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感興趣
沈悠然天還未亮就從頤和山莊出來了，當時隻有司金金看到，就連回到謝寧的公寓都沒人察覺。
由於起得太早，她回到公寓躺在床上又睡著了。
早上七點小檬過來敲門。
她淺眠，外麵有人靠近門，瞬間就睜開了眼。
“大師姐，我要陪二師兄去趕通告了，你要不去的話一會兒就下樓吃早餐，我都放到桌上了……”
沈悠然從裏頭拉開門，整披散著頭發，昨晚出門的衣服還沒換下來，就那麽穿了一整晚，此時布料皺巴巴的，而她眼底明顯多了一抹青黑色。
小檬愣了愣，小心翼翼：“大師姐，你昨晚是去了哪裏？還是你……夢遊了？”
沈悠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把門關上。
小檬：“……”
她這樣，小檬總覺得很怪異，好像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體似的。
她不放心，再次敲門，屋裏卻傳來一道微啞的女聲。
“你們在樓下等著，我跟你們去趕通告。”
“……好，好吧。”
她換好衣服就恢複了往常的神態，沒有人知道她昨夜究竟去了哪裏，又幹了什麽，小檬也不太敢問。
謝寧是個大忙人，每天從睜眼的第一秒開始便是工作時間，身為他助理的小檬自然也跟著忙。
剛坐上車，他們在談事情，沈悠然坐在後座角落裏神遊。
不知道司景懿醒了沒，狀態好些了沒……
一神遊就會想起司景懿，這是沈悠然怎麽也控製不了的主觀意識，她也很無奈。
原本落在車窗外的視線漸漸收回，輕歎一聲。
細心的小檬察覺到她的異樣，手肘撞了她一下，“怎麽了？”
沈悠然搖頭。
“大師姐，我們每日的工作你可能不感興趣，跟著我們你也會覺得無聊。”小檬想當然地認為她是在無聊，“等我忙過這一陣，我帶你逛遍京都市。”
沈悠然有些晃神。
幾個月之前，自己也是這麽跟小檬說的，時間過得真快，她現在都能帶自己逛遍這座城市了。
“好。”她側過頭，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謝寧今天要去拍代言物料，地址在商業街附近，那裏人多，沈悠然不方便下車，司機便帶她去附近的咖啡店待著，一待就是一個上午，她連午飯都在咖啡廳解決了。
後來謝寧的經紀人燈姐來了，說是小檬怕她一個人會無聊，硬是讓燈姐來作陪。
殊不知沈悠然早就料到燈姐又來聊簽她的事了。
剛坐下燈姐便開始“抱怨”謝寧有多紅、有多賺，順便吹噓一下自己的眼光和能力，當然，這一切的鋪墊都是為了能順其自然地和沈悠然談起簽人一事。
“悠然，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進娛樂圈，你一定會紅邊大江南北，真的。”
燈姐信誓旦旦，表情也很認真，就差沒豎起兩根手指發誓了。
這種話聽得多了，沈悠然就麻木了，對方說什麽她都點頭。
“燈姐，老實說，你說的一切我都相信，但是，我實在沒興趣。”
“我在這個圈子裏混跡多年，很多人表麵看起來也都很佛，可搶資源的時候手段比誰都硬，悠然……”
“燈姐！”
沈悠然實在頭疼，不想再繼續聽著不喜歡聽的故事。
“我是真的不感興趣，倘若隻是談錢，我有無數種可以賺錢的方式，唯獨不賺娛樂圈的錢，燈姐，我不喜歡聊這些。”
燈姐都懵了，沉默了足足五秒，視線從她的臉上挪開，一時無事可做，索性捧著杯子喝水。
直到現在，她背後仍是汗涔涔的，一層薄薄的冷汗將她的衣服浸濕了。
她也沒想到，和沈悠然交談會付出這麽大的代價，至今仍驚魂未定。
這個女人的眼睛和氣場結為一體的冷厲，不怒而威，燈姐想，或許簽不下她從另一個層麵來說也是為了自己好，畢竟她可駕馭不了這樣的女人。
燈姐是真的死心了。
罷了，不簽就不簽吧。
沈悠然坐了一個上午，後來小檬給她打電話，說他們下午才能收工，讓她先跟司機回去。
她不急著回去，在商業街獨自步行，司機跟在身後。
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女生擋住她的路，她們看起來很興奮。
“姐姐你好，請問你是謝寧團隊新來的工作人員嗎？”
沈悠然被小檬科普過不少娛樂圈的事，甚至是粉圈的構成與狀態也沒落下，因此她很快確定這幾人是謝寧的粉絲。
她倒也實誠，輕輕搖頭：“不是。”
“可我們剛剛看到你跟謝寧的經紀人坐在一起，還從他的車裏下來。”
女孩問得很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悠然是搶了她什麽人。
“我不是。”她無意多談，丟下一句話便繞過她們離開。
身後幾個女孩看著她的背影，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嘴裏冒出一句：“和經紀人說話，謝寧的司機送她來的，這樣還說跟謝寧沒關係？”
“最好不是，否則這樣美麗的女子，跟在謝寧身邊隻有一種可能……”
未說盡的話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幾人臉上露出了驚嚇，對視一眼，彼此眼裏的默契不言而喻。
……
沈悠然再次接到小檬電話時，天已經黑了，她找了個店麵外的棚坐下，司機先去接謝寧他們，然後來這邊接她。
熟悉的車子一停下，小檬下了車，猛地撲向她：“大師姐，你一定很無聊吧，都怪我，應該早點過來陪你的。”
她似乎真的有用不完的精力，即使忙了一天，來時也是風塵仆仆，可她卻依舊保持開朗樂觀，在這座不用努力隻靠金錢與權勢的城市，尤顯得格格不入。
一輛車包括司機一共四個人，謝寧依舊坐在後座閉目養神，沈悠然瞅了一眼，心裏暗歎，他才是這種城市的打工人的縮影，累了就躺，誰都不搭理，挺好。
商業街離謝寧的公寓有不短的距離，途中經過一個鬧市。
晚上七八點的鬧市甚是熱鬧，精力旺盛的小檬想下去買吃的，讓司機在附近停車。
在路上又折騰了幾分鍾，回到公寓剛好九點。
司機停好車，沈悠然餘光瞥見後視鏡後麵跟著一輛黑色的車，眉骨一跳，拉著謝寧和小檬。
這事算小檬的分內事，她急忙把沈悠然塞回去，“有狗仔，大師姐，你一會再下車。”
隻有沈悠然知道，那並非狗仔，而是下午那會在商業街碰到的那幾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