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才不會放她走
醫院走廊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邁著穩健的步伐,如一陣風似從遠處走來。
走到盛朗熙的病房門口,一個年輕小護士端著一個藥盤正要往病房裏進,那個人一改之前的紳士風度,粗暴得把護士拽開,搶先一步進了病房,砰的一聲從裏麵鎖死了病房的門。
受到驚嚇的小護士一臉懵逼的端著藥盤被隔絕到門外。
盛朗熙正靠著床頭看書。
從總統位置上退下來的唯一好處就是變得空閑下來,卸去一身重擔,盛朗熙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聽到悶響,盛朗熙抬起目光望向神色不安的楚源。
楚源一向沉著冷靜,鮮有慌亂魯莽的時候,盛朗熙合上書,對著輕笑了一下:“什麽火燒眉毛的事把你急成這樣?”
楚源疾步走過來,緊蹙著眉頭說:“阿朗,大事不妙,蕭慕錦娶了盛子清的女兒盛笑笑,他們兩個欲要聯手對付你!”
盛朗熙神色一凜,頗感意外,不確定的問:“蕭慕錦娶了笑笑?”
楚源點點頭:“前二十分鍾我剛得到的消息,蕭慕錦與盛笑笑舉行了在W酒店舉行了訂婚儀式,定於三日後正式結婚。”
盛朗熙蹙眉深思,沉默不語。
“蕭慕錦從盛子清手裏搶了兵符,他對他不是恨之入骨嗎?兩人怎麽突然間聯起手來了?”
楚源等著盛朗熙發表著意見,可是他什麽也沒說。
楚源等不及,繼續道:“蕭慕錦與盛子清一聯手,再加上一個六叔在後麵坐鎮,我們若想不出更大的招,這次必死無疑!”
他這邊正說著,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篤篤篤”的敲門聲,敢擅自敲盛朗熙病房的門,不是他身邊的親信,就是跟他很熟悉的人。
楚源開了門,簡閔一臉驚慌的衝進來。
“閣下不好了,蕭慕錦要跟盛子清聯手了!”
楚源看了一眼簡閔:“這次你反應的到挺快。”
“難道你……”
“嗯,我正在跟阿朗說這件事情。”
簡閔疾步走到盛朗熙的身邊,急急的說:“蕭慕錦跟盛子清一聯手,其勢力不容小覷,他們手中又握有兵符,掌控者赤龍軍,縱使我們有楚先生的皇瑛幫,如果硬碰硬,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盛朗熙始終蹙著眉頭,沉默著。
簡閔欲要又說什麽,被楚源製止:“你能想到的,阿朗都能想到,我們現在不要亂他,讓他好好想想,接下來,我們該怎樣應戰。”
楚源這麽一說,簡閔馬上安靜下來。
即使楚源這麽聰明的人也沒有想到蕭慕錦會跟盛子清聯手,再次從之前,他還得到消息說,因為兵符的事,盛子清很氣蕭慕錦,曾派人暗殺了他幾個貼身護衛。
楚源還暗暗歡喜,亂吧,亂吧,他們二人越亂越對盛朗熙有利。
怎麽轉眼間,兩家就不計前嫌,喜結連理了?
一個六叔就已經夠盛朗熙頭疼,現在再加上一個盛子清,盛朗熙如想不出絕妙的法子,還真不好應付現在的局麵。
楚源也就奇怪了,六叔那麽清高自傲的一個人,怎麽就甘於屈身到蕭慕錦的麾下?
還有盛子清,他想總統那個位置想了好多年,怎麽突然之間不爭不奪,甘心唯一個毛頭小子馬首是鞍了?
蕭慕錦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謎團,還有很多,楚源都想不清楚。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楚源的身份絕不是一個三流攝影師那麽簡單。
病房裏靜悄悄的,牆上有著羅馬數字的黑色掛鍾,哢嚓哢嚓的想著,把房間襯托的更加靜謐。
過了良久,盛朗熙眸光一緊,像是下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他抬起頭,衝著楚源低沉的說:“幫我聯係易南行,我要見他!”
楚源怔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他的用意:“你這是要……”碰上盛朗熙暗沉的眼神,楚源閉了閉眼:“好,我這就去。”
楚源匆匆的走後,簡閔高興的看著盛朗熙:“閣下,你是不是想出對付他們的辦法了?”
盛朗熙看了她一眼,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悅。
“我就知道,不管什麽樣的難事,就難不過閣下您……”
簡閔這邊兀自高興著,隻聽盛朗熙說:“阿閔,蘇宴的身體怎麽樣了?你現在過去把她帶過來,我有事情要跟她說。”
簡閔一聽蘇宴兩個字,眼神馬上變得閃躲起來,最後她實在瞞不下去,雙手成“人”字型向前一搭,硬著頭皮請罪,“對不起閣下,屬下有辱使命沒看好蘇宴,她……她被我氣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
簡閔知道蘇宴在盛朗熙心目中的位置,想著這一頓責罰是跑不了了。
一秒,兩秒……好幾秒過去了,預想中的嚴厲嗬斥她或者抱怨她的場麵並沒有發生。
盛朗熙沉默著,眉眼低垂,好似一座不會動的雕塑一般。
過了良久,盛朗熙才緩緩開口:“你去把她找回來吧,這件事除了跟她說,沒人能代替。”
……
蘇宴覺得蕭慕錦就是一個神經病,想一出是一出。
前兩天管的她跟囚禁似的,去別墅外麵散散步都不讓,今天卻又主動提出送她回總統府?
