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威脅
蘇宴心裏咯噔一聲,透著驚慌的眼神看向前排的司機,她總算知道看起來不正常的原因了。
不敢說白叔就是盛子睿的人,但在金錢跟名利的驅使下,多少人能抵抗的了這種誘惑呢?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以前,蘇宴早就害怕的叫起來了。
經曆了這麽多事,如果她還沒長進,那她可真的像盛朗熙說的那樣,笨死了。
盛朗熙以前對她說過,心裏越是害怕,表麵越要鎮定,因為隻有這樣,敵人摸不清你的虛實,才不敢亂來。
蘇宴慢慢的舉起雙手,眼珠子朝盛子睿的方向轉動了一下,笑了笑:“小叔這是幹什麽,這是給侄媳婦的見麵禮麽?”
想起昨日盛朗熙在醫院裏的種種行為,以及他對她說的一些話, 他總算明白超級豪門掌坨人病危住院意味著什麽。
她基本也可以判斷盛子睿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了。
還是那句話,沒多少人能真正抵抗的住金錢跟名利的誘惑,不過都是為了這兩樣東西罷了。
盛子睿拿著槍用力的指了一下蘇宴,厲聲說:“少給我開玩笑,待會兒盛朗熙不交出盛氏的繼承權,我就送你上西天!”
蘇宴全身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盛家的人不都是受的貴族教育嗎,怎麽這麽野蠻?
蘇宴稍微轉了一下頭,笑看著盛子睿:“小叔別激動,有什麽事情,咱們好商量。”
盛子睿冷冷的一笑:“我從不跟俘虜商量任何事情!”
蘇宴……
司機開著車,衝破風雪,最後在市郊的一棟別墅前麵停了下來。
別墅燈火通明,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如童話裏的宮殿一般耀眼。
宮殿裏住的確實風度翩翩的國王,王子,而是一幫披著人皮的狼。
盛子睿用槍指著蘇宴,迫使她進了別墅。
別墅裏很暖和,裏麵或坐或站的裝滿了人,盛子睿把蘇宴用力的向前一推,害的蘇宴差點跟厚實的地毯來個親密接觸。
“人我給你們帶來了,具體要怎麽操作,你們看著辦吧!”
大廳裏人的目光都匯集到蘇宴的身上,蘇宴依次看過去,這裏清一色都是男人,或年老或年輕,眉眼均跟盛朗熙有些相似,蘇宴猜測,這些大抵就是盛尊那些“孝順”子孫了。
她強穩了一下心神,笑著朝大廳裏麵的人揮揮手:“嗨,各為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大家好,我是蘇宴。大家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親自去接你們,定酒店給你們接風洗塵!”
人群裏,有兩個年輕的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一個長輩朝他倆瞪了一眼,他倆輕咳了一下,又變得正經起來。
蘇宴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樣子,環視了一圈,疑惑的眨眨眼:“大家為什麽都不說話了,是因為我在這裏擾了你們的興致了嗎?如果是這樣,那我走了好了。等爺爺出院了,天氣好了,我們再聚!”
說著,她就轉了身,疾步往外走。
剛走到大廳門口,兩個身強力壯的黑衣人保鏢從外麵跳了出來,一人守著一邊,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蘇宴回頭,衝眾人眨眨眼:“這是要護送我回去的意思嗎?謝大家,真的不用這麽麻煩,我手機上有打車軟件,隨便撥了幾個號,出租車就來了……”
“哈哈哈哈……”
兩個年輕人的中的一個年輕人,終於控製不住自己大笑了起來,他不顧眾人責備的顏色,走出來說:“三哥的口味真是奇特,竟然喜歡這種逗逼女人!”
蘇宴在心裏給他翻了一個超級無敵大白眼,你才逗逼,你們全家都逗逼!
年紀最大的盛子寬走過來說:“行了,你們都別鬧了!”目光轉向蘇宴,不鹹不淡的說:“蘇姑娘,我們把你叫來沒有惡意,你不必害怕。想必你也知道一些,我父親病危住院,若大的家產沒人繼承,阿朗貴為總統,根本無心商業,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把持著盛氏的印章跟鎮紙不交出來,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把你請了過來,希望你能幫幫我們,讓阿朗把印章跟鎮紙都交出來!”
鎮紙?蘇宴腦中閃過被她藏起來的那枚鎮紙,難道……
“蘇姑娘可知道這兩樣東西被阿朗藏到了哪裏?”
蘇宴把頭搖成撥浪鼓:“不知道。”
她頓了一下,又說:“據我所知,盛老爺子並沒有把這兩樣東西給他。”
跟盛朗熙同輩的盛朗岑眯了眯眼:“你怎麽知道爺爺也沒把這兩樣東西個給他?”
