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亡命之徒
“什麽?你穿這麽耀眼就是為了懲罰我?”
他往門外走去,偏頭睨她一眼,“當然。”
當然不是。
他也是跟她學的,她昨天裏麵是一身賽車服。
直到上了車,沈悠然還有些雲裏霧裏,不知道要去哪裏,更不清楚要去做什麽。
不過她仔細打量著司景懿這身打扮,再配上這張帥氣的小臉,當真驚為天人,放在娛樂圈顏值當道的地方,也能靠臉和氣質殺出一片血路。
她開始琢磨,以後集團經營不下去了,她一定讓司景懿去娛樂圈。
沈悠然心態極好,這麽一想,頓時就把什麽狗屁懲罰拋之腦後,直到她察漸漸回神,才發現這路有些熟悉。
她拍拍身邊男人的大腿,往窗外看,“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他握住她的手,捏緊,“去了就知道。”
遠遠望去,已經看到熟悉的賽車場,沈悠然莫名不安,轉頭想跟他說幾句話,才見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也就是這時,她才發現他眉宇間盡是疲意。
頓了頓,她挪臀湊近他,雙手分別摁在他額頭處,輕輕揉捏。
“你昨晚沒在公司吧?”趁機問。
“嗯。”他閉著眼,舒服地喟歎出聲。
“去哪了?”
他又沉默。
沈悠然“嘖”了一聲,突然想收回手,卻被他摁住,“再使點勁兒。”
她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到他身上,“沒完了是吧。”
司景懿低低地笑出聲,睜開雙眼,把她手放在手心,討好似的輕揉。
“那就歇一會兒,補充點體力,怕你一會兒會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悠然微愣。
她想起吃早餐那時,司金金也說過類似的話。
現在真是越來越好奇,所謂的懲罰究竟是什麽了。
車子下了斜坡,之後緩緩停下。
外麵四處有綠景,前方是一排柵欄,往裏走便是刷綠漆的鐵製大門,遮掩住了所有視線,讓人不由想看到門內的風景。
沈悠然不想下車。
這地方她昨天才來過,是祁路南的朋友開的摩托車賽車場。
她真不知道司景懿想幹什麽了。
叩叩!
玻璃窗被人敲了兩下,她渾身一震。
抬眸看去,司景懿正透過一層玻璃朝她招手,示意她趕緊下車。
“我們去賽車場幹嘛?”她心虛地攥他的衣角。
他反握住她的手,“去了就知道。”
又不直說!
今天的賽車場十分寂靜,連工作人員都沒了人影,像是被人清過場。
思及此,沈悠然警惕地盯著前麵的男人。
他昨晚到底幹嘛去了?
是不是就在這裏度過了一夜?
場子是不是他清的?
腦中幾個問題一閃而過,沒有一個是她找到答案的。
還沒等她接著往下想,司景懿突然開始脫衣服。
她雙眼一亮,終於到了他最喜歡的環節。
“讓我看看你裏麵到底穿了什麽。”
她興奮地跑到他麵前,在看清了服裝,沈悠然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斂了下去。
“你為什麽……穿賽車服……”
她天生聰明,別人給出一個命題,她就能猜透前因後果。
結合昨天到現在,所謂的“懲罰”,很可能是他要親自飆車給她看,讓她擔心受怕,這就是對她的懲罰。
沈悠然有些慌了。
猛吞咽幾下口水,一邊幫他把外套穿上,一邊又急切地說:“你穿這樣不好看,不時尚了,快把外套穿回去。”
她在自欺欺人。
司景懿以往都是禁欲西裝著身,如今一身紅色賽車服,將他的好身材勾勒得一覽無遺,難得一見的性感與狂雋。
怎麽會不好看,分明好看死了。
可沈悠然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恨不得幫他換下。
司景懿雙手緊握她的手,附身對著她的眼睛,“悠然,我要去賽車了,技術不好,但我允許你為我歡呼呐喊。”
“我不!”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我不想看,你送我回去,我不想你玩這個。”
還沒開始看他賽車,她已經害怕得紅了雙眼。
飆車和賽車不一樣,前者是自我選擇的愛好。後者也是愛好,但是加了比賽性質,添了規則,想贏的人,一定會奮不顧身放油門。
賽車這門課,要天賦也要膽識,更需要後天的訓練。
沈悠然小時候每天都在山路上馳騁,摩托車和四驅車都專門練過,這門課所需的條件,她都有。
可司景懿不一樣。
即使他天生聰明,膽魄過人,可他沒練過,沒有手感,會很容易出事。
沈悠然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她從他的眼裏看出了堅定。
她胸口劇烈起伏,閉上眼能聽見狂跳的心跳聲:“對手是誰?”
她的聲音在抖。
司景懿越過她的肩膀,望向對麵。
祁路南一身綠色賽車服,頭盔夾在臂彎,徐徐走來。
沈悠然有些頭疼,這也是個亡命之徒。
況且,她昨天贏了他,這小子很可能在司景懿身上報複回來。
“你真的要這麽做嗎?”她存有一絲僥幸地詢問。
他抬手幫她順頭發,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我會盡量保護好自己。”
話音落,他抱緊她,帶著笑意在她耳邊說:“其實我昨晚練了一個晚上。”
沈悠然一拳砸在他脊背上,並不覺得這是件開心的事。
祁路南在距離他們幾米外停下。
“還要不要開始了,不玩我就回去睡覺了。”
司景懿鬆開她,把自己脫下的長款外套披到她身上,外套太長,還有一小截拖在地上。他隨後轉身,戴上頭盔,跨上座位,把一輛改裝車緩緩駛入賽道,一顆心揪了起來。
她一瞬不瞬,全程盯著他看,眼尾猩紅。
等他開遠,沈悠然突然喊了聲:“祁路南。”
被點名的男孩定住,渾身不耐煩,“有事兒?”
她往前一步,眯著眼,眼眸浮上狠厲的光芒,一字一頓,“我警告你,不許對他做出任何危險行為,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我沒有在開玩笑!”
祁路南一怔,逐漸收起吊兒郎當,有些詫異。
明明前一秒還纏綿地望著自己的丈夫,下一秒就能溢出這麽瘮人的眼神。
他突然有點懷疑,自己惹到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
祁路南麵上仍拽得二五八萬,但心裏虛得很,甩甩頭,轉身走,才敢說:“反正我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