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盜亦有道
蘇宴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麽傷心,這麽委屈,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不停。
她抽抽搭搭,不停的聳動著肩膀:“沒……沒事!”
蘇宴,你這像個什麽樣子,輸不起麽,還有沒有一點誌氣?
蘇宴胡亂的抹了一把淚水,站了起來,吸了吸鼻子:“我最近太敏感了,我現在的樣子很可笑吧?……好吧,你在心裏盡情的嘲笑我吧,一廂情願,就得願賭服輸,我承認在此之前我對你還有些想法,但是,從現在開始,從這一秒開始,你盛朗熙在我心裏完完全全剔除了,以後婚娶自主,再不相欠!”
她瀟灑的揮了一下手,拍了兩下盛朗熙的肩膀:“恭喜你二度當爹,以後要好好對你的家人哦,不要再向對待我一樣讓我受盡委屈……”深深的吸一口氣,露出一個自認為最美麗的笑容:“再見吧盛朗熙,我以後一定要比你更幸福!”
她從盛朗熙手中奪回自己的傘,大步向前,還沒剛走兩步,手腕被盛朗熙緊緊的箍住,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把話說清楚。”
什麽二度當爹,什麽一廂情願,什麽兩不相欠都說清楚。
蘇宴的目光順著他的手看向他的眼,一點點的冷卻:“我們真的到了最後也要撕破臉麽?”
“沒人要跟你撕破臉,你把話說清楚,我就放開你。”盛朗熙的聲音雖一如既往的低沉,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倔強。
蘇宴冷笑了一下,眸中寒意漸盛:“看來好聚好散是不可能的了。既然你要我把話說清楚,好,我就跟你說清楚。我問你,你老實回答,當初跟我離婚,跟易珂結婚,是因為她背後的財力與家世能給你重新複位提供助力對麽?”
這個問題對盛朗熙來說是不願意提及的恥辱,如果說這麽多年他做過最愚蠢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非這一件莫屬。
黑漆漆的某種流露出一絲的難堪,高大的男人閉了閉眼,點點頭:“是。”
蘇宴的眼中帶了譏諷之色,她扯了一下唇角,又問:“你可真心愛易珂?”
盛朗熙遲疑片刻,老實交代:“小的時候有過好感,現在不愛。”
“不愛?”蘇宴眼中譏諷之色更濃,用力的甩開盛朗熙的手:“原來我看錯了人,你跟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沒什麽區別,為了生理需求也會跟不愛的女人做那種事。”
盛朗熙蹙眉,他身上的衣服濕透了,重瞳在濕冷的夜裏更顯懾人:“你胡亂說什麽?”
“我胡亂說?你胡亂做的時候怎麽不說?”
大大方方的承認也就算了,做了不敢承認,蘇宴神煩這種敢做不敢當的男人。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盛朗熙的話音剛落,他的褲兜裏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他掏出看了一眼,直接掛斷,黑漆漆充滿困惑的眼睛盯著蘇宴,蘇宴氣不打一處來,抬了下巴,以蔑視的姿態望著他:“易珂懷孕了,你別說不知道!”
盛朗熙眉頭緊皺:“誰,你說是懷孕了?”
他的手機又急促的響了起來,遲疑一下,接了。
接電話沒一分鍾,他濕冷的眼睛裏閃過 一絲驚慌:“什麽?……我馬上過去,你要確保每個人的人身安全,財產什麽都不要管,必須確保每個人都安全……”
盛朗熙掛了電話,抹了一把前額的雨水,雙手緊抓著蘇宴的肩膀:“蘇宴,現在家裏失火了,我必須馬山回去,……你的說事情我們回頭再說,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他捧了蘇宴的臉,對著她凍得發紫的嘴唇深吻了一下,然後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匆匆離去。
蘇宴怔怔的看著出租車在風雨飄搖的夜裏漸行漸遠,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不見,她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語:“失火了?”
心髒猛地一跳,啊~~達達,想要拿手機給夏夏打電話,在身上找了半天才想起來手機在家裏沒帶出來。
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回了家,蘇望已經下了晚自習回來,剛洗完澡,牆角堆放著他脫下來的濕衣服。
他擁毛巾擦著頭發給蘇宴打招呼,蘇宴像是沒聽見一樣,沒頭蒼蠅一樣找手機,最後在在沙發的靠背後麵找到。
找到夏夏的號,慌慌張張的打過去。
謝天謝地,達達原本今天出院因為下雨耽擱了,現在還在醫院病房裏,蘇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問夏夏是否知道總統府發生大火,夏夏說已經聽說了,她相信盛朗熙會處理好,所以並不是很著急。
……
蒼鷹把一個裝有照片的牛皮信封狠狠的朝蕭慕錦砸了過去,他刀疤臉因為憤怒變得更加猙獰:“這就是你完美無缺的計劃?”
