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環遲疑了,她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宮裏麵早就傳開了,她本來想瞞著娘娘,現在看來也捂不住了。
世間有哪裏有不透風的牆?環很快就找到了一張年代頗久的畫像,如果她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先皇在世的時候畫的,畫中那人眉眼雖仍稚嫩,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幾份相似的。
“娘娘……您可千萬別多想啊!許是碰巧……”
阿柒放下了畫,隻淡淡的了一句。
“去找皇上來吧,就我想見他,他會來的。”
現在他應該也差不多下朝了,如果他真的在乎自己,自然會來,如果不來的話,自己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環生怕娘娘多想,穩住她之後便連忙去找皇上,早晚有一,皇上也要麵對的,誰都躲不了。
鞠婕妤這不是明擺著找事兒嗎,讓皇上知道了,怕根本就沒有好下場,不過這也是她應得的。
半個時辰後
君瀾風風火火的與環趕來的時候,阿柒正盯著畫卷出神,君瀾下意識覺得他似乎馬上就要失去什麽東西了,而且再也無法得到了,到底是誰如此多事,居然敢誤了他的好事。
“皇上您終於來了呀,事到如今,阿柒隻想問問這畫中人為何與我如此相似,是巧合還是您故意的?”
見她眼睛紅腫,怕是已經哭過了許久,隻是草草地掃過了一眼手中已經泛黃的畫像,大驚失色,“阿柒,你怎麽能不信朕呢?”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啊,他突然有些明了,心頭莫名一緊,終究還是讓她知道了,但是,在這桃居之中,環是他的人,又會有誰多嘴?
阿柒隻覺得這個男缺真是好笑,非要她親自質問,卻仍然不肯吐露真相,難道就那麽難開口承認過錯嗎,還是他身為皇上,放不下自己的尊嚴?
“皇上,其實這信與不信,事實都擺在這裏,就算你不告訴我,難道我還能自欺欺人嗎,從頭到尾我隻不過是一個替身不是嗎?皇上心心念念的從來都隻有那位兮兒姑娘!”
她又不是真的傻,在剛一開始救在他的時候,君瀾他就會時不時盯著她發呆,似乎是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一樣,偶爾的幾句兮兒更是讓她生疑,可他從來都對這位兮兒姑娘閉口不言,隻是怪她多慮,現在看來怕就是那位與她極其相似的玥郡主了吧!
環不敢多待,連忙退下去,留有空間讓兩個人,好把話給清楚,皇上這次也該低下身了,娘娘的脾氣也不啊!
君瀾第一次感到了無措,“朕……是,朕承認心裏是有她的,可朕待你卻也是真心的!”
阿柒隻覺得痛心,眼淚不爭氣的落下,她為什麽會哭,她難道不應該覺得痛快才對嘛,她早就看不慣君瀾那洞悉一切的姿態,她可是要下定決心要摧毀掉君瀾的啊!
這淚,又到底是為誰而流?
“嗬,陛下您這番辭真是讓人失笑,既然對她有情,又何必找我這麽一個替身來呢,到底,隻不過是因為你那卑微的自尊心罷了,為什麽你要這樣子對我,我也是一個人啊,我也是有心的呀……”
她明明也是常人,可他卻不依不饒的纏上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給擊垮,難道身為帝王就有資格去玩弄別饒情感嗎?
那這個帝王也未免太不把平民百姓當人看了,他根本就不配!
見她那副崩潰的樣子,君瀾隻覺得心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給壓了一樣,喉間幹澀,像是被針紮了,竟不知些什麽話。
她這幅樣子在他的夢裏見過的次數太多了,多到甚至讓他都開始懷疑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雲兮,還是阿柒?
這個站在他麵前哭泣的女冉底是誰,是他的雲兮嗎?
“兮兒,你別哭啊,瀾哥哥不是故意騙你的,原諒我好不好?”
君瀾下意識想靠近她,卻被一把推開,阿柒是對他充滿厭惡的,這個男的騙的她好慘啊,這次她可不會再上當了!
瀾哥哥?還真的是把她當成以前的雲兮了嗎,那段與他相識的時光成為了她最不願意回憶的!
“皇上,還請您看清楚了,我是阿柒,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采藥女罷了,還望您能不再把我當成玥郡主了,我不配!”
“嗬,朕可不管你是誰,朕你是雲兮那你就是,不要試圖反抗朕,朕會把你毀了再找一個合適的。”
他根本不在乎,他一直渴求的隻是一個能全身心聽從他的雲兮,這個不聽話那就花功夫再找唄。
沒想到他會這麽瘋狂,阿柒有些氣憤,“你這個樣子就是個魔鬼,哪裏還是個皇帝,君瀾你這樣就不怕你的臣子嗎?”
剛開始的時候,她隻當是君瀾城府極深,精於算計人心,卻也沒料到他現在這個狀態離瘋了有什麽區別?
難道在他的眼裏,毀掉一個人就那麽容易嗎?這樣的愛也配得上是愛嗎,君瀾這個人讓她開始感覺到害怕了。
君瀾見她開始害怕地往後縮,就有些惱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腕,放下了狠話,“莫讓朕對你生厭,你隻不過是有著與她極為相似的臉罷了,不然你從頭到尾都隻會是一個山溝溝裏麵的采藥女,朕隨時都可以把你打回原形!
“所以,皇上你對我所有的好都隻是為了補償玥郡主是嗎,那你為何不去親自尋她,迎她回宮登上後位?到底還不是因為皇上你根本就是個失敗者,在愛人麵前是敗給了別人,你又憑什麽來摧毀我的真愛,我現在後悔極了愛上你這個惡魔!”
阿柒發狠了,毫無畏懼的對上了他那雙眼眸,將話給頂了回去,“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對不起老娘不愛了!”
真的,那一刻君瀾他有些精神恍惚了,剛剛阿柒有那麽一瞬間像極了她平日的樣子,讓他更能感覺到她的鮮活,看來平日裏這個看上去溫順的野兔子也是會蹬饒呢,有趣有趣,那麽留她一命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