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竟然敢欺負我老公
司浩軒的酒後駕駛輿論一再發酵,新聞連續報導兩日,形象受損,公司項目也受到影響。
以往都是沈慕雪處理這些事情,現在他根本聯係不上她。
憤怒之下,他找上報導此事的記者,當眾毆打辱罵此記者,又再次上了熱搜,被網友謾罵不止。
沈悠然打開電視看新聞,正好看到他打人那一幕,看得入神,連司景懿靠近身後都不知道。
電視屏幕突然暗掉,她才猛然回神。
司景懿挨著她坐下,她欲上去搶遙控器,“你快打開……”
他沉著臉,仰手把遙控器抬高。
沈悠然隻好踩上沙發去奪,不料他也站到沙發上,她夠不著,兩廂瞪眼,她氣鼓鼓地放棄了,坐回原處。
湊到她脖子邊,壓著聲問道:“生氣了?”
她偏過頭,就是不看他。
司景懿直起身,傲嬌一回:“一大早我老婆就在看別的男人,該生氣的是我吧,哼。”
最後一個字可謂是道出了他最喜歡聽的“撒嬌”意味,可愛又嬌氣。
沈悠然頓了頓,輕輕偷笑,見他打開電視,還在播報著司浩軒那件事,她覷了他一眼。
他微抬下巴,滿臉傲嬌。
“撲哧。”沈悠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旋即轉過頭凝著他的臉看,“你在裝可愛嗎?我被你可愛到了。”
司景懿黑著臉,“我不可愛。”
一正正經地說出這句話,更好笑了,沈悠然笑彎了腰。
“你們可以問我哥去啊,我哥是誰你們不是都知道?”
電視機裏突然傳來司浩軒的聲音,沈悠然登時止住笑意,抬頭去看。
原來是記者們問司父入獄一事的背後緣由,司浩軒想把這件事引到司景懿身上。
“他又要像小時候一樣,把自己做過的壞事都嫁禍到你身上嗎?”沈悠然憤憤道。
司父是替司浩軒入獄,眾人皆知,這記者如此問便是在引戰,挑起事端,估計記者也沒想到司浩軒這麽配合。
這時司金金走進來,見兩人盯著屏幕看,他納悶地出聲:“你們還有時間看節目?媒體的通稿都發到我這了。”
沈悠然眼神淩厲地掃過來,猛地從沙發上起身,氣勢洶洶地瞪著司金金:“是誰?什麽通稿?”
他拿出手機給她看。
司浩軒剛才接受采訪的那番話,被記者添油加醋,變成了“司景懿和父親不對付,暗箱操作將父親碾進獄中”。
“還好媒體有所忌憚,發之前還給我看了一眼,問我需不需要給咱們司總增加點話題度。”司金金說。
沈悠然怒把手機扣在桌上,又坐回沙發上。
“把通稿全都攔下,居然敢欺負我老公!”她怒氣騰騰地說著。
又看了眼司景懿,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她怪異地問:“這事你想怎麽處理?”
他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稍稍一提,將她抱在自己腿上,“時刻要記得你懷著寶寶,不能過分動怒。”
司金金沒眼看,撈起自己的手機轉身就走。
而沈悠然還沉浸在司浩軒所作所為的憤怒中,“你放開我,我要去收拾那個惡棍!”
掙紮無果,她捶了捶他的肩膀,力道很輕,跟撓癢癢似的。
司景懿忍俊不禁,“你這是不相信我,還是太高估他了?”
她微愣,反應過來又狠狠捶他幾拳,“我就是不能看到別人欺負你。”
力道重了些,他帶著笑意輕咳幾聲,“家暴!”
生怕打疼他,沈悠然僵著不動,須臾發現他眼角劃過一抹狡黠,她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太了解彼此,一言一行,便能猜到對方的心思。
靠在他肩頭,她喟歎一聲,輕聲說:“前幾日我聽說司浩軒動手打沈慕雪,我還很詫異,現在我確定了,這人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他的秉性從小時候開始就壞了。”
沒聽見他回答,她直起身子,手指戳了戳他的喉結,“你說是不是?”
司景懿喉結滾動幾下,偏過頭,抓住她的手指,“你現在才發現?”
沈悠然默了默,思忖著呢喃道:“不過沈慕雪那麽心狠手辣又不能吃苦的人,會不會反抗呢。”
司景懿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將她是視線拉回,“你現在隻管健健康康地生下寶寶,別的都不要管。天氣不錯,出去轉轉?”
她望向外麵,天氣確實不錯,加之昨天夜裏下了一場大雨,空氣撲麵而來的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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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總在夜裏下雨,天亮了又萬裏無雲,天清月明。
沈慕雪昨晚從家裏出逃,沒成想碰上了暴雨,當時也是深夜。
雨夜中,她無處可從。
沈家是不能回了,光是聽到沈雄飛的言論,都能讓氣到吐血。
司浩軒那裏更不能去,隻會打女人的男人,能有什麽出息。
隻要她回去,司浩軒一定會往死裏打她,喝了酒之後更是如此,需要她的時候,自然是好言相勸,溫聲軟語。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昨夜淩晨一點,她站在十字路口望著空蕩蕩白茫茫的車道,不知該往哪兒去。
撐著一把傘,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濕,渾身還未愈合的傷,疼痛又酸澀。
她已經多日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光是站著都已經用盡她的力氣。
該去吃一頓飯,她想。
可她剛抬起腳步,腳踝傳來一股帶著麻意的疼痛,她渾身乏力,雙腿一軟,跌在雨中。
這一幕似曾相識。
沈慕雪想起很久之前去頤和山莊,被司景懿的人當垃圾丟了出來,也是在這樣的暴雨中。
那時的她與此刻一樣,茫然、無助。
有不一樣,她當時被人救起。
那是一位,儒雅紳士的中年男人。
雨越下越大。
雨夜裏,原處一道車燈尤為清晰,生怕是來者不善,沈慕雪欲要起身,掙紮了幾次都是徒勞,力氣卻已耗盡。
疲乏的眼皮越來越重,那輛車卻越來越近。
視線模糊之時聽到有人在耳邊喊“有沒有事”、“快醒過來”……
她無從捕捉那人的臉,連聲音都是忽遠忽近,再然後,她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躺在一間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