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進化還是變異
陳周星顯然沒有完全理解林晟所說的“殺出去”是什麽意思，在林晟說找點趁手的武器之後居然拿了根拍被子用的藤拍就打算跟著林晟出去了。
“兄弟，你這東西趁手是挺趁手的，能殺出去麽？”林晟無語地看著陳周星擺弄著手裏的藤拍道，“我們麵對的可是窮凶極惡的患者，不是拍蒼蠅！”
“可是你這樣的控製不好力道容易死人的！”陳周星看著林晟手中的粗鋼筋咂舌道。
“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林晟道，“你還以為那些患者會和你講道理麽？萬一被他們糾纏上了，我們要麽隻能打昏他們，要麽就是打死他們，而這裏麵的分寸，隻能交給老天來定了。”
林晟把話說得很死，就是想要斷了陳周星留手的想法。
“可是我們把他們打死了怎麽辦？這可是殺人啊！出去之後我們是要坐牢的！”陳周星看著林晟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殺人犯一樣。
“出去坐牢總比被困在這裏被活活咬死好吧？”林晟反問道“你不願意，那就我去。”
林晟倒沒有激將法的意思，他的確想一個人去，一個人畢竟靈活性更加高一點，帶上陳周星，在林晟看來反倒是一個累贅。
說完上麵的話林晟就收拾了東西打算自己去，卻被尤靈靈攔住了。
“我知道讓你帶上我去是肯定不可能了。但是你至少要帶上陳周星吧，好歹也有個照應。”尤靈靈盯著林晟道。
“這事不是說人多才有用的。”林晟從這家人家的車庫裏翻了翻又翻出來一個摩托車頭盔，給自己扣到了腦袋上。
尤靈靈剛想開口，林晟一把推開了她，開門大步走出了這間民居。
“陳周星，你快去幫忙啊！”尤靈靈回頭看見陳周星還在發愣，跺腳道。
“啊？哦！”陳周星這才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跟上了林晟。
林晟移動得非常快，雖然沒有跑起來，但是速度比起慢跑是隻快不慢。
陳周星還在顧忌周圍有患者，隻是遠遠地跟在林晟的身後，而且是被甩的越來越遠。
慧芳百貨就在眼前了，林晟卻慢下了腳步，他看見就在慧芳百貨的旁邊，一個患者正在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隻有一個？林晟稍稍鬆了口氣。
林晟弓著腰，手拿著鋼筋慢慢靠了過去，雖然患者每個都是有著超出常人的體質，但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患者林晟還真的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靠近了，還有五米，還有三米，還有兩米……一米！
正當林晟揮動手中的鋼筋想狠狠地砸在哪患者的後腦勺上時，那個患者卻霍然轉身！
原本應該狠狠砸在後腦上的鋼筋隻是堪堪砸中了患者的顎骨部分，這對於沒有痛感的患者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受到攻擊的患者瞬間就暴怒起來，衝著林晟就是一個餓虎撲食！林晟橫過鋼筋堪堪架住了患者的撲擊，但還是被患者撲倒了。患者一擊沒有得手，隻剩下基本思維的大腦也沒有想到後撤，雙手抵著林晟手裏的鋼筋就要朝他的臉咬下去。
林晟左躲右閃，勉強躲過了患者的撕咬，但還是被患者噴了滿臉的口水。
“呼！”林晟正苦苦招架這患者的攻擊，突然聽到了一聲劇烈的破風聲。
一根藤拍重重地糊在了患者的臉上，把患者的上身挑了起來，然後就是強力的一腿，直接把林晟身上的患者給踹飛了！
是陳周星！關鍵的時刻陳周星趕到了！
陳周星踹飛患者之後趕忙把林晟扶了起來，問道：“沒事吧？”
林晟掀起自己的風衣下擺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道：“沒事。”
林晟重新打量了一下陳周星，他沒有想到陳周星這麽瘦弱的身體居然能爆發出那麽大的力量，那患者看起來至少要有一百五六十斤，居然被他一腳踹飛出去了。林晟自恃體格要比陳周星要強壯多了，也沒有把握說能一腳踹動那個患者。
“我們這算是扯平了吧？”陳周星玩笑道。
“那可差遠了，我那時候可是幫你帶走了一群，你這才踢了一個。”林晟也笑著道，但是眼神卻沒有離開麵前被踹飛的患者。
患者隻是被陳周星踹飛，並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就算受到了傷害，沒有痛覺的神經也不會讓他戰鬥力銳減。
那患者倒地之後迅速站了起來，但是卻沒有立刻再次撲上來，隻是和林晟陳周星兩人對峙著。
“難道這家夥還有點自己的意識麽？”陳周星迅速覺察到了這個患者的反常。
林晟沒有回答，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來，直覺告訴他這個患者絕對不是因為保留了意識而沒有立刻撲上來的。
