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醫治你的藥

  受了驚嚇,池白露一整夜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而聶靖安也並沒有等天亮,在電來了不久後,就已經有醫生上了門。


  聽那醫生說,他是聶靖安的專屬醫生。


  “隻是肌肉拉傷,已經冰敷過,明天應該就沒什麽大事兒了。隻是注意這兩天少走動。”一番檢查後,晏淮安取下醫用手套溫柔地說道。


  自從他一進來,池白露盯著他的眼睛,可就沒有轉過。


  池白露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


  不,應該是說,比女人還要秀氣好看的男人。


  身著白色襯衫的晏淮安手指修長,指甲整齊幹淨,看著就像是一雙彈鋼琴的手。


  而且,他還那麽溫柔,也是頭一次,池白露見到這麽溫柔的男人。


  “多謝你,晏醫生。這麽晚,辛苦你過來。”池白露水盈盈的眸子裏滿是驚豔的神采,望著他,不禁她的語氣也緩和溫柔著。


  晏淮安聽罷,亦是輕輕一笑,池白露一看,如沐春風。


  “這是我做醫生的職責,你無須介意。”他說著,開始收拾著醫藥箱,,忽而他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眼底浮起一點精明,接著道:“不知道,池小姐和聶先生是……”


  “我們……是朋友。我有些事情,所以暫住在他這裏。”池白露想了想,不敢說得太多。


  點頭,晏淮安衣服若有所思的表情:“好的,你多多休息,這傷並沒有大礙。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他提起醫藥箱作勢要走,可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看池白露:“池小姐,你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兒獨自在外邊兒,可得小心一些。”


  “多謝晏醫生,我會的。”池白露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那就好,晚安。”


  回過頭,晏淮安臉上的笑容也轉瞬消失,望著留有一條門縫的門,眼底閃過狡黠。


  果然,他一打開門,旁邊就站了已經黑了臉的聶靖安。


  從池白露所在的套間出來,聶靖安望著晏淮安冷哼:“你一個心理醫生未免管得太寬了些,她可不是外麵隨隨便便的女人。你那些小把戲最好別在她麵前玩弄。”


  “哦,原來聶先生也知道我是心理醫生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淩晨兩點半把人叫起來,你還是不是個人?你不知道我對睡眠質量要求有多高?我可告訴你,你要不是我的病人,我一定……”晏淮安哪裏有剛才溫柔謙和的模樣,他咬牙切齒地望著聶靖安:“你別以為,我是屈服在你的yin威之下。我好歹也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救人是我的天職。”


  “我沒有說要把你的谘詢室關掉。”聶靖安冷然地看著他,又說:“而且按你這話,那以後是不是就不收我的治療費用了?”


  “……聶靖安你就是強詞奪理。”晏淮安擺擺手,眼底泛著青黑的他打了個哈欠,不打算再跟他爭辯:“後天下午三點,別忘了治療時間。”


  說著,他就要越過聶靖安,可是卻是被聶靖安伸手攔住。


  “又有什麽事?我一個知名的心理谘詢師都來幫著看腳,你還要我怎麽樣?”晏淮安沒好氣地瞪著他。


  好似有些猶豫,最後聶靖安還是吐了口氣,問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你這種整天掛著虛偽笑容的男人?”


  “……聶先生,跟我谘詢是需要支付費用的。”晏淮安說著,就見聶靖安臉色又黑了幾分,不過趕在聶靖安醞釀怒火時,他就又說道:“看在你是我多年病人的份上,這個谘詢我就免費了。”


  之後,停頓片刻,他慢悠悠地說:“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是無法拒絕男人的溫柔攻勢。聶先生,我勸你好好的改一改,那麽嬌柔的小姑娘,怎麽能受得了你整天冷著一張臉?笑一笑,這世界是充滿陽光,如此美好的……你整天就跟別人欠了你幾百萬似得。好了,我也困了,走了。”


  可是,走了幾步,卻又見他回身:“問一句,她……就是你以前說過的‘活潑可愛的小鹿’?”


