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毒癮
M國洛杉磯
和紐約比起來,洛杉磯是個熱情如火的城市,不說別的,單說那讓無數人向往的加州陽光,就能代表洛杉磯的特色,洛杉磯是M國第二大的城市,城市大,自然人流也多。
大概所有熱絡的城市都和紐約一樣,除了外星人造訪,其他的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燈火通明的。
在發達城市的人們眼中,月光已經消失很久了,他們看到的更多的是燈光,霓虹燈,節能燈,各種色彩,昏黃的,白亮的光線,足夠他們在這寂寂的黑夜裏生活。
但是總有燈光和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再怎麽明亮的地方也有陰影存在,甚至可以說,越是明亮的地方越是有陰影滋生,甚至滋生的是更加黑暗,更加見不得光的。
在洛杉磯錯綜複雜的街道裏,七拐八折的巷道中有一處小旅館,它在周邊圍起的高樓大廈中苟延殘喘著。
這裏終年不見天日,所以得不到陽光的人們總是顯得蒼白瘦削。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人跡罕至的地方會有這麽一個小旅館靜靜地開著,像是一個風餐露宿的旅人走在沙漠中,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但是他就這麽堅持的走完了一秒又一秒。
在這漆黑一片的小巷裏,隻有這裏點了一盞昏黃的台燈,大門是玻璃的,正上方是斑駁的英文雕刻,有廉價的小彩燈掛在上麵,但是仍舊掩蓋不住他的簡陋,反而更顯得寥落。
大概是缺了幾個字母的緣故。
遠遠看去,能看到一個穿著破舊襯衫的黑人女子坐在前台,她實在是有些胖了,明明能裝下兩個人的前台現在她自己一個人仿佛都覺得有些逼仄。
湊近了看,那女人嘴裏一直不停的在嘟囔著什麽,並不是英文,但是從她神情的慌張情況來看,她最近可能遇上了什麽糟心的事情。
還沒過多大一會兒,就有一個略微年輕一點的女孩砰砰砰的從樓上跑了下來,跑的又快又急,讓人覺得那吱扭吱扭的木質樓梯能馬上就碎了一樣。
那年輕的黑人女孩明顯和坐在前台上的中年女子有些像的,大概是一對母女把,但此時也顧不得這些。
見那女孩跑下來的時候中年婦女的臉色就有些發白了,沒等女孩跑到身前就慌慌忙忙的站起來迎了過去。
嘴裏還說道:“珍妮,容怎麽樣了?”
那個名為珍妮的女孩哭喪這臉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快去看看吧,剛剛消停了一會兒,現在就又開始翻來覆去的鬧騰了。”
“哦,主啊,為什麽容那麽善良的人會遇到這種事情,快,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說著,兩人就一同到樓上去了。
樓上比起樓下來更顯得窄小,但是那個胖女人居然行動甚是靈活,雖然地上到處都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到全都被她完美的避開了,直到走到走廊盡頭的屋子前麵,她才停住了腳步。
但這裏,已經能夠很清楚的聽到裏麵有抓撓和發瘋的聲音,珍妮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微微的偏過頭去。
那胖女人的手放到了門把手上,剛要打開,突然又轉頭問珍妮:“你出來之前把她綁上了麽?”
珍妮點了點頭,那女人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打開了門。
門裏和我們想象的髒亂差截然相反。
進門第一眼你看到的是熊熊燃燒著的壁爐,很明顯已經燒了很久了,否則屋子裏不會這麽的溫暖而幹燥。
地上到處都鋪滿了柔軟的地毯,可能有一些邊邊角角有一些油漬,但是主人明顯已經盡可能的將他們清洗過了,更奇特的是,整間屋子裏除了一張大床之外,什麽都沒有。
空曠的有些嚇人。
但是此時珍妮兩人並沒有心情去管別的,她們全都往床上那個被層層束縛的女人看去。
這個女人大概不到三十歲,一頭波浪卷的頭發更顯得成熟嫵媚了些,一張姣好的麵容上有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完全可以想像的出來倘若她此時站在宴會中央是多麽的光芒萬丈。
但是此時再怎麽美麗的臉扭曲到一定程度也完全喪失美感了。
她的雙手不安分的挪動著,嘴裏還被塞上了一大塊布,但是此時她的力氣簡直大的驚人,成年男子中指粗的繩子綁在她的手腳上麵都不能製止她的行動。
她此時很明顯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似得,渾身都有冷汗冒出來,床邊有打翻的飯菜。
很明顯,雖說此時她已經足夠無力了,但還是沒有進食的意思。
那胖胖的黑人女人立刻跪倒在床邊,安撫的說道:“容,容你冷靜一點啊,過不了多久你哥哥就能過來了,我們已經聯係上你小叔了,你放心,你在堅持一兩天,你小叔一定會想到方法治好你的。”
珍妮也坐到了床的另一邊,摁住她不斷抽動的雙手雖然手腕已經包裹上了厚厚的紗布防止被磨傷,但是當容發起瘋來的時候,什麽東西都製止不住她去傷害自己,尤其在她發現流血和傷痛能夠讓她莫名其妙的放鬆一樣。
珍妮皺著眉道:“姆媽,容的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恐怕到時候毒癮沒有治好,反而容被逼瘋了。”
那個黑人女子明顯比珍妮有決斷多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行,容的情況到底如何我們也不清楚,但你也聽到你山姆大叔說的了,情況本來就是要越來越嚴重,一直到頂峰才會慢慢緩和下來的,現在才是初期,我們還是稍安勿躁,等容的家人過來再說吧。”
珍妮抹幹眼角的淚,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喃喃的道:“但願上帝保佑容能安全的度過這次難關,但願容的哥哥能想到更好的幫助容的方法,我願意用我的靈魂起誓,直到死亡為止一直做我主虔誠的教徒。”
床上的女子脖頸上青筋暴起,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在努力的克製自己,但是有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失去意識,她也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