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累死的長姐

  簡餘還是拒絕了,簽約了就要有業績要求,她不想同時當兩個社畜。


  簡向禹打開車門下來,瞬間跪在地上嘔吐……原來在沈嵇舟的速度下,他這麽想吐。


  他以前還妄想超越沈嵇舟的速度,現在看來,這種提速他自己的身體先受不了了。


  那更讓他難受的是,打敗他對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直瞧不起的簡餘,這種難受就像他光天化日之下剝光衣服奔跑,還被人看了的精光拍了照。


  他難受後,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悔。


  哇的一聲他又吐了出來。


  旁邊有人來套他話:“你姐姐之前是哪個車隊的?這怎麽也是退役下來的大神吧,怎麽也沒聽你提起過,你小子隱藏的夠深的啊,你的車技不會是你姐姐教你的吧?”


  簡向禹隨著他的話想了想,若是簡餘會教他車技,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和頂級的車隊簽約,開著賽車駛向的世界,完成一直以來的夢想。


  可簡餘從未說過她會開賽車,一想到他和世界冠軍失之交臂,他懊悔的胃絞痛。


  簡向禹在角落裏捂著肚子蹲下,但勝利者是屬於簡餘的。


  簡餘走到沈嵇舟麵前,摘下了頭盔,露出汗濕的發絲,拿著毛巾擦了擦,道:“我贏了。”


  沈嵇舟笑的十分開朗,朝著她伸出一隻手。


  簡餘順勢把毛巾遞給他,他明顯一愣,繼而若無其事的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汗濕的頭發,道:“姐姐,你剛才嚇到我了,發卡彎那麽危險,你還敢來堵我的車,差一點咱倆都得翻下懸崖。”


  那其中有多危險隻有他們倆知道。


  簡餘在口袋摸索出一顆糖,隻可惜是草莓味的,道:“給你。”


  沈嵇舟勉強收下,又很快高興地說:“既然你贏了,那之前的就一筆勾銷了。不過,以後還有機會跟姐姐一起塞車嗎?我很喜歡姐姐的車技。”


  簡餘似笑非笑微微挑眉:“隻喜歡姐姐的車技嗎?”


  沈嵇舟微微一愣,少年的臉上出現類似於欣喜的表情,繼而壓低了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還喜歡姐姐。”


  簡餘輕笑一聲,不知道這個沈嵇舟和上輩子的愛人是不是一個人,但他們身上有許多相似的點,都喜歡荔枝味的糖,都喜歡口是心非。


  簡餘對旁邊的人耳語一番,對方立刻點頭,不一會兒拿來了醫療箱。


  沈嵇舟乖乖的坐在另一輛車的引擎蓋上,把頭低了下來:“姐姐真好。”


  簡餘拿棉簽狠狠按在他傷口時,引得少年嘶了一聲,簡餘才笑著說:“我也這麽覺得,不過有些事還得說清楚,既然我贏了,醫療費一筆勾銷,但是我另一個條件你也別含糊過去,我需要你這山頭關閉半年。”


  沈嵇舟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眼睛微眯:“姐姐,別太過分哦。雖然我很喜歡你,但也沒辦法為了你關閉半年的時間。”


  簡餘拿個OK繃貼在他臉上,道:“你這是要反悔?”


  沈嵇舟定定的盯著她。


  簡餘笑意盈盈的看回去。


  場麵一時之間有些緊繃。


  “我承認你超出了我的預期,你不但人長得好看,車技也比我好,膽子技術一個不差,但你不是一個好的賽車手,賽車手可沒你這麽嚴重的賭徒心理。”沈嵇舟本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卻沒想到,這個對手隻想讓他的山頭關門,從此失去樂趣。


  簡餘把醫療箱收起來,打了個響指:“那可由不得你。”


  沈嵇舟還想問什麽,突然聽到警笛的聲音奔著山頭而來,警車很快停在了場地中央,警察下來驅逐別人,沈嵇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給簡餘豎了個大拇指:“這裏是郊區,警察叔叔到這裏最起碼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原來姐姐你在上山之前就算計好了,我真佩服你。”


  “還好吧。”簡餘若無其事的把簡向禹拎起來:“起來了,賽車場半年不能開,你能好好的回去上學了吧?”


  警察來封閉山頭,沈嵇舟也沒有反抗,大家都心情不太好,但有無可奈何的認了,畢竟山頭是沈嵇舟家的,此時知道都是因為簡向禹不好好上學引起的,都恨不得集資送簡向禹去上學!

  是學生就好好上學啊,出來搗什麽亂!


  簡向禹被那些人看著臉一陣青一陣白,原本相交的好友張遠此時都不看他了,張遠還把其他人一起拽走了,就好像他是個瘟神一樣。


  簡向禹有些站不穩了,這些人不在此處搞賽場,去其他地方搞也是一樣的,但是他不行,賽車場恐怕會將他拒之門外。


  小女警蘇娜又見到了簡餘,一臉驚奇的問:“是你報的案嗎?”


  簡餘點點頭:“孩子不好好上學出了賽車,我是來找他回家的。”


  蘇娜欲言又止,先想說你不是有個愛跟大叔談戀愛的妹妹嗎?怎麽還有個不愛上學愛飆車的簡向禹?你這什麽家庭結構啊,也太悲催了。


  蘇娜轉頭一看簡向禹,他也是蒼白的跟人魔鬼一樣似的,無語了好一陣,道:“少熬夜,趕緊回家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會溝通,你也別讓你姐姐老操心,你姐姐自己還是個學,隻比你大四歲而已。”


  蘇娜看簡向禹還是瞪著簡餘,不由的對他印象更差,這都是什麽人啊這是……


  郊區直通市裏的晚班公交車上,已經沒幾個人了,簡餘和簡向禹坐在最後排。


  簡向禹縮在衛衣之中,時不時的扭頭看簡餘,突然說:“你不是我姐姐,你是誰?”


  簡餘困死,幹了一天活,晚上還得來賽車,這個人都消耗不住,翻了個白眼說:“我是你爹。”又當爹又當媽沒說錯。


  她晚上都沒去晚自習,回頭還得去補上。


  簡向禹聽到簡餘的罵聲,不知道為什麽還有點甜絲絲的,他神經性的卷了一下手指,道:“你什麽時候學賽車的?”


  簡餘不想跟小屁孩探討人生,直接把帽子一扣睡覺了。


  簡向禹沒得到回答,回頭一看她已經睡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在那邊的窗戶關上,頓時變暖和了。


  他手機上不斷有朋友問他姐姐的職業,都在懷疑他以前撒謊,他姐姐明明是個職業的賽車手。


  他隨手回了一個:“護士。”


  對方回答:“小醜女那種護士?”


  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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