  “你問題太多了。”聶靖安不滿地說。


  “切,跟誰愛聽似的,我也是從出於關心病患的角度出發,愛說不說……”晏淮安雖然是這麽說,可是片刻後臉上卻是恢複了正色:“如果按你那時所說,她也許能治好你的病。聶靖安,沒準你找到了醫治你的藥了。”


  看著晏淮安的背影,聶靖安的臉色仍然深沉。


  剛才,池白露如此燦爛的笑容依稀在那時他才見過,這笑容是那麽美好,那麽令人心醉,可是她麵對的卻不是他。


  側目,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眉頭深鎖。


  “醫治我的藥嗎?如果是你,就算是毒藥,我可能也是心甘情願的。”聶靖安沉吟著。


  他在房間的門前站了良久,神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晚都難以安眠,池白露起來時,已經是下午。


  看著窗外的陽光,她伸了伸懶腰。


  有些恍惚,之前她依稀覺得有人進來過,還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可是當時她太困,並沒有聽清。


  就如同晏淮安所言,這會兒她腳踝上已經沒了紅腫,隻有微微的疼痛而已。


  試探著,她下地走了幾步,確認沒什麽事後,就跟著出了房間。


  可她一出門,就聽得有喧鬧的聲音。


  帶著疑惑,她慢慢走下樓。


  還未走近,她就看到有幾個人正在合力取下一個古董掛鍾。


  這個是……


  池白露不由的挑眉,這就該是昨晚聶靖安說的古董掛鍾。


  那幾人都是小心翼翼著,太過專注的他們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池白露。


  “你說,這個掛鍾都在這裏三年多了,為什麽聶先生突然就要讓我們取下來啊?”突然,一個人說著。


  他旁邊,一個人也跟著附和:“是啊!這個掛鍾聶先生一直都很喜歡,怎麽就突然要讓我們放在倉庫裏了?”


  “可不是,聶先生之前還挺寶貝的。”


  “那可不,這個掛鍾我聽說,是花了大價錢才從國外拍賣回來的。好像……是好幾千萬呢!”說著,就聽他一聲歎息:“花了那麽多錢,就這麽要把這個掛鍾放倉庫裏,不是暴遣天物嘛!”


  “呸呸呸,這樣的話少說,別讓人聽見了。聶先生的事兒,可不是我們敢隨意說的。”……


  他們幾人的聲音雖然不大,可足以讓池白露聽到。


  這一會兒,池白露心口處有著莫名的情緒湧動。


  不由的,她又想起昨晚聶靖安二話不說就答應她把掛鍾移走。


  “……聶靖安,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


  此後幾天,也正如之前約定的那般,聶靖安對她再沒有什麽越界的舉動。


  而且,有好些時候,別說沒有這些舉動,就算是能見到他這個人,都難。


  住在偌大的‘麓園’裏,池白露很多時候都顯得無所事事,除了每日看看書,在網上看看外,她就根本沒什麽事兒。


  以往在國外時,學業繁重的她突然沒了事情做,瞬時就覺得無所適從起來。


  可是,想著也許姚忻還是不放心地在查她的事情,她也就輕易不敢出門。最多,也就是在小虞山附近的山路走一走,看一看。


  “嘿,池小白,你還真別說,咱們以前是不是太小看姚忻那小王八蛋了?你知道嗎?這幾天,他居然真的派了人跟蹤我。”手機裏,肖梓的語氣很不好,跟著她又氣憤地說:“他丫的一副做賊心虛那樣兒……池小白你這幾天注意一些,可別被發現了。這小子的心思太深沉,咱們不小心可玩兒不過他。對了,你現在在哪兒,還好嗎?有啥你得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多謝肖女俠,仗義!”調侃了一句後,池白露一邊合上手中的書,一邊臉色也是一沉:“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反之,替你招來了麻煩,是我對不起你。”


  “呸,我跟你誰跟誰?從小一起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姐們兒,說什麽誰對不起誰?我告訴你,要不是顧忌著現在那小王八蛋跟你有婚約,怕將來讓你名譽受損,老娘直接衝到姚家就是給他一個大嘴巴子。靠,敢欺負老娘的好姐們兒,活得不耐煩了。”說著,肖梓也輕輕嗓子,語氣溫和了下來:“不過池小白你也別著急上火,婚約的事情總可以解決的。我就不信,池家還真能把你嫁給那已經不幹淨的王八蛋。”


  聽著肖梓這話,池白露的心卻是一沉:“阿梓,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我回來後總是覺得很不安。好像很多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麽簡單……我有些害怕,害怕將來我會越來越身不由己。”


  “別胡思亂想,不管什麽時候,都有我在呢!”


  “……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聽話,沒事兒,一切有我。”


  掛了電話,這邊的肖梓卻是將手中的三明治扔進了垃圾桶。


  偏頭,她望著玻璃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池小白啊!你千萬得加油啊,不要最後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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