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當年的十年之約
“打不打,可由不得你。希望你竭盡全力,否則司空公子若看得不盡興,可保不住你在皇都的那些人。”趙劍揚劍匣一開,利刃便拿到了手中,表情冷漠。
“打是要打的,可我不想與你打。”夏寒嘴角一翹,眯著眼說道。
趙劍揚已經運轉起了元氣,手臂輕舉,麵無表情地說道:“也由不得你。”
夏寒兩次拒絕,在眾人看來不外乎是心中恐懼,想要逃避。隻是,如今司空俊要兩人戰,誰能逃過去?
可就在這時,卻見夏寒微微一笑,指著司空俊說道:“司空俊,你和我打。”
此話一出,船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怔。隨即嘩的一聲,愕然一片,各種驚詫的表情都呈現了出來。
夏寒身前的趙劍揚,手一哆嗦,長劍險些掉下去,也是同樣驚訝,被駭的倒退了兩步。
這人,到底有多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挑釁司空俊?
是真活膩了不成!
眾人失神,望著夏寒久久不語。微微扭頭,望過去,那司空俊也正盯著夏寒,匪夷所思。
水煮沸,司空俊給自己衝了一壺茶,玩味一笑,搖搖頭:“我不和你打,你和他打。”
“莫非是覺得勝不過我?”夏寒哈哈一笑,緩緩走上前。
見他這無畏的表情,眾人幹咽了一口吐沫,那些龍虎院出身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居然敢在司空俊麵前如此張狂。這人,怎敢?
“觀你這氣息,也不過是龍象圓滿。”司空俊眼中閃過一片傲意,不屑道,“宗師境都未突破的人,也有資格讓我出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竟是直接躍到了那茶幾旁,繞到了司空俊的對麵,同樣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然後……笑著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你信不信,我能將你從這裏丟到船外?”
“小爺可沒那麽好唬。”
“不信?”
“小爺倒是信今天你會死在這沼澤之中。”
“那便試上一試。”
兩人在對話間,眾人都聽得出語氣中的針鋒相對。在佩服夏寒膽魄驚人的同時,也在詫異這司空俊為何會突然轉了性子。
隻見夏寒的手快速朝前按去。
司空俊則冷哼一聲,渾身光華流轉如金色瓊漿,這元氣霸道而尊貴,那股鎮壓之勢中,他如手遮天下的帝王星,讓初次識得這司徒小主的人心中震撼。
“吱呀吱呀……”
如此氣勢之下,連同這船身都跟著哀嚎起來。
陳莉美目一驚,這司空俊修得的是何種功法,竟渾厚如斯!
好恐怖的元氣!
夏寒的手舉在半空,微微僵滯,眼中同樣閃過一抹驚訝,對方這元氣雍容如玉,殺伐如鐵,又似金非金,好似親自征戰沙場的帝王,如此霸道,絕不好對付。
看出了夏寒的吃力,司空俊戲謔地笑了笑,輕鬆自在的斟了一杯茶,目光有些輕蔑,說道:“你連我的身子都靠近不了,何談將我丟出去?不急,待我喝完這杯茶,你便屍沉沼澤。”
夏寒笑著反問:“哦?是麽?就不怕跌了跟頭?”
“這人真是令人不快,天生一副挨打挨殺的麵孔。”司空俊目光陰森,低頭淺飲。
可就在這時,夏寒的右臂卻勢如破竹,直接按在了司空俊的左肩。
啪的一聲,司空俊手中的茶杯被這震蕩打翻,茶水灑濕了手,他眼中在閃過詫異的同時,也同樣透出幾分怒意。
“你找……”
你找死這三字還未說完,卻見夏寒整條右臂金光大作,金絲纏繞間那手臂在片刻間就如同巨人之臂。
司空俊目光一縮,隻覺得一股巨力襲上了身,剛要做出反應時,左肩卻傳來一股難擋的力道,隨即周圍的景色一變,不知何時已經被拋到了半空!
天空上傳來微不足道的鎮壓力量,司空俊未覺得有何不妥,可在片刻間,身下沼澤的拖拽之力越來越大,那股蔓延的煞氣,頓時讓他臉色蒼白。
眾人望著那已被拋出船外的身影,冷汗都流了下來。司空俊若死在這,他那天下至尊的爺爺豈不是會將他們連帶著自己的王朝都碾成粉碎?一時間,對於夏寒的行為憤怒起來,眼中既透著驚恐,又露出強烈殺機。
這時,突然聽到半空傳來輕喝。
隻見那司空俊霸氣騰騰,威儀大作,在身子快要墜到泥沼時,就如破雲之日,一步瞬達百丈,兩步後重新踏到了甲板上。
“轟!”
船身劇烈一晃,若非是打造的材質極其堅韌,這可激起千層浪的力道,怕是百艘船都得粉碎。
眾人被震得身形不穩,搖搖晃晃,但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汗水已經打濕了後背衣衫,這才用憤怒的目光看向了獨自飲茶的始作俑者。
鐵雲趙顧劉三家的子弟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表情略顯毒辣,這夏寒真是不知好歹無法無天,連對司空俊都敢下殺心,看他今日如何逃!
司空俊氣喘籲籲,看樣子也被剛才那驚險嚇得不輕,這兩步似是耗費了極多元氣,神色有些萎靡。一眼凝向了夏寒,目光陰鬱,似有殺意在醞釀。
見到這一幕,趙顧劉這三家的子弟心中冷笑連連,隻覺得夏寒今日已經沒有任何活路了。
“司空俊,這一戰算是我勝了?那十年之約,我可是應了承諾?”夏寒鎮定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當年他身中劇毒,遠去北海。在那明珠城的寶獸堂之中,曾被那寶獸堂少主盯上了白流火,因此生互生仇怨。在打鬥間,他被寶獸堂少主打飛,砸死了那鳴風白鷺坐騎。寶獸堂少主以此為由,將他鎖在牢籠,並提出拿不出五萬元石不放人的條件。當時兩人都不服輸,看誰先熬不住。結果就是,他遇到了去買坐騎的冷玉煙,索要了十塊極品元石,贏了賭注,又買下了雪翼靈雕……
臨走前,他與那寶獸堂少主定下了十年之約。
而那寶獸堂少主如今就在眼前,就是這司空俊。不得不感歎這天下太大,又是比想象中的要小。
當年之辱,也算是心境的磨礪。夏寒沒有記仇,隻是想著在十年內的某天找回這場子,今天算是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