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同行
“霞兒,你沒怎麽出過家門,還不知人心的複雜。”女子的哥哥看著夏寒的背影說道,“壞人是不把壞字寫在臉上的。”
“哥哥!”女子蹙眉反駁道,“剛才你便說那個人不是好人,可結果呢?人家好心提醒咱們,你卻一點都不在意,以至於險些翻車!你現在又說這個人不是好人,若不是好人又怎麽會出手相救?難不成隻要對咱們好的都是壞人?”
女子的哥哥無奈地歎了一聲:“那你想怎麽樣?”
“你看看那裏。”女子指了指不遠處的銀色木板,正是夏寒乘坐的馬車上的車廂碎片,說道,“我猜這人一定是在這裏發生了同樣的事,所以才來好心相救。他定是要趕遠路,如今他沒了馬車,還怎麽走得下去?”
“你想要讓他與咱們一起趕路?”女子的哥哥眉頭一皺,“不行!”
“賀公子,你說說,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女子這時看向了紈絝公子哥,那紈絝公子哥見到女子可憐兮兮的模樣,當即連連點頭,“對!說得對!”
女子嘴角一樣,眼睛眯了起來,笑道:“賀公子,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那你幫我勸勸哥哥。”
“這個……”那賀公子的麵色一變,看著女子的笑容,心中糾結了好半晌,終是咬著牙點了點頭,衝著女子的哥哥說道,“我看不如就讓那小子與咱們同行,反正是個愣頭青,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心思。”
聽到這賀公子的提議,女子的哥哥當即點了點頭:“那就聽賀公子的。”
……
夏寒剛走沒多遠就被剛才那個中年護衛請了回去,本來他這次出手就是順手而為,沒想過提出條件。更何況,他喜歡清靜,不願與人同行。但那女子好說歹說,幾次三番推脫不過之後,這才上了馬車。
通過簡單的介紹夏寒得知,這女子叫作金霞兒,女子的哥哥叫作金顯,是臨河郡榮陽城金家的少爺小姐,而那位叫作賀陽的紈絝公子哥來曆神秘,也不知是什麽身份。不過,從這金顯隱隱表現出來的恭敬之色可以看出,這賀陽應該身份不低。
夏寒上了馬車便進入了修煉狀態,對於這突然多出的一人,馬車內的氛圍也降到了極點。那賀陽顯然對夏寒抱有敵意,滿眼警惕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什麽,幹瞪著眼不多時就打起了瞌睡。
為了緩解尷尬,金霞兒主動問起了話:“夏公子,你這是要去哪?”
“臨河城。”夏寒睜開眼,回答了問題,隨後又閉上了眼。
“臨河城?”金霞兒輕呼了一聲,驚訝道,“那可真是有緣,我和哥哥也要去臨河城出貨。”
金顯皺了皺眉頭,這次的貨物貴重無比,而夏寒此時的目的地竟與他們一致,這不得不讓他警惕起來,於是盯著夏寒問道:“你要去臨河城作甚?我警告你,不要動什麽歪心思,我金家可不是好惹的。”
“哦?”夏寒睜開眼,眉毛一挑,“我這人很討厭威脅,你若不相信我,那我下去便是。”說罷便站起了身。
“夏公子留步!”金霞兒一把揪住了夏寒的袖子,看向了金顯,皺著眉說道,“若夏公子有什麽歪心思,哪還會在之前救咱們?哥哥,父親常說知恩圖報,你怎麽能這樣!”
金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知是自己太過警惕了,冷哼了一聲之後便扭過頭,看向了窗外。
“我哥哥一向如此,這次貨物太過珍貴,所以多疑了些,夏公子勿要見怪。”金霞兒臉上露出了歉意,隨即想到了什麽,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塊玉牌,“對了,這是夏公子的吧。”
看到這塊玉牌,夏寒點點頭,這正是搬山道院的身份牌,想必是剛才救這一行人時從懷揣掉了出來,被金霞兒撿到了,將玉牌接在了手中,開口道:“多謝金姑娘了。”
剛才撿到這塊玉牌,金霞兒也沒有多看,當看到這玉牌背麵的搬山二字後,眼中露出了疑惑,剛想要問話,馬車就停了下來。
“少爺、小姐,天色已晚,我看不如在這裏安營紮寨,等到明日清晨再出發。”說話的人是那個中年護衛,他叫作金彪,是金家的護衛長,因實力高強,所以十分得金家信任。
金顯雖然有些出貨的經驗,但與金彪相比還差點火候,所以當即便接受了金彪的建議,下了馬車。
雖然都是一群男人,但這些護衛生火做飯極為熟練,很快的,空地上就生起了幾堆篝火。
在馬車停下後,夏寒便找了一個空地盤坐了下來,趁著這段時間又進入到了修煉狀態,加緊地凝煉著體內的先天血氣,直到吃飯時才睜開眼。
“小兄弟,今日少爺小姐能幸免於難,多虧你了,來!”
夏寒剛坐到篝火前,金彪就扔過來一個獸皮酒囊。也不做作,擰開了塞子便喝了一大口。辛辣熱烈一直通向了胃裏,他咂了咂嘴:“好酒!”
“我這酒常人一喝就倒!”金彪哈哈一笑,“想不到小兄弟實力高強,酒量也如此好,是個人才!”
“過獎了。”夏寒淡淡一笑,借過了金霞兒手中的烤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著夏寒這等野蠻吃相,賀陽笑了一聲,不屑道:“金兄,我看這小子是八輩子沒有吃過肉了!”
夏寒咕嚕一聲將烤肉吞了下去,笑道:“你應該慶幸現在還能看到我吃飯的樣子。”
“小子,別以為你救了我們,就如此囂張。”金顯麵無表情地說道,“即便你沒有救我們,以我們的修為也能安然無恙。”
“哥!”金霞兒瞪了金顯一眼,“你再這樣,我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爹。”
“霞兒妹妹,金兄說的是。”賀陽看到金霞兒袒護夏寒,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咱們都是修行人,即便這小子不救,也能安然無事!”
夏寒搖頭一笑,也不解釋,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少爺!今日那件事確實十分危急,若其中一匹馬脫了韁,以您的修為最多傷到些骨頭。可小姐不過鍛體三層的修為,到時隻怕得重傷啊!”金彪輕歎一聲,自家少爺確實疑心太重了。恩人在此不知報答,反而跟著賀公子冷嘲熱諷。這賀公子對小姐有意思,吃個飛醋倒也罷了,但少爺您卻不能跟著瞎摻和啊!
“噢?”在事情發生時,金顯身在馬車內,所以並不知道外界情況如何。當金彪說完話後,他瞳孔一縮,驚訝道,“難不成真有這般危急?”
“那是當然!”金彪點頭看向了夏寒,“小兄弟,你的修為隻怕得有鍛體六層了吧。”
“啊?”夏寒詫異地抬起頭,他今天表現出來的實力隻在鍛體五層上下,卻被這個人說成了鍛體六層,愣了片刻後說道,“正是。”
金顯吃驚地看著這個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本以為自己在這個年齡突破到鍛體六層就已經十分不易了,卻不想這個少年竟與自己同等境界。
金彪笑問道:“小兄弟,我看你小小年齡便擁有如此實力,想必是哪個宗門子弟吧。”
夏寒也不隱瞞,點頭道:“我在搬山道院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