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安慰
這邊霍鈞剛剛到家,就已經察覺到了家裏詭異的氣氛,陳嫂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其他的仆人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霍鈞一進門,陳嫂就從廚房裏出來了,苦著一張臉道:“哎,先生,你可算是回來了,趕緊把太太叫下來吃飯吧,這菜我都熱了好幾過了。”
霍鈞皺了皺眉,也沒有仔細問,隻是說:“熱了那麽多次的菜就不要在吃了,在重新做一桌,我一會兒把太太帶下來。”
霍鈞到了樓上,毫不猶豫的就走到了臥室了,果然,陸怡婷正躺在床上。
霍鈞靜悄悄的走過去,坐在床邊,可能感覺到了床輕微的塌陷,所以陸怡婷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霍鈞歎了口氣,果然如他所料,這人又偷偷的藏在被子裏哭了,陸怡婷半坐起來,疑惑的說:“你不是忙麽,怎麽突然回來了。”
霍鈞心裏有一大堆甜言蜜語想說,但到最後隻留下冷冰冰的一句:“怎麽?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來了麽?”
說完霍鈞就後悔了,然後他很明顯的看到了陸怡婷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受傷的神色。
霍鈞張了張口,想解釋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陸怡婷反到是點了點頭,道:“對,這是你家,你有什麽不能回來的。”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霍鈞猛的握住她的手道:“不是,我是說,我是說,你關心我,我很開心。”
陸怡婷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是霍鈞感覺到了她的掙紮反而越握越緊,最後陸怡婷疼的輕哼了一聲,霍鈞才發現自己的力氣用大了,慌慌張張的送來了手。
但是,陸怡婷的手腕赫然已經青了。
霍鈞想要看看陸怡婷到底傷的怎麽樣,但是陸怡婷卻自己把手掩蓋了起來,輕輕的說了一聲:“沒事,不用擔心。”
一副明顯的抗拒姿態。
霍鈞捏了捏拳頭,說道:“我聽陳嫂說,你還沒有吃飯,我讓她重新做了一桌,下去吃飯吧。”
陸怡婷搖了搖頭,又重新躺在床上,背對著霍鈞說:“不用管我,我沒胃口,你自己去吃吧。”
霍鈞的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這實在不是一個什麽好脾氣的人,但是對陸怡婷,他自認,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溫柔了。
還是這麽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霍鈞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他猛的將陸怡婷翻過身來,狠狠地壓了上去。
“陸怡婷!”
但是霍鈞看到的陸怡婷的眼睛裏,一副空曠又無所謂的樣子,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他。無論遇到了什麽事,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找他開傾訴。
無論霍鈞在工作上多麽的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但是在麵對陸怡婷的時候,他也不過是這凡世中在普通不過的一個為愛所困的男人而已。
霍鈞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要說什麽,隻能一拳頭錘在了陸怡婷的耳邊,溫軟的大床深深的凹進去了一個洞,可見他用了多麽大的力氣,但是最終,也舍不得傷害陸怡婷一點半點。
霍鈞惡狠狠的在她耳邊喘著粗氣,掩蓋自己的色厲內茬。
陸怡婷卻忍不住了。
本來對她來說,霍鈞就是不一樣的,她和霍鈞之間,沒有和哥哥陸怡鳴的十年相伴,也沒有和李凱威的三年癡纏,甚至連和容耀庭的依戀也沒有。
她們之間的羈絆願意沒有那麽深。
無論霍鈞曾經靜靜地在暗處觀察了陸怡婷多少年,但是對於陸怡婷來說,她們之間的相處,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
但是對於陸怡婷來說,這是第一個能讓她感覺到家庭的味道的男人。
跟李凱威那個冷冰冰的家不一樣,她們之間的相處永遠是溫暖的,這能夠讓她偶爾忘記他們之間那個契約,仿佛自己就是一個深深的被霍鈞喜愛和寵愛的女人似得。
但是她常常也不能忘記,她經常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在乎那紙契約,但是她沒有辦法不在乎,那上麵的約定,將她套的牢牢的,但是霍鈞是可以自由取消的。
也就是說,當某一天霍鈞膩歪這種契約生活的時候,他可以隨時收回贈給她的一切,甚至,或者說,對於霍鈞來說,或許契約對象不論是誰都無所謂,不是她,也許會是另一個女人。
隻要霍鈞需要,他能夠找到他所有想要類型的女人不是嗎?
想著想著,陸怡婷的眼眶就越來越紅,她拚命的克製著自己想要顫抖的感覺,但是悲傷的感覺幾乎要將她吞沒了,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霍鈞也從方才一瞬間的震怒中回過神來了,感覺到身下來微微顫抖的身子,霍鈞也感覺到了心裏微微的後悔,但是此時此刻讓他說出什麽服軟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吳家大宅
吳淼的書房裏,方仲愷正透過窗戶色眯眯的看著泳池中擁抱的男男女女,每每接觸到這些年輕的軀體,他也會感覺自己年輕了些。
吳淼拿出一隻雪茄在指間玩弄著,他並不喜歡雪茄,但喜歡雪茄的味道。
“方叔,上次送您的姑娘還喜歡嗎?”
方仲愷咂摸了一下嘴,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就是,,”
吳淼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沉之色,但很快就又恢複了謙謙君子如玉的外相,問道:“怎麽了?”
方仲愷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窗外道:“要我說,那些大學生就是不如成熟的女子來的方便。”
吳淼當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
但是心裏卻陰沉沉的想著:看來這個人是留不得了,太貪得無厭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敢肖想自己的女人。
方仲愷卻毫無所覺。
他覺得擺在自己麵前的儼然是一條光輝明亮的道路,跟吳家的太子爺搭上了火就是不一樣,眼下這些人哪個不得高看自己一眼。
他又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家裏那個嬌小可人的女人來了,明明長著一張清純的臉,但是卻十足十的是個勾人的妖精,想著想著,又覺得心猿意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