蕭慕錦斜靠著一張單人沙發裏,雙腿翹在對麵的茶幾上,渾不在意的用指甲剪剪著指甲,他淡淡的朝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看了一眼,不著言語。
“你可真會幫我辦事,找一個雨天放火,你是想盛朗熙死還是想把我氣死,嗯?”
蒼鷹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射過來,他這個凶神惡煞的樣子,換做別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蕭慕錦卻不吃他這一套,淡漠的睨了蒼鷹一眼,語氣鬆垮垮的說:“老天爺要下雨能怨我麽?”
“你……”
蒼鷹指著蕭慕錦,臉色氣的鐵青。
一直一言不發的黃鶯,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走了過來,看了蕭慕錦一眼,玩著手裏的小皮鞭:“我怎麽覺得你這次心軟了?”
蕭慕錦冷哼一聲,哢擦一聲脆響剪斷半截指甲:“心軟?嗬,我出任務什麽時候心軟過?”
他溫潤的眸子嗖然變冷,目光從蒼鷹的臉上滑到黃鶯的臉上,最後又在蒼鷹的臉上頓住:“還記得我們創辦皇家警察學院的初衷麽,除惡揚善,不被世間任何雜物困住,無拘無束的行走在天地間。看看現在我們成了什麽樣了,追逐名利,濫殺無辜……”
他盯看著蒼鷹,眼睛一眨不眨:“坦承的講,如果你不恨盛朗熙,你跟他素未平生,做為H國的總統,他勤政愛民,大刀闊斧的改革初見成效,別的不說,就薔薇區拆遷建成商業區,就給H市增加了十五個億的創收,這樣的人,真的該殺麽?”
短暫的靜默之後,黃鶯輕笑了一聲:“說白了,你還是心軟。”她看著蕭慕錦那張帥氣俊朗的臉:“盛朗熙不是你的情敵麽,你怎麽幫著他說話,腦子進水了?”
蕭慕錦給了她一個“你腦子才進水”的眼神,雙腿放到地上,站了起來,輕佻的扯了扯唇角:“知道我這人跟你們的區別在哪麽,我這人拎得清,分得出好壞,不會被一己之私懵逼了雙眼。”
看蕭慕錦往外走,蒼鷹有些著急:“那這樁買賣你還做不做?”
蕭慕錦回頭:“做啊,怎麽不做?半個小島的利潤呢。”
黃鶯哈哈的笑了起來,還以為他多正人君子呢,得,原來也隻是耍耍嘴皮功夫。
蕭慕錦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兒,輕咳一下:“這你們又不懂了吧,盜亦有道難能可貴,堅持道義價值也挺高貴,但為了愛情,嘿嘿,兩者皆可拋,我是個浪漫主義者,為了讓我的女人衣食無憂周遊世界,我才不管對方是不是總統,錢該賺還得賺。”
黃鶯舒展了眉目,剛才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笑著說:“咱們三個人就你歪理邪說之多。”
蕭慕錦朝屋子裏的二人拱拱手:“這次算我失誤,下次保證完成任務,我走了,拜拜了二位!”
黃鶯目送著蕭慕錦完全消失不見才轉身過來,她看了一眼蒼鷹,笑著說:“飛狼這次可能是真的失誤,老大你就別生氣了,既然他接了你這樁買賣,我相信他一定能幫你辦得到。”
蒼鷹沒有因為黃鶯的話開懷,反而憂思更重:“你有沒有覺得飛狼最近怪怪的?”
“怪?哪裏怪?”
蒼鷹看了黃鶯一眼,沒有說話。
蕭慕錦看著炫酷的跑車行駛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時至清晨,雨已經停了,空氣很清新,嗖嗖的風擦著他的耳邊飛過,忙了好幾天,該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了。
電台裏播放著晨間新聞,溫潤清脆的女聲通過車裏的收音機傳了過來:“昨晚十時左右,前任總統盛朗熙家裏發生大火,據悉,因為發現的早,除一些日常用品外,並未造成人員傷亡,此次大火久究竟是失誤造成還是有人蓄意為之,具體情況,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前麵一個路口亮了紅燈,蕭慕錦跟在一輛白色麵包車後麵緩緩的停了下來,他戴著超炫酷的墨鏡,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車窗,有些不耐的彈著。
聽到收音機的廣播後,他的唇邊逸出一絲輕笑,日常用品?嗬嗬,就一幅徐老先生的真跡駿馬圖就值上千萬,更別說其他七七八八的名人字畫。
不是怪記者愚蠢,實在是盛朗熙太會掩蓋事實,大選在即,如果被記者爆出他家裏藏了許多價值連城的字畫古董,先不說是不 是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字麵的意思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小樣兒,動作還挺快!”
蕭慕錦從置物格裏拿出一瓶口香糖,從中倒出兩顆扔進嘴裏,嚼了嚼,看見前麵的麵包車緩緩發動,他啟動了跑出,在紅燈變綠燈的瞬間超了過去,驚的麵包車車主一身冷汗,看到蕭慕錦的車後,興奮的驚叫連連:“草,限量版黃色瑪莎拉蒂,追上去,我得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