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調和
衝到陸怡婷的麵前扯住她的頭發就是一通亂甩,咬牙切齒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大家小姐的該有的端莊。
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時候,上官洛衝過去一把將安思雅拉進了懷中,說出了一個震驚所有人的驚天秘密。
“我喜歡思雅,所以看不得其他男生挨著她,才會對那些同學大打出手,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
什麽?!上官洛竟然喜歡自己?安思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中懷著一抹少女的嬌羞。
她就知道,陸怡婷怎麽可能比得過她,難怪每次有自己的地方他都會來,原來是在暗戀自己。
可是,他再怎麽優秀,終究隻是上官家族的一個私生子,將來是繼承不了上官家的一切的。
想到這裏,安思雅的眼神略帶惋惜,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推開了上官洛,“父親,母親,我並不知道他竟然懷著這樣的心思,我……”
她又縮進將怡的懷裏,與剛剛潑婦般打架的樣子渾然不同。果然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這……”校長有些為難,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啊,剛剛還說是她們兩個的責任,現在罪魁禍首就出來擔責了。
杜雪蘭見陸怡婷被打本來就怒火中燒,再看這校長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的火是一層蓋過一層。
女人雖弱,為母則剛!
杜雪蘭拍桌而起,言辭之間都帶著強強壓下的火氣,“李校長,公平公正,無私奉獻這八個字不是學校的代表嗎?
是不是我的眼睛不好使,竟然看不見這幾個字?
我們怡婷再怎麽說也是千金小姐,在貴校讀書已經在起跑線上輸了一步,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亂子,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學校還有讀下去的必要嗎?
還有,怡婷的傷需要醫療費,所以今年對貴校的捐助請恕我無能為力,就免了吧!”
什麽,幾句輕描淡寫的話今年修建體育館的錢就沒有了?!
杜雪蘭一向還說話,是個心軟的主,蔣怡潑婦的名聲可謂是遠近聞名,所以才挑了一個軟柿子,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杜夫人,你看這隻是一個誤會,我以為……”
校長還沒有說完話,杜雪蘭冷哼一聲,看著陸怡婷高高腫起的小臉,心中的火氣更盛,“什麽叫你以為的你以為就是你以為,若是長久這樣下去,我的怡婷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而陸怡婷也沒有絲毫要阻攔杜雪蘭的意思,就這樣捂著小臉,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著事態的發展。
“好了!相信校長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安逵初說完就站起身往門外走去,對於自己的哥哥安陽他的態度是不冷不熱的。
比陌生人的態度要近一點,但也僅此而已。畢竟從小兩個人為了爭奪家產,關係早就已經降到了冰點,隻是為了顧忌麵子,雙方都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罷了。
安陽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並不是他心思深沉,而是徹頭徹尾就是一個懦弱的主。
不僅在事業上停滯不前,還貪戀美色,不過對於蔣怡還算心生畏懼,倒也不怎麽敢明目張膽。
畢竟當初要不是蔣怡幫他,他估計連三分之一的家產都掙不過來。
而校長最終的處理結果,不過是將事情擇中了一下。安家和上官家陪嚐學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至於上官洛喜歡安思雅的事情,就是被校長簡單的批評了幾句。
這件事情處理結果大概就是這樣,本就是意料之中的決定,事情既處理好兩邊的人又不得罪。
陸怡婷出了校長室,杜雪蘭要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傷勢,可陸怡婷卻堅持去校醫務處處理一下就好,杜雪蘭拗不過她,隻得作罷。
陸怡婷留下來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親自問一問上官洛到底是怎麽想的,眼睛究竟得近視多少度,才會喜歡上安思雅。
樹蔭下,兩人相視而望。
她現在看上去可憐級了,高高腫起的小臉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抓痕,深一點的還出現了紅色的血絲。
幹淨利落的馬尾辮也變得十分淩亂,因為和安思雅撕扯而微皺的衣服,還有嘴角若隱若現的血跡。
倔強而又無辜的大眼睛此時正充滿疑惑的看著他,“你真的喜歡安思雅那朵偽白蓮花?”
上官洛想說不是,可想了想,木然的點了點頭。
“你……嘶……”她想怒罵他一頓,可是卻牽扯到了傷口,以手托腮,咕噥了一句“牙疼!”
