎聲更加驚心動魄。
唐以勳覺得慎得慌,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那哥們就算沒有躁狂症,在深度刺激下也不正常,他必須要跑一趟。
“她睡了,你在哪兒?”
“郊野的低下暗室。”
說罷!韓莫沒再給唐以勳說話的機會,獨斷的掛斷了電話。
瞬間,唐以勳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曾經,他在那裏將一個背叛了他們的小職員怕皮抽筋,現在想來,唐以勳都頭皮發麻,有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心神恍惚的穿好衣服,飛車趕至。
然,推開門的一刻,他整個人驚呆了,那場麵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