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敬香
眾人到得寧心堂見一美貌婦人立在門前。
陳劍平微微一怔,耿驚雲當即說道:“小師弟,這便是咱們師娘,師娘這就是師父新收的徒弟。”
陳劍平趕緊上前磕頭行禮,說道:“弟子陳劍平,拜見師娘,弟子不知師娘在此,怠慢了禮數,還望師娘不要見怪。”
陸夫人麵帶微笑的說道:“好孩子,趕緊起來吧,不必拘禮。”
抬頭笑著對陸正山說道:“都多少歲的人了,還惦記著收徒授業。”
陸正山哈哈一笑,說道:“這孩子與我有緣,我便收下他了。”
陸夫人又看了看陳劍平笑著說:“挺不錯,隻是生的這般文弱,怕是根基不好,可要好好調養調養才是。”
陳劍平躬身施禮道:“多謝師娘關懷”,心想“我定要多多用功,不叫師父、師娘失望。”
此時幾名圍著陸大勇的年輕弟子突然發出幾聲“呦”“啊”之類的驚呼之聲。
隻見陸大勇正在一旁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如何如何大戰黑白雙煞,大師哥如何如何力戰赤焰魔君,聽的幾個年輕弟子驚呼不已,耿驚雲朝他連使眼色,陸大勇眉飛色舞那裏瞧得見。
走了幾步,陸正山、陸夫人二人在殿外石桌前坐下,眾弟子圍在左右,陸夫人臉色微嗔,說道:“大勇,下山臨行前,你師父如何交代你的?”
陸大勇微笑道:“師娘,臨行前,師父叫我戒酒、戒躁,一切憑大師哥做主,此番諸多麻煩,皆由弟子引起,不幹大師哥的事。”
陸正山緩緩說道:“驚雲,你乃我紫雲宮首徒,凡是要給眾師弟做個表率,遇事切記三思而後行,有朝一日,我與你師娘封劍雲遊,這副擔子遲早要落在你身上的。”
耿驚雲聽罷,連忙說道:“弟子萬萬不敢當!”
這時,一名小道快步走來,行禮道:“啟稟師父、師娘,後殿祖師祠堂香燭供品已安排妥當,請師父師娘示下”。
陸正山向耿驚雲望了一眼,耿驚雲微一點頭,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個單掌禮,轉身朝那小道說道:“即刻召集宮中執事弟子,待會兒師父要帶新入門弟子給祖師爺進香。”
不消片刻,各執事弟子齊聚祖師祠堂,陸正山引著眾弟子來到祖師祠堂,隻見堂前一張巨大的供桌,供桌後,陳列著一排排靈位。陳劍平心想:“這些想必是紫雲宮曆代師尊前輩的靈位,玄羽門不知曆經多少劫難才有今日這般強盛。”
陸正山及各位弟子在供桌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隻見陸正山禱告道:“弟子陸正山,叩告列位師尊在天之靈,乞兒陳劍平,自小磨難,曆途艱難,身負奇毒,又遭妖人追殺,弟子秉承列位師尊教誨,持正義,行正道,收此子為入室弟子,盼此子能皈依正途,耀我門楣,願列位師尊在天有靈,多多庇佑,弟子陸正山焚香再拜!”
陸正山及陸夫人起身,於供桌兩旁太師椅左右分別入座,其他一眾弟子皆已起身,隻有陳劍平依然恭恭敬敬的跪在供桌前。
隻聽陸正山語氣凝重的說道:“平兒,今日你入我玄羽門紫雲宮門下,定要時刻謹記自己乃是俠義正道之人,他日若在山下行走,須得謹慎行事,不可放浪形骸不成體統,更不可作出有悖俠義正道之事,你若行為不肖,或者做出什麽罪大惡極之事,不需旁人,為師第一個便取你性命,這些你可要時刻牢記在心。”
陳劍平連忙說道:“是,弟子謹記在心。”
此時,一名執事弟子上前一步,說道:“陳師兄,請給列位師尊敬香。”
陳劍平拜了三拜,依言將三柱清香插入香爐之中。
隻見那名執事弟子走到陳劍平跟前說道:“陳師兄,本門共有五大戒律,你可要聽好,一戒欺師滅祖,二戒濫殺無辜,三戒殘害同道,四戒正邪不分,五戒偷盜擄掠,這紫雲宮五戒,你可要牢記在心。”
陳劍平跪直了身子,說道:“弟子,牢記在心,絕不敢犯。”說罷,恭恭敬敬的向師父師娘敬茶。
陸正山抿了一口茶,說道:“嗯,好了,從明日起,便由你大師哥傳你入門心法,驚雲,務虛寬嚴有度,不可鬆懈。”
耿驚雲:“是,弟子明白。”
禮已成,陸正山夫婦緩步離開祠堂,各執事弟子也都退出了祠堂。
耿驚雲扶起陳劍平說道:“小師弟,我來與你引薦。”
說罷指著麵前三人道:“這是你二師兄趙俊賢、三師兄宋勝明、四師兄田友仁”,陳劍平隻見二師兄中等個頭,微胖,生的慈眉善目,三師兄長得頗高,黃臉皮,濃眉大眼,而四師兄人長得有些矮小,一臉笑容,顯得特別機靈。
陳劍平納頭便拜,說道:“小弟拜見各位師兄。”
趙俊賢一把將他扶起說道:“小師弟,快快請起,何須如此多禮。”
師兄弟中屬老四田友仁最為活潑,他嘻嘻一笑說道:“哎,幾位師哥年齡不大,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生,還不把新來的小師弟憋悶死?”
