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睿王認錯
蕭墨寒的生理時鍾很準,時辰一到,便醒來了。
穿戴整齊之後,便與銀劍往宮裏而去,準備上早朝。
華箏賴床,不願起來,哪怕蕭墨寒已經下朝回來,她依舊當什麽都不知道,直想躺屍。
黃依硬是拉著她起來梳洗,帶著絲緊張,催促道:“小姐,您還是快一點吧,下早朝後,睿王便跟著王爺前來府上了,說是要向您這個皇嬸請安來的。”
華箏懶散不願動,手腳發酸無力,再看看眼下青淤,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哪還願意去應酬無關緊要的人。
“咋就這麽多事兒呢?黃依,你一會可別說漏嘴了,”華箏邊打著哈欠,柳眉這下,眼皮子都忍不住在打著架,可該注意的事項,卻不馬虎,“我叫李依,我叫李華,我是名大夫……”
嘴裏不停的嘮叨著,眼皮已以經垂下了,看得黃依直想笑。
可又怕華箏會責怪,便強忍著,輕聲應道:“小姐放心,奴婢都記著了。”
當華箏出現在前廳的時候,已是接近用午膳的時辰了。
蕭墨寒端坐在上首,出奇的,睿王竟坐在他下首的位置。
屋內,也沒有多餘的下人,蕭墨寒身後站著銀劍,睿王身後也帶著個護衛,而華箏入內,也帶著黃依。
若是以往,下首兩排椅子後不遠處,一定會站著兩排下人隨侍的。
可今日卻怪了,空蕩蕩的,讓華箏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邁開得儀小步,上身穩如靜止,停在中間偏前一點的位置,正欲行禮,睿王便站了起來。
標準的皇家禮儀,彬彬有禮的態度,讓華箏有些受寵若驚。
甚至還有了想要錯開,錯過這一禮。
可蕭墨寒的態度卻非如此,凝眸一視,直接把華箏定在原地,生生受了這個大安國身份尊貴的皇子一禮。
“侄兒慕容卓見過皇嬸。”睿王長得挺帥的,俊逸中透出文雅,文質彬彬的氣質讓人甚是陶醉。
如若不是之前的印象,拿其與蕭墨寒相比,睿王還是很符合她的擇偶標準的。
不知不覺看著睿王有些犯花癡了。
就連睿王都能感覺到蕭墨寒的怒氣,立即出口趕人道:“見過了,也請過安了,睿王請回吧。”
華箏很自然地接道:“這都晌午了,用完午膳再回吧。”
冷峻地眸光落到了睿王的身上,想要拒絕,可董皇後給他的任務還未完成,隻能硬著頭皮,遮著蕭墨寒的眸光,客氣回道:“侄兒恭敬不如從命。”
氣焰火速竄起,插入二人中間,直接帶著華箏向外而去,“昨日王妃燒了一天的菜,把柴給燒沒了,今日沒柴燒火,無備午膳,睿王請回吧。”
也不知道蕭墨寒到底在搞什麽鬼,一時又非得讓自己前來,一時又恨不得立即趕人。
若真不想讓她見,直說便是了,害她從鴻霖軒走到前院的前廳,都快走了兩刻鍾了。
同時也抱怨,沒事把家建那麽大做甚,想出個門還得走大老遠,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迷路了。
睿王也尷尬。
為了見華箏,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女貞子不容易等到人了,也不過是半刻鍾,就被人趕了。
被趕也就算了,還要被人趕得像是個要飯的乞丐,真的是太汙辱人了。
可偏偏睿王還不生氣,笑靨如花,“既然如此,不若侄兒請皇叔和皇嬸到聚賢樓用午膳,就當是侄兒替皇嬸……”
“你皇嬸不餓,吃不下。”蕭墨寒睜眼說瞎話,連眼角都未看華箏一眼,便替她回答了,而且還很絕,完全沒有給對方下台的台階。
華箏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道蕭墨寒正在生氣呢?
這氣勁,就像吃了火藥一樣,被他盯上之人,不死也傷了。
為免連累他人,華箏也隻好扯出一絲笑容,禮貌回道:“睿王太客氣,本王妃不餓,也不想出府,您與王爺應該還有公務要談,本王妃便不打擾你們了,告退了。”
華箏也沒有給人挽留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了。
倒是蕭墨寒有些高興,以至唇角微微勾起了一點,沾沾喜之。
隻不過他掩飾得很好,讓眸光隨著華箏的背影移動的睿王完全察覺不到。
睿王知道這是蕭墨寒故意而為,可又拿其沒辦法,故開門見山問道:“皇叔,母後已經知道錯了,您看能否原諒她這一次,日後侄兒定讓她以此為戒,莫要再幹涉攝政王府之事,可好?”
“你母後做了什麽,你會不知?你難道也不知道,本王最想讓她做的是何事嗎?”
聰明人談話就是不一樣,打著暗語,卻讓二人都明白彼此所言為何事。
睿王吐了口濁氣,再次請求道:“皇叔,母後所求,侄兒知曉是強人所難了,可是母後的外家也就餘下傾城表妹一人了,若非如此,董家就得絕後了。”
嗤嗬一笑,雙手負後,邁開步子,在越過睿王之時,提醒道:“有些人和事,本就不該是她碰的,讓她好自為之。”
“皇叔,侄兒明白,定會讓母後……”睿王想替其母應下,並作出相應的承諾,好打消蕭墨寒心中的怒火。
隻是蕭墨寒並沒他這個機會,“莫要再派人前來打聽,她不願讓人知曉其身份,本王也不會讓人欺其一分,別總把心思放在不該放的人身上,否則後悔莫及。”
睿王很想問清楚,關於他去打聽之人,是否代表蕭墨寒知道是何人?
神情緊張,帶著疑惑,攔住了蕭墨寒的去路,問道:“皇叔,你是不是知道她是何人?現今她在哪?可否告之侄兒?”
臉,黑沉,蕭然之息瞬然升起,帶著斥喝的口吻問道:“在你看來,是你的前程重要,還是一個隻是草草一麵,一個背影,卻讓你念念不忘的女子重要?你對得起你父皇對你的栽培,對得起你母後的用心良苦嗎?”
睿王無言以對,再加上他已有正妃側妃,哪還容他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牽腸掛肚呢?
有些失落,甚至有些絕望,痛恨自己的身份,也痛恨自己的無能。
從小便接受帝皇教育的他,絕不允許出現這種神情,這樣子的狀態。
雖然有過片刻的遲疑,但很快,睿王便恢複了身為皇家子孫該有的模樣和態度。
低著頭,拱手,向蕭墨寒道歉道:“皇叔,是侄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