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精巧的刀工
不過她冷漠歸冷漠,方庭可得表現的熱情一點,怎麽說“尊老愛幼”的好傳統,方庭還是有的。
“那個,……阿姨,我來給你幫手吧!”方庭急忙轉身說道。
“你?……”岩媽有些輕視的上下打量了方庭兩眼,最後停在那隻握著可樂罐的手上。
手上的皮膚如嬰兒般的細嫩白淨、粉裏透紅。
方庭低頭看了一眼這雙柔若無骨的纖手,無奈歎了一口氣。
‘可惡啊!這隻破手,自己整天用它來打人、搶飯,它竟然連一點繭也不給我生,害自己被別人誤會成的了嬌嬌小姐,真是鬱悶!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張沙紙把它打磨一下,讓它粗糙一點啊。’
“你還是坐著,好好的喝可樂吧!”岩媽不冷不熱的說了一聲,但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像利劍一樣洞穿了方庭那“脆弱”的心靈。
‘……竟然說我沒用,隻知道吃喝,不會幹活。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夜女流料理之術”。’(P.s.大家注意啦!這是方庭隨口胡說的。)
方庭認為自己可不是隨便胡說的,說到做到。
方庭舉起可樂罐,豪氣幹雲的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把空罐拍在了桌子上。
在周岩母子的驚詫之下,昂首挺胸向著大廳隔壁的一個小間走去。
“喝完了,可以做飯了吧!我可不是自己吹,我的菜可是……”
說話的同時,方庭將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的一擰,剛要走進去。
周岩說話了,語氣中很是尷尬,“慧婷,那個是衛生間,廚房在這邊。”
“嗯!……”方庭一愣,但是門已經打開了,方庭額角跳了兩下,強詞奪理道:“不用你說,我知道。我隻是想先洗一下手而已。”
周岩看到慧婷走進了衛生間,一臉的尷尬的看向他的母親,但他竟然看到了岩媽臉上有一絲笑。但可惜那如海市蜃樓一般的情景隻存在於一瞬間,在他們目光相遇之時,她的臉馬上又恢複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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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進了廚房,但可惜的被分配的工作是負責洗菜、摘菜。
“早知道就不把周岩踢飛了,讓那小子來幹這活。”方庭一邊撅著嘴洗著菜,一邊想後悔不該阻止周岩進廚房。
忽然,旁邊響起了一陣陣的均勻的“哢哢”聲,方庭略微抬頭,側目看去,岩媽正在切菜。
她的菜刀動的很慢,但絕不能說岩媽的刀工不行。那輕巧的動作和有節奏的聲音,表現出了操刀者的那種自若和嚴謹,那刀下慢慢的流出的薄如蟬翼的黃瓜片也佐證了這一點。
“阿姨,好刀工啊!”方庭不由自主的脫口讚歎道。
“哼!……”岩媽得意的哼了一句,沒有打理方庭。她可能是以為方庭一個嬌嬌小姐初次看到這種刀工,是被震住了。
方庭看著那些透明如水晶般的黃瓜片的確有點發愣,但還沒到能震住方庭的地步。因為方庭的刀工也不差,隻是也許因為男人的心太急了,方庭從來沒有嚐試去切成這種精巧的造型,方庭的能力全集中在一個“快”字上。
“阿姨,我想問一個問題。”方庭見岩媽稍稍有點高興,所以就開始試探性的問一些問題。“您為什麽對周岩那麽嚴厲啊?”
“嗯!……”岩媽橫了方庭一眼,但刀並沒有停下來。
方庭深深的吞了一口唾沫,好可怕的眼神啊!
幸運的是她的刀並沒有停下來,否則方庭就要擔心她是不是要砍自己了。
……對周岩嚴厲難道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嗎?為什麽自己一問她就生氣啊?
方庭幹笑了兩下,想找點話題將眼前的尷尬緩解過去。
“對了!阿姨,我叔叔呢?在上班嗎?”方庭滿臉堆笑的問道。
“嗯!”岩媽一愣,接著全身一震。
“啪!”……菜刀脫手了,那刀在岩媽左手處的菜板上彈了一下,便向著地板落去。
“啊呀!……”岩媽叫了一聲,急速的將手抽了回來,牙齒輕輕的咬著左手指尖。
“阿姨!……”方庭大叫一聲,同時急速的起身,快速扭腰,一記輕巧的“海底撈月”,反手抓住了刀柄。
“啪!……”門被撞開了,周岩焦急的看了方庭她們一眼,“發生在什麽事?”
岩媽輕輕的將手指伸了出來,食指的一大片的指甲和一小塊皮膚被切掉了,幸運的是還沒有大出血。
“阿姨,對不起!我……,我……”看來這其中好像有什麽隱情啊!我是個外人也不好對這個話題多加議論。
略一思索,方庭轉了一個話題接著說道,“我不該在您切菜時,分你的神,害你受傷了。”
周岩猶豫了一下,關切的問道,“媽,你沒事吧!不要做了,我們隨便吃點就好了。”
岩媽聽到周岩的話,微微的笑了一下,對方庭說道,“沒事的!來,慧婷,把刀給我。”
方庭看了看岩媽的手指,又掂了掂手中的刀,拇指輕輕一撚,刀在手中輕快的轉了兩圈。
“阿姨,你歇歇吧!讓晚輩來給你盡點孝心。”方庭整了整身上的圍裙,轉身走向菜板的方向。
岩媽吃驚的看著方庭,以為方庭要胡鬧呢,剛想出口止住方庭。
方庭提前一擺手,指著周岩說道,“周岩,你過來幫忙洗菜。”
周岩默默的點了點頭,一聲不吭的走了進來,關切的看了母親一眼,馬上便開始低頭摘菜了。
兩根翠綠的黃瓜在方庭的蔥白的五指下,並排的被擺放在菜板上。明晃晃的刀在纖細的皓腕牽引之下,輕輕的懸浮在離菜一指的高處。
方庭決定做的誇張一點:一來,在岩媽的麵前爭口氣;二來,讓她暫時忘記剛才自己問的那些不恰當的話。
方庭深吸了一口氣,將刀輕輕抬了起來,隨著手指的輕撚,它順從的在右手上轉了兩圈,接著便如落雷一般的急馳而下。
清脆的“啪啪”聲,完全的連成一線,仿佛是無數的雨滴從屋簷下滴落,在湊鳴著驟雨的旋律。
白亮的刀光,閃動的如同一麵冰牆一樣,幾乎已經不能分出到底有多少把刀在同時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