說著拍了拍陳劍平的肩膀道:“小師弟,咱們以後同門學藝,便猶如一家人一樣,這套虛禮,能免的就免了吧!各位師哥請看,小師弟一來,我的個頭可不算最矮了吧?”說罷洋洋得意,哈哈大笑。
那陸大勇悠悠說道:“眼下確是如此,不過四師哥好似忘了一件相當重要之事,小師弟小小年紀,過個幾年定會在長高許多,而四師哥你就……”,
陳劍平聽完一臉無辜的衝著田友仁點了點頭,片刻之後,祖師祠堂內傳來一陣大笑之聲。
這時,一小道飛奔而至,進得祠堂,躬身施禮,說道:“大師兄,尊師在寧心堂等你,傳你速去。”
耿驚雲問道:“你可知所為何事?”
小道搖搖頭說道:“在下不知,不過來時聽上茶的小廝議論,長春宮、碧霞宮、七星殿三位師尊齊到,現下應該也在寧心堂中。”
耿驚雲眉頭一揚,心想:“碧霞宮風師叔、七星殿梁師叔向來與師尊關係最好,隔幾天便少不了來幾趟,隻是這長春宮郭師伯,可是極少來的,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當下不動聲色,說道:“知道了,你且先去,我隨後便到”,那小道一拱手退了出去。
趙俊賢:“師哥,怎麽師父你們剛回來,三位師尊便跟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吧?”
耿驚雲一擺手說道:“想必沒什麽大事,多半是商議五年以後祭天聖會之事,大勇、友仁,你二人帶小師弟到他住處看看,順便四處走走,好叫他識得路徑。”
陸大勇、宋勝明二人也就罷了,趙俊賢、田友仁二人心思比較縝密,均想:“多半不是什麽祭天聖會之事,今日八位師尊剛在通天觀內商議完此事,怎會緊接著又跑來商議,雖覺得不妥,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耿驚雲一路低頭朝寧心堂走去,心中不住思索,將到寧心堂之時,忽然心中一個機靈,腳步不由得頓了一頓,“哦,多半便是小師弟之事,是了,定是小師弟之事。”
他定了定神,一抬頭,邁步入堂,拱手施禮,朗聲說道:“弟子耿驚雲,拜見各位師伯、師叔,師伯、師叔駕臨,未克遠迎,還望贖罪。”
梁亭讚生性急躁豁達,見耿驚雲進來,把茶碗往小幾上一墩,說道:“驚雲,你資質上佳,也算是塊材料,怎麽這次如此不濟,竟傷在一個小小赤炎魔君手裏?”
耿驚雲微微欠身道:“弟子愚鈍,學藝不精,著了妖人的道,弟子慚愧、慚愧。”梁亭讚袖袍一揮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喝茶了。
風萬年問道:“現下傷勢如何?”
耿驚雲:“有勞師叔掛念,一點小傷,已經全然好了。”
郭本初放下手中的茶碗,開口道:“說到這個赤炎魔君,據耿師侄所說,那日這廝敗走之後向西南方向逃盾,估計藏匿在雁蕩山一帶,我便派手下三名弟子,前去打探。”
陸正山微一側身問道:“可有什麽消息?”
郭本初道:“別的到是沒什麽,但卻在雁蕩山白骨洞內發現了些蹊蹺之事,令人好生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