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這個不急，你還是先跟我們說說，劉宇最近在家裏都跟你說過什麽。”
蔡氏苦著臉說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那位大人了，您還讓我說什麽啊。”
“你要是不說，那錢就別想拿回去了。”沈若謙冷聲道。
這話比之前蕭崇說的那些要把她關進大理寺大牢的話，可是有用多了。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準備要說些什麽了。
沈若謙發現她一直在看著她的兒子，立刻就讓人把他給帶下去了。
“現在，說吧。”
蔡氏歎氣道：“大概五、六天前，他賭了整整一夜，把兒子抓藥的錢都給賭沒了，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後，他就出去了，說是去找郭橋去了。到了下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喝的醉醺醺的了，嘴裏還嚷嚷著馬上就要轉運了。還有，郭橋那個傻子，竟然說什麽不想賭了，他可真是個大傻子。那時候，我以為他就是隨便說說的，誰想到他真的轉運了啊。”見眾人沒有說話，她又小聲問道：“那個，錢，可以給我了嗎？”
“那天之後，昨天晚上之前，你還見過郭橋嗎？”柳言朔問道。
她想了一下，“沒有了，我也覺得奇怪，以前他可是一天不落的去我們家的。我也跟當家的說過，但是他不讓我管這件事情。那之後，我也就沒有再問過了。”
“你們家沒有去過生人？”沈若謙問道。
蔡氏點了點頭，自從他轉運以來，那些親戚，左鄰右舍，可是去了不少，很多人她都不認識。
“他們就是想要知道他是怎麽轉運的，以前他賭的時候，他們路過我們家門口的時候，都得吐幾口唾沫。”
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肯定不會把那種事情告訴他們的。
“你確定，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外人。”
她挑眉說道：“那當然。”然後又神神秘秘的問道：“大人您要是遇上這種好事兒，您會告訴其他大人嗎？”
“不會啊，我根本就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沈若謙道。
蔡氏哼了一聲，很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
“那錢？”
“你等著吧。”
蔡氏愣了好一會兒，在沈若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喊道：“大人，你們不能這麽做啊！”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關進大牢。”蕭崇麵無表情道。
“苗樹怎麽樣了？”
姚同道：“還活著，又縮回牆角，躲在那裏念叨他爹了。”
“大人，大人。”
幾人循聲望去，那是之前他們派去查劉宇鄰居的林鎮。
等那人跑到他們跟前，沈若謙道：“你別急，慢慢說。”
他倒也聽話，深呼吸了幾下，才道：“大人您不是讓我們去查那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嘛，我們確實查到了。但是，京兆府的人也在那裏。”
現在也顧不得說他了，沈若謙忙問道：“你們查到了什麽？”其他人，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昨天，那邊還死了一個人，叫趙河。”林鎮道。
“他是怎麽死的？”沈若謙問道。
說到這裏，林鎮有些吞吞吐吐了，而且臉還微微有些發紅。
眾人不解，說個死因，他害羞個什麽勁兒。
“他死在了床上。”林鎮小聲說道。
姚同和沈若謙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種事情他們以前也是遇到過的，柳言朔也很快反應過來了，像這樣的案子，他也是看到過的。
“他的屍體現在在哪裏？”沈若謙問道。
見沈若謙這般正經，林鎮的臉色也逐漸恢複了正常，“他的屍體，和馮寡婦都被京兆府的人給帶走了。”
沈若謙仔細想了一下，“你們再回去接著查，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了，這個就讓京兆府的人來查吧。”
“是。”
林鎮走後，沈若謙轉頭看向了柳言朔。
“我希望這件事情跟那個傳聞沒有關係。”柳言朔道。
可是，真的沒有關係嗎？
這時候，外麵有人來說，周先生來了。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上次他們可是早早的就回來了的。
“老先生非得要走過來，我們也沒辦法啊。”那人苦著臉說道。
“算了。”沈若謙擺手道。
周聞還是上次那個打扮，現在，也沒有人想要對他的穿著打扮說些什麽了。
“您來了。”
他看著沈若謙，很是不耐煩道：“我不是說了，等我找到線索就通知你們了，你們不要總是來找我，行嗎？老頭子很忙的。”
“這次找您，不是為了那件事情。”
“嗷，這樣啊。既然不是為了那件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若謙道：“我們是請您來幫忙的，事成之後，三十年的梨花釀就是您的了。”
“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帶路啊。”
才走到苗樹所在的房間門口，周聞的表情就變了。
沈若謙心一沉，他找他來可是為了要救人的，他該不會是沒有辦法吧，那可就太糟糕了。
“死了幾個人了？”周聞問道。
沈若謙微微一愣，回頭去看帶周聞來的那人，那人使勁兒搖頭，他可什麽都沒說。
“應該有四個了。”沈若謙道。
周聞搖了搖頭，“不對，死了五個了。”
不等周聞說什麽，沈若謙就推門衝了進去，苗樹可不能死啊。
“我也沒說他死了啊。”
他慢條斯理的走了進去，柳言朔和姚同就跟在他的身後，苗樹果然沒有死。
不過，他看起來嚇得不輕，一直縮在牆角不停的發抖。
“您有辦法救他嗎？”沈若謙問道。
他指著苗樹道：“你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不屬於他的東西。”
“這我哪能看出來啊？”沈若謙道。
“你找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在柳言朔的協助下，他們把苗樹身上能拿的東西都拿了下來，連外衣都給他拔了下來，就差給他脫褲子了。
“那個。”周聞指著地上的黑色棋子道。
仔細一想這還真是挺奇怪的，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會下棋的人，身上卻偏偏放著這樣一枚棋子。
沈若謙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著把它遞給了周聞，周聞也沒拿他的手帕，直接就把那棋子放在這裏手中。
他盯著那棋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去看苗樹。
“你要是想救他，就得找到給他這棋子的東西，否則他也就能活到今夜子時了。”
“那您有沒有辦法，讓他清醒一會兒，也好讓我們知道到底是誰把這棋子給他的。”
周聞回頭看著沈若謙，“可以是可以，不過”他回頭看著沈若謙幾人，“你們就算是找到了它，也奈何不了它。”
沈若謙笑到：“不是還有您在嘛。”
“術業有專攻，你知道吧。而且，老頭子老了，身體不比你們年輕人，單靠我一個人，怕是製不住它。”
“我們衙門人多。”姚同道。
“人多有個屁用。”
“那您說，該怎麽辦？”沈若謙問道。
“我去找兩個人來幫你們。”
看了苗樹一眼，沈若謙問道：“他們什麽時候能到？”他可是隻能活到今夜子時的，若是那二人明早才到，那也就沒有必要來了。
“我馬上就去找他們，等你們問出來，我們也就回來了。”
聽了這話，沈若謙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好。”
說罷，周聞迅速在苗樹頭上點了幾下。還沒等眾人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周聞便道：“好了，再過一會兒，他就能回答你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