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你隻有兩條路
盡管許多人依舊不能接受夏寒與柳家突然掌權的事實,但也不敢表現出來。
之前的一戰,光是夏寒身旁的兩頭妖獸就已經殺了數萬兵將,讓百餘個小家族從此在皇都除名。可以說,這些慘重的代價皆因夏寒一人而起,在見識過夏寒的恐怖戰力與殺伐果斷之後,沒有哪個人會再敢說一聲不是。
這一時的風頭無兩,無疑將夏寒的名聲推向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崛起的冉冉新星,在短短時間內,竟可與申屠銘比肩。
不過,對於皇都的年輕人來說,夏寒終究是個外來者。雖然很多人在心中已經認可了他的實力,但也大多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畏懼,而達不到申屠銘那種讓人崇敬的地步。
半個月的時間,無數家族接連不斷地趕赴柳家,即便跑斷了腿,最後也隻能吃到一記閉門羹。這讓他們無奈苦澀的同時,也不得不咬緊牙關,豁出了臉麵不斷乞求。因為,夏寒與柳家的報複開始了。
自柳重林掌管鎖雲學宮之後,之前一直針對於柳家的院長、長老、教習甚至近千學子全部驅逐。短短時間內,學宮仿佛變成了柳家的私人勢力。
鎖雲學宮成立的這一千多年之間,藏納了無數寶典與修行資源,對於很多家族來說,倘若家中的子弟被驅逐,家族的前途也就失了一半……
對此,有人叫囂道:“學宮乃鐵雲重中之重,豈乃你柳家後花園?你若趕我們走,我等便上奏朝廷,看聖上不治你個徇私之罪!”
隻是雖有學子與學宮師長聯名上報鐵雲離,卻如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大堂中,夏寒與柳行舟等人歡愉地品著茶,天南海北地聊著。仿佛完全無視了前方數十個低頭諂笑之人。
半個時辰之後,幾人講道了領兵之道,柳行空突然神色一怔:“壞了,今日軍中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先不說了,夏小弟,柳家這裏你先盯著點,我們幾個先去一趟軍營。”
“好,行空大哥去忙吧。”夏寒快速站起,將幾人送出了大堂,等回到座位時,整了整衣衫,這才看向了大堂中的眾人。
他嘴角一翹,輕笑無聲,淡淡地端起茶杯,說道:“你們在這等著可沒用,有事去尋柳二伯,或者,去追行空大哥。實在不行,去求求行雲行道,莫要在我眼前晃,壞了我清靜。”
一眾人有老有少,聽到這些話,漲紅了臉,唯唯諾諾地尷尬一笑。他們都是鎖雲學宮被驅逐出來的人,身份有高有低,隻是,此時也不得不向夏寒低頭。
幾天前,他們聯名上奏無效之後,便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於學宮當職或求學,對他們來說可是天大的事。如今,他們倒是也想去求柳重林,可惜柳重林心意已決,否則也不會不留絲毫臉麵。至於那柳重山與柳詭那脾氣,他們也不敢去求。
而柳重林的長子柳行空,興許在那年輕人身上迂回倒也是個辦法,隻是這新上任的年輕將領戾氣大得很,前兩天差點把他們當豬宰了。柳家的這些子弟,怎麽會給他們好臉色?
柳行雲與柳行道皆是脾性不錯的年輕人,但問題就是,以他們的輩分去求那兩個還未於學宮畢業的學生,傳出去,隻怕會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眼前的夏寒無疑是最好人選,地位高崇不說,與柳家的關係也不俗,讓這年輕人幫忙,傳出去不僅不會低了身份,而且,說上一句話,說不定比當今的皇上都好使。
“夏侯爺,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一白發老翁突然緩緩上前,將一個儲物袋放在了茶幾上,隨即又恭敬地退了回去。
夏寒抓起儲物袋,看也沒看就丟了回去,眯著眼說道:“柳家傳承了這麽多年,再怎麽被人打壓,終究底蘊深厚,這些破爛兒,還入不得法眼。”
“啪!”
儲物袋砸中了老翁胸口,又落到地上,老翁不敢動怒,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對方既然沒有把話說死,那就是還有些機會?但不知眼前這年輕人到底想要什麽。
“我不想與你們廢話,所以有些事還是直接說為好。”夏寒笑了笑,從袖口掏出了一封信丟給了老翁。
老翁疑惑著將信封打開,在看到信紙上那一串串名字之後,隻覺得心頭發冷。
“這……”
“這些人當初柳家沒來得及殺淨,你們替柳家殺了,便當作投名狀。”夏寒抿了一口茶,說道,“名單已經給你們了,殺還是不殺你們看著辦。”
有人偷偷地瞄了信紙一眼,待看到其上的名字後,也是怔了一下,腦門上流出了冷汗。
倒不是說這名單上的人地位有多尊崇,這些人都是半月以前被柳家殺入家族中,僥幸存活下來的一些小家族子弟。但,如今大戰已經過去數日,也僅存這些“獨苗”來支撐各自的家族。若將這些人殺了,就相當於斬斷了這些家族的香火,說是趕盡殺絕也不為過。傳出去,他們的身上可都要安上個“柳家鷹犬”的名頭。更可悲的是,一旦做了這些事,便綁在了柳家,一榮俱榮不敢說,但一隕俱隕是肯定的……
“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若這些人還活著,你們今生休想再踏進鎖雲學宮半步。”夏寒揮揮手,說道,“想得到柳家的赦免,或是我的恩賜,總要付出些代價。你們走吧,具體怎麽做,自己想清楚。”
“夏侯爺,告辭……”老翁皺了皺眉頭,糾結地歎了一聲,領著眾人緩緩走出了大堂。
在這些人走後不久,有一披頭散發男子闖入了柳家求見夏寒,仆人稟報之後,夏寒將其傳入大堂之中。
來者是前江北督察營大統領,吳統領吳輦。這廝前不久剛得到提拔,甚至距進入護國殿也有半步之遙,雖是個三流家族子弟,但晉升的速度,也可謂是步步生蓮了。隻可惜,得罪了夏寒,應了那句老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如今,銀甲不在,隻披著粗糙皮甲,跪在夏寒身前,身子連連顫抖,表情滿是乞求。
對於此人,夏寒沒有半點同情,麵無表情地說道:“吳統領,若沒記錯,今日是柳家軍納收新兵之時,你可不應該出現在這啊。”
“他們要將我送到辭風崗……”吳輦苦澀地說道,“夏侯爺,我吳家已經家破人亡,您放小人一馬,吳輦終生不忘!”
辭風崗位於鐵雲西部邊疆,終年烈日灼烤,去那裏的隻有兩種人。一是心性堅韌修為強大的軍中豪強,二是犯下大過的囚犯。
毫不意外的,吳輦屬於第二種人。而他這種人,不修火屬性元氣,到辭風崗也隻有被活活灼死的結局。
夏寒淡淡地說道:“吳統領之前的一句話,我至今記憶猶新。你說江北弱肉強食,若我受不住,便滾回柳州。可惜,我在江北站穩了腳跟。江北總共就這麽大地界,我來了,自然要擠出去一些人。很不幸,你是其中之一。現在,你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死,一條是去辭風崗。
對於吳輦來說,這兩條路隻不過是死得快慢而已,結果並沒有什麽改變。
“砰砰砰……”
吳輦眼中透出驚恐,在地上不斷叩頭,額頭都血肉模糊,夏寒也沒有理會。最後,生生是痛得暈倒在了夏寒腳底下。
對此,夏寒隻是輕喚了一聲仆人:“來人,押到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