樹蔭蓋過了他的影子,握緊的拳頭與臉上的風輕雲淡形成了鮮明對比。
琥珀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和心疼,他心想:沫兒,等我強大了,欺負你的人都得死!
得知上官洛的真實想法,陸怡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現在真的需要冷靜一下。
安思雅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死對頭,可現在自己的鐵哥們竟然喜歡上那朵偽白蓮花,心裏突然有些堵得慌。
陸怡婷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他的視野裏,琥珀般的眼眸中漫漫泛起了迷霧,朦朧中帶著死亡的危險,猶如一朵盛開到極致的曼珠沙華,充滿著美麗的死亡氣息。
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大步流星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原來他覺得安於現狀就挺好,遠遠的看著她,陪著她是他今生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如此弱小的自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麽來守護她?
如果能夠強大起來,哪怕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和人命,他也要踩著著累累白骨,站到高處為她撐出一把保護傘。
回到家的陸怡婷壓根不看安逵初那已經黑到能擰出墨汁的臉,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站住!一點規矩都沒有!”
安逵初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發火的樣子跟在校長室的時候一模一樣,一副唯我獨尊的表情。
陸怡婷停住腳步,站在樓梯口,回過頭來看著安逵初,被打的小臉還沒有要消腫跡象。
眼裏毫不掩飾的倔強激怒了氣還沒有消的安逵初,“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麽樣子?在學校裏打架不說,成績還老是吊車尾!
我都給你請了多少個家庭教師了?真是丟盡了安家的臉,你多學學人家思雅,掙點氣行不行?”
又拿她和偽白蓮花比,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雖然已經被貶到習以為常,可是聽著這些話仍舊覺得刺耳。
可是她不能回嘴,否則會受到更多的懲罰,安家有三條不成文的家規。
一:長輩訓話時不能回嘴,無論對錯,否則受鞭刑十鞭。
二:學業完成之前不能談戀愛,婚姻大事聽從家長安排,否則受鞭刑五鞭。
三:不得撒謊,夜不歸宿,零食小吃皆不能碰,考入重點高中,步入名牌大學……主要的事情要聽從父母的安排,次要的事情要第一時間與父母商量。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就是一個沒有自由的人。她得控製自己吃甜食,因為她要保持優美的身材,還有天天喝不愛喝的牛奶,保持自己細膩的皮膚。
每天上學放學回家兩點一線,就好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但凡她有一點點想要叛逆或者是逃跑的心思,掌控木偶的紅線就會緊緊的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次對批評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鍾,安逵初嘴裏說出來的言辭,完全就不像是一個成功人士該有的詞匯。
直到旁邊的杜雪蘭看不過去出口勸了幾句,安逵初才慢慢的停下了口,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一眼陸怡婷,有些嫌棄的朝她擺擺手,“滾吧,看了你就心煩。”
陸怡婷吊兒郎當地轉過身,嘴裏哼著輕快的語調,有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隻是紅了的眼睛,掛在眼角的眼淚,終究是出賣了她那顆脆弱的心靈。
她知道這天底下,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自古以來永恒不變的道理。
可是自己真的努力過了,父親給她請的那些家庭教師,個個都是偷摸耍滑的主。
以為有錢人的錢好賺,就隨意糊弄,那次不是丟了一張考卷給她讓她自己琢磨,是對是錯也不講解,成天抱著個手機就成了低頭族。
拿著高工資的待遇,做出低質量的產品,這跟不勞而獲有什麽區別?
她見不得這樣的人,也討厭這樣的人。所以她趕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家教,當然,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如果自己上課再認真一點,努力一點,是不是成績就會提高一點,也就不用請家教了。
直到後麵遇見了陳邵陽,用了他的方法學習之後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麽聰明。
這次小考的班級裏麵成績拿了前十名,本來想拿回家告訴父母,讓他們高興一下,結果沒想到出了安思雅這麽個意外。
她知道父親存著什麽樣的心思,也知道父親對自己的期望有多大。自己是獨生子女,所以家人的全部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她壓力很大。
隻不過安逵初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卻偏了軌道,而陸怡婷天生的倔強,也是一個不服輸的性格。
才導致了現在的關係有些尷尬,需要杜雪蘭在中間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