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撞上人了
宋軼想了想,又跑去跟他哥打電話了,陳馨也沒在意。她對上電視不感興趣,隻可惜現在網絡還沒有普及到家家戶戶,大部分都還是撥號上網,再等兩年她就可以開始做自己的網絡視頻了,不需要去跟電視台搶飯吃。
但是現在有了這麽多的素材,她尋思著可以開始經營網絡博客。就主打地方特色菜和這些菜肴背後的故事。
從哪裏開始呢?或許錢大爺的尋子啟事就是個非常不錯的切入點。
現在博客的用戶數量還不是太多,但是玩博客的人絕對是走在時代潮流前麵的那一批,所以陳馨要做就打算往精致了做。
拍攝的地點早就選好了,就在咖啡廳的二樓,她之前布置的時候就有提前做了安排,在二樓露台跟室內的角落,用玻璃房圍起來一塊犄角,布置成了很小資的陽光房。
“我說不是吧,你這大肥肘子在這個環境裏拍出來能看?”
宋軼還沒見過陳馨這種操作,他也看博客,不過多是針砭時政或者抒發情感的,像陳馨這種融合了地方美食和洋化小資的風格,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陳馨把原材料擺盤,拍照,然後仔細修圖排版,再把做好的成品圖也放上去,中間的步驟圖沒有,畢竟任何東西在炒製的過程中都不可能有多美感,除了西方的冷食。
前麵的美食介紹大概就兩百多字,然後擺上了古鎮那顆千年黃角樹的照片,還有小橋流水人家的懷舊照片,緊跟著,斑駁的木門和內裏整潔的強烈對比就印入讀者眼中。
這些在後世司空見慣的手法,運用在這個時代有種很獨特的新奇感,就好像美食的製作者在帶著你去尋找一個傳說。
陳馨做慣了這些,隨手便可以將一個故事串聯起來。在她的講述下,這一盤菜寄托了錢大爺幾十年對亡妻不變的愛,還有對兒子的思念。
在文章的最後,陳馨寫到:當我看到錢大爺撫摸著妻子的遺像,緊捏著兒子留下的一寸照片的時候,隻想問一句,你是否,想將餘生寫滿後悔?
宋軼是個感性的男人,在看完了陳馨寫的博客之後,他說這就像是一顆裹了一層巧克力醬的苦咖啡,當外麵的甜化開,裏麵是讓你流淚的苦澀。
“哎,我不行了,你怎麽這麽煽情?還有那個姓錢的小子,可別被我逮著,否則非得罵死他不可。什麽仇怨能讓他拋棄自己父親三十多年?餘生他是不是想要拿三十多年的時間去後悔?不行不行,我得去做個菜冷靜冷靜。”
大老爺們的宋軼推開電腦起身下樓,跑去切切洗洗用美食撫慰自己去了。
程潔在上班,她收到陳馨轉給她的這篇博文的時候,一向冷靜的她也不淡定了。
翻開陳馨交給她的資料,再看看陳馨的博文,她刷的一下將寫了大半篇紙的報道稿給撕掉,揉成團扔進廢紙簍裏。
“你們幾個過來看看這篇文章,然後告訴我你們的想法。”程潔招來她那個小組的其他文字編輯,讓大家也來感受一下陳馨的暴擊。
於陳馨來說,她的這篇文章在後世根本算不得什麽,因為要盡量貼合現代人的審美觀念,所以陳馨還是壓著在寫,沒敢太過煽情。要再往後幾年,她能直接把這篇文章寫成知音體!
程潔讓同事看陳馨的博客,她走到一邊給呂沂蒙打電話。
“呂姐,你們領導真的不願意做這個節目?”程潔之前還覺得無所謂,但現在她卻對陳馨充滿了信心,“如果你們不做,我可以試試讓市台看看。”
市台還是有線電視台,跟省台沒有辦法競爭,也不會去競爭。但是不競爭不代表市台就不想發展,他們也在求變中摸索。程潔的單位跟市台好幾個編導都有往來,如果她去說項,也許會成功。
“你等等,如果交給市台的話,我覺得發展前景不大。過兩天我們台有個集中會議,我想辦法跟副台長通個氣,看能不能拿到會議上進行表決。”
因為之前隻是粗略的跟領導匯報了一下,如果要想上會討論,那麽必須得做個小樣出來,還得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問題。
周昊下了班,猶豫了一下,打電話給易百,約他出來喝酒。
“喝什麽酒,最近單位加班,隨時可能出去,得,我陪你,你喝我看總行了吧?”易百夾著手機騎車,原本打算往他.媽那邊去蹭頓晚飯,接到周昊電話,他隻得調轉個頭,打算從人行道邊上繞道路口,穿過天主堂旁邊的小巷抄近路去軍區宿舍。
剛轉過去,就不小心撞到了人,對方一個踉蹌靠在路邊的燈柱上,麵露痛苦。
“喂,你不是吧,我就不小心撞了一下,有這麽嚴重?”
白夢清剛做完複健回來,本來就覺得難受,被易百這麽一撞,她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聽到易百的質問,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喂,喂,大妹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易百見白夢清不像是裝的,對方額頭上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子,臉色慘白慘白的。當即,他也顧不得跟周昊說什麽酒不酒的了,讓周昊趕緊把車開過來送人去醫院。
周昊一聽也嚇了一跳,二話不說開了車從巷子裏繞出來,五分鍾就到了現場。
他到的時候易百已經扶著白夢清到路邊的石頭樁子上坐下,旁邊還有個中年女人拿著手絹兒給白夢清擦汗。
“車來了,大妹子,得罪了。”易百一把抱起白夢清就往車上放,旁邊的路人看到是軍車,也趕緊來搭了把手。
易百之前就把自己的自行車鎖到了天主堂旁邊的人行樹下,這會兒跳上車就催著周昊趕緊走。
周昊之前還沒認出白夢清,這會兒上了車一細看,試著叫了一聲。
“白夢清?你是不是白夢清?”
白夢清這會兒頭已經開始發暈,眼睛也是花的,看到周昊的臉都是模模糊糊,隻是對方肩章告訴她對方是軍人,於是她點頭,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