“他的喉結.……”緊盯著患者的林晟突然覺察到不對。
那個患者雖然是和林晟對峙著，但是喉結卻在不停地上下蠕動著，這種蠕動並不像是看見食物吞咽口水的蠕動，倒像是。。在發出什麽聲音！
“不對！快走！”林晟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拉著陳周星就跑。
“什麽不對？那個患者不是沒有攻擊我們麽？”陳周星也沒有明白林晟的舉動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下意識地跟著他跑了，邊跑邊問道。
“你既然是醫生，那高中應該學過生物的吧，應該知道有些生物是可以發出人類聽不見的聲音。”林晟喘著粗氣回答道。
“你是說剛剛那個患者是在發出類似於蝙蝠海豚一樣的超聲波？還用來呼喚同伴？”陳周星此時的表情很是精彩，像是一種在把林晟當成白癡看的情緒在。
“我不知道，也許是次聲波或者其他的什麽，我不確定，但是那個患者的確是在向他的同伴傳遞信號。”林晟沒有看陳周星的臉色，邊跑邊回答道。
陳周星停下了腳步，笑道：“林晟，可能你高中生物學習得不是很到位，但是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人類不僅聽不見超聲波和次聲波，也不可能發出超聲波和次聲波。這不是說經過多少天的努力就可以訓練出來的東西，而是人類本身天生就有的限製。”
林晟看見陳周星停下，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聽到陳周星的話，他搖了搖頭，道：“我當然知道，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我們無法確定這群患者到底感染了有多久，人體器官有沒有發生進化或者退化。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到底能不能做到我們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陳周星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的，在醫院的患者應該是第一批患者，就算是他們感染了之後其他人立刻感染，這中間也不過就是兩個禮拜，半個月不足以讓任何生物發生一個質的進化，至少在曆史上沒有這種生物，除了綠巨人。”
“雖然我不知道這病毒有沒有伽馬射線那種力量，但是我知道這病毒的能力絕對不止我們看見的表麵這些。”林晟一時間也找不出理由反駁，剛剛看見那個患者的怪異行為他隻是下意識地想到了這個可能，而且直覺告訴他，這有很大可能是真的，但是這種直覺不可能用來當做理由說服旁人，“至少從在醫院的兩個患者你們也觀察到了進化的跡象不是麽，我覺得也並不排除他們進化出這種接受或者產生超聲波和次聲波的能力。”
陳周星沉吟了一下，攤了攤手道：“也許你是對的。”
林晟看陳周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道：“你是不是接手過在醫院的兩個患者？”
陳周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是的，那兩個患者一開始就是我接手的，所以後續的治療我也參與了，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他們在進化的，但是就我所知，他們其實並不僅僅是在進化。”
“不僅是在進化？”林晟奇道。
陳周星點頭，道：“是的，與其說是進化，不如說，他們就是在變異！我用綠巨人來打個比方，綠巨人假如不是依靠伽馬射線激活他的能力，而是通過其他方式激活了他的力量，而那些力量沒有改變他的基本人類的體征，那麽就是進化，但是他經過了伽馬射線的照射，那麽其實他就是屬於變異。伽馬射線照射其實是一種錯誤的但是誤打誤撞能激活他體內力量的方式。”
說到這，陳周星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林晟，確定林晟是聽懂了之後才繼續道：“這些患者其實也和綠巨人一樣，他們體內本來就有進化的基礎，但是通過這種病毒被錯誤的激發出來了，才導致了現在的情況。”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其實並非是丁隆所說的進化，而是變異？”林晟驚道。
“這也僅僅隻是我的猜測而已，私底下我隻和陳老交流過，”陳周星似乎有些感慨，“隻是陳老說，現在人類進化越來越慢了，這病毒也許是我們這個年代唯一的進化契機，所以才一直堅持著要來這裏看看。誰想到，這裏的情況竟然糟糕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