盛府的老宅他們一下飛機就去過了,搜遍了整個府邸也沒見那兩樣關係到盛氏大權的東西。
盛朗熙是最先得知盛老爺子生病住院的人,他一向跟盛老爺子的關係又不怎麽樣,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別說他不想繼承盛氏要那兩樣東西也沒用的鬼話,盛氏也不可是一般的企業,就算不繼承,不參與集團內部的決策,隻要手握著這兩樣東西,就夠三代人恣意揮霍逍遙過完這一生了。
“因為……因為我是盛朗熙的未婚妻,跟他的關係最親密,如果他藏了這兩樣東西,豈有不告訴我的道理?” 蘇宴發揮生平最好的演技,認真的說。
盛朗岑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笑了笑,目光一凜,薄唇微勾:“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蘇宴聳聳肩:“那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急性子的盛子睿衝過來:“大哥你跟個女人浪費什麽口舌,直接給盛朗熙那小子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女人在我們手上,若不想他的兒子沒媽,就把印章跟鎮紙交出來,不然我們就撕票!”
盛子寬瞪他一眼:“你急什麽,什麽撕票不撕票的,阿朗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孫子,我們都是盛家人,你胡說八道什麽?”
盛子睿氣的吹胡子瞪眼。但在大事上,他這個大哥一向比他有主意,他雖然著急印章跟鎮紙的下落,但不經盛子寬的同意,他也隻能幹著急。
盛子寬目光轉向蘇宴,淡笑著說:“你小叔就是愛胡說八道,其實沒惡意,你別生他的氣。”
蘇宴心中冷笑,拿槍指著我的太陽穴,這叫沒有惡意,你們待人好的方式還真是時間少有的特別啊!
“蘇姑娘,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給阿朗打個電話,勸勸他,讓他把那兩樣東西交出來,我保證,隻要他肯把東西交出來,我們幾個做長輩的一定不會虧待他。如果他不同意……你今晚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想辦法,直到阿朗同意把東西交出來為止,你看任何?”
什麽叫薑還是老的辣,這就是,一樁劫持人的話也能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最該提防的不是盛子睿那種拿著槍指著你腦袋的人,而是盛子寬這種口腹蜜劍下一秒不知要使出什麽手段的人。
蘇宴仍是那種涉世未深,純白善良的樣子:“好啊。看你們這麽著急,我也替你們著急,我這就給阿朗打電話……”
她說著就要去包裏掏手機,盛子寬按住她的手,朝牆角的一個保鏢模樣的人第一個眼色,那人拿著一部嶄新的手機過來,盛子寬淡笑著說:“用這個打。”
還真是謹慎,難道怕她撥急救電話報警麽?
蘇宴拿著手機就要撥盛朗熙的號,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從大廳門口傳來:“好你們這些叔叔伯伯,分錢這種事竟然不通知我,我還沒嫁出去呢,就這麽排斥我,我這要真嫁出去了,你們不得連認也不認我了?”
盛笑笑穿著一件貂皮大衣,踩著一雙高筒靴從外麵走了。
蘇宴心中一喜,這是盛朗熙派來的救兵嗎?
盛笑笑用手把頭發上的雪撥弄掉,好像不認識蘇宴似的,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走到盛子寬麵前:“想我父親活著的時候,給你們謀了多少好處,這他才死了幾個月,你們就不把他的女兒當盛家的人了,你們也太沒良心了吧?”
盛子睿衝過來指著盛笑笑低吼:“你這丫頭怎麽跟長輩說話的,沒大沒小。你父親活著的時候,你跟他各種不對付,現在他死了,你又說起他的好來了,白養的黃鼠狼,少在我們麵前惺惺作態!”
盛笑笑可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讓人捏扁的軟骨頭,她冷哼一聲:“我跟我父親怎麽不對付都是我們父女之間的事,分家產這種事,是每個姓盛的人都能參與的事,爺爺現在躺在醫院裏不能說話,他若能說話,必定會分的我一杯羹!”
盛子寬揮了揮手:“好了你們都別吵了,現在還是讓蘇姑娘給阿朗打個電話,讓阿朗把東西交出來,然後我們再說我們盛家的事。”
蘇宴衝大家笑笑,準備第二次撥號。
“打什麽打,朗哥出國了,現在不在國內!”盛笑笑沒好氣的說。
何止是蘇宴,大廳裏的人都挺吃驚,盛尊現在病危住院,他不在醫院守著,跑國外幹什麽去了?
盛子寬緊蹙眉頭,眸光低垂,驀地想起來什麽,衝著門口大喊:“阿虎阿豹,你們帶領幾個人,速速趕到老爺子所在的醫院,去看看老爺子是否還在重症室,務必要看清楚,快去!”
兩個保鏢領了命令,率領幾個人跳上兩輛商務車,沒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大廳一陣騷動,老的少的都朝盛子寬圍過來。
“大哥,是要發生什麽事了嗎?”盛子睿緊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