蘇宴用犀利又困惑的眼神的看著他,蕭慕錦不自然的揉揉鼻子:“我嫌你吃的多不行啊?你知道自從你住進來,為了給你補身體,我花了多少錢宰了多少老母雞嗎?”
蘇宴麵無表情的走過去,驀地抓住蕭慕錦的衣服領子,惡狠狠的說:“說,你又在搞什麽把戲?盛朗熙現在都從總統的位置上退下來,你還想怎樣?”
蕭慕錦氣不打一處來,他好吃好喝的招待她,怕她出什麽意外,派人24小時保護她,他的好心卻被她當成驢肝肺。
“你是不是有病? 讓你跟我一起在這裏待著不行,放你出去去找你的心上人也不行,你說你讓我怎麽辦?”
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蘇宴狐疑道:“你真的肯放我走?”
“走走走,走了幹淨。”蕭慕錦揮著手做驅趕狀。
蘇宴還是有點不肯相信蕭慕錦這麽痛快放她走,略一沉思:“你不跟我打賭了?”
“不打了。”反正打不打盛朗熙都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
蘇宴盯看了蕭慕錦好幾秒,指著他說:“君子重諾,說出去的話要擲地有聲,不能反悔!”
蕭慕錦不再理她,拍手叫進來一個保鏢,吩咐道:“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是!”
蕭慕錦看了一眼呆愣的蘇宴,催促道:“快走啊,還愣著幹嘛?難道賴上我了?”
不等蘇宴應答,冷哼一聲,蹬蹬蹬的上了樓,西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蘇宴的視野。
二樓臥室的窗簾後麵,蕭慕錦雙手環肩,看著載有蘇宴的黑色轎車緩緩的駛出別墅的院子,朝著外麵的羊腸小道駛去。
他輕勾了一下唇角,轉身走到床前,成“大”字型的平躺在床上,終於要收網了,好高興!
蘇宴乘坐的車沒能開入總統府,就被人攔了下來。
簡閔帶著一幹士兵,當她看見車裏的人說蘇宴時,她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回來的倒是時候,閣下急著見你,走吧!”
就這樣,原本想回總統府跟達達親熱一下蘇宴,被粗暴的拉下車,又被粗暴的推進另一輛車。
車後座坐著蘇宴跟簡閔兩個人,蘇宴想著這次回來,免不了又要跟簡閔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一直這麽僵持著總歸不好。
她輕咳一下,主動找話跟她說:“盛朗熙都已經不是總統了,你怎麽還稱他為閣下?”
簡閔怒瞪她一眼:“你是不是巴不得閣下當不成總統?”
“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老公,他能一直繼任總統,也是我的榮耀,我怎麽會不想讓他做總統呢?”
簡閔不屑的“嘁”了一聲:“總統跟你登記結婚,你就很了不起麽,他能跟你半結婚登記手續,就能跟你辦離婚手續。”
縱是蘇宴再想跟簡閔和平共處,這時也怒了。
“你什麽意思?見不得我們夫妻好是吧?告訴你,我跟盛朗熙就算離了婚也輪不到你!”
“閣下是我的偶像,是我崇拜的人,我隻要能跟在他身邊就已經很知足,才不會像你一樣,隻想爬上他的床,享受他的權勢跟金錢!”
蘇宴算明白了,她跟簡閔之間的問題,不是性格導致的問題,而是價值觀的問題。
價值觀不同的兩個人,再和解也是白扯。
蘇宴冷哼一聲,不再跟簡閔說話。
她不說話,不是因為怕她,也不是因為她年紀比她小故意讓著她,而是他們現在要去見盛朗熙,她不想讓簡閔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蘇宴不說話,簡閔才不會主動找話跟她說,兩個女人就這麽別扭了一路子。
到了醫院,簡閔把蘇宴帶到盛朗熙病房的門口,門也不幫她打開,板著臉轉身走了。
蘇宴朝恨恨的朝她的背影豎了一個中指。
都老夫老妻了,不過幾天沒見,好激動是怎麽回事?
蘇宴撫了撫撲騰亂跳的心髒,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上門柄,緩緩的推開了盛朗熙病房的門。
病房裏靜悄悄的,本應該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的人,卻穿著一身看起來十分高檔的衣服,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坐著。
隻見盛朗熙重瞳如墨,臉如刀刻,神采奕奕,蘇宴初見時的那個大帥哥又回來了。
蘇宴緊走幾步,想要撲進他的懷裏,給他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並告訴他,他雖然失去了總統的寶座,但他還有她,她會不離不棄的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你來了?”
蘇宴的歡快的腳步,在這一句問話後戛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