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地牢
正當錢不易等人在玄月洞與黑人對峙之時,陳劍平、納蘭月二人已經到了倉頡山玉陽派地界,這倉頡山在西北關口處,往來客商甚多,街麵之上極為複雜,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有。
玉陽派在這倉頡山乃是第一幫派,控製著山下四五個城鎮,街道之上隨處可見玉陽派弟子。
陳劍平、納蘭月二人行至倉頡山腳下,陳劍平問道:“如今咱們雖知伏龍令就在玉陽派,可卻不知道這伏龍令藏在何處,這可如何下手?”
納蘭月點點頭,說道:“可惜當初時間緊迫,未能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如我去這玉陽派,直接問那吳敬賢!”
陳劍平微微一怔,趕忙說道:“萬萬不可,當年情形豈能與今日相提並論?眼下羅生門侵入北疆鬧得沸沸揚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羅生門就是衝著九天神煞大陣而來,玉陽派若真藏有這伏龍令,此刻定是如臨大敵,你此刻上門,不是羊入虎口嗎?”
納蘭月聽到這裏,猛地一驚,趕緊說道:“照你這麽說,咱們可不能這樣大搖大擺的再接上行走,萬一被玉陽派的認出來,豈不是糟糕?”
陳劍平點點都,暗想:“當年東藥山一戰,帶頭煽動各門派的,就有這玉陽派,自己一人殺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與這玉陽派頗多過節,此刻到得玉陽派地界,若被認出來,定會多生事端。”
想到這,點點頭說道:“不錯,得想個法子,別讓他們認出我們!”
納蘭月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好辦,隨我來!”
陳劍平側臉問道:“怎麽?你有什麽好主意?”
納蘭月笑著說道:“其實要想讓人認不出我們還不容易,易容打扮一番不就行了?”
陳劍平微微一笑,暗道:“自己向來光明磊落,與人交戰、對敵,往往明著來明著去,倒還真沒想到易容這一手!”
當下不置一詞,跟在納蘭月身後,來到離玉陽派最近的一個鎮子上,陳劍平小聲說道:“咱們何必來這裏,離著玉陽派也太近了!”
納蘭月微微一笑,故作老練的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叫燈下黑!”
陳劍平險些笑出聲來,心想:“玉陽派又不知道我們要來,又不是正在找我們,這算哪門子的燈下黑!”
當下也不跟她計較,跟在她身後,一會買幾件衣服,一會買些易容需要的物品,直忙活了一上午,起初陳劍平隻管在身後付錢,後來納蘭月嫌麻煩,直接把陳劍平的錢袋子抓在手裏。
陳劍平錢袋中金葉子、金條像是永遠花不完一般,納蘭月著實好好買了一番東西,臨近中午,納蘭月看著馬鞍上的一大包袱東西,說了聲:“好了,臨時預備,也就這些了,快去找個僻靜的客棧!”
陳劍平一臉苦笑,小聲說道:“早知道這般麻煩,不如我殺上玉陽派,逼他交出伏龍令得了!”
納蘭月一撇嘴,譏諷的說道:“依陳大掌門的本事,滅掉一個玉陽派自不成問題,可萬一他就是死也不給你呢?你殺了他們豈不是永遠不知道伏龍令的下落了?”
陳劍平甚是鄙夷吳嶽子等人,冷哼一聲,說道:“要真是有這骨氣就好了,恐怕刀還沒架脖子上,一個個早跪地求饒了!”
納蘭月點著頭,說道:“是,是!陳大掌門說的是,可就算你大殺一番,得到伏龍令,還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盡人皆知了,恐怕伏龍令在手裏還沒捂熱,又讓人搶走了!”
陳劍平微微一笑,暗想:“她說的這句話倒是在理,看來這伏龍令還真不能硬搶!”
納蘭月見陳劍平不說話,笑著說道:“怎樣樣,我頭腦還可以吧?”
陳劍平打個哈哈,不願與她多糾纏,抬手一指說道:“這家客棧我看就不錯,快去投店,少在街上走動!”
納蘭月“嗯”了一聲,卻不動腿,陳劍平看了看納蘭月,二人就這麽愣在了原地,半晌,陳劍平不耐煩的說道:“大小姐,我整個錢袋子都讓你搶去了,眼下身無分文,勞駕您進去定個客房吧!”
納蘭月“奧”了一聲,恍然大悟,咯咯一笑,說道:“我說你怎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呢,早說呀!”說著,邁步進店,陳劍平無奈的搖搖頭,跟了進去。
進了客棧,納蘭月當即動手,隻見她將麵粉、漿糊、膠水、墨水等各種各樣事物準備好,將陳劍平臉上各處棱角一一隱沒,又在他唇邊占了條胡子,剪下自己一縷秀發,黏在陳劍平下巴上,直忙活了半個時辰,總算大功告成。
陳劍平對著銅鏡一看,差點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隻見鏡子中映出一個滿臉胡須,額生皺紋的江湖漢子,這樣的人滿大街都是,向來誰也不會注意。
至於納蘭月則簡單的多,她將秀發盤起來,照舊還是女扮男裝,隻是之前在常樂鎮所扮的俊後生太過俊俏,惹了不少麻煩,此番雖女伴男女裝,卻給自己弄了幾條皺紋,簡直是天衣無縫。
陳劍平、納蘭月相互看了一眼對方,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當下二人出屋,走到樓下大堂,找了個座位,隨便要了幾樣酒菜,大堂之上來來往往人數眾多,果然無一人多看他倆一眼。
陳劍平與納蘭月對麵而坐,喝了一口酒,皺著眉頭說道:“眼下咱們易容,想必旁人一定認不出我們了,可隻這樣又有什麽用,怎麽如何打探那伏龍令的下落?”
納蘭月也是長歎一聲,皺著眉頭,故意粗著嗓子說道:“是呀,照你所說,此刻玉陽派定是將那伏龍令藏的嚴嚴實實的,難就難在必須得找到伏龍令,還不能打草驚蛇!”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當初那吳敬賢說過的話裏,可曾有什麽蛛絲馬跡,你再好好想想!”
納蘭月搖搖頭,粗聲粗氣的說道:“那吳敬賢囉囉嗦嗦,說的多了,可都沒什麽用,什麽玉陽派暗通禦劍神宗呀、他玉陽派地下有座地牢呀、吳嶽子三夫人笨的要命三胎了都生不出個兒子呀,這些都是那吳敬賢說的,可都挨不上邊兒呀!”
陳劍平沉思片刻,雙眉一揚,說道:“你剛才說什麽?玉陽派地下有做地牢?做什麽用的?”
納蘭月被陳劍平問的莫名其妙,不耐煩的說道:“都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思在意這些,那門那派地下沒個暗道、密室什麽的,地下有個牢房有什麽好稀奇的?”
陳劍平微微一笑,一擺手說道:“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你大姑姑納蘭靜亭這些年是生是死嗎?”
納蘭月不屑的一撇嘴,說道:“不好奇,我又沒見過她,說實在的我跟你都比跟她熟!”
陳劍平微一皺眉,說道:“你不是說當年你大姑姑偷了兩枚伏龍令嗎?後來她來到了玉陽派,之後的事情我們雖不知道,可大概有兩個結果!”
納蘭月放下酒杯,問道:“什麽結果?”
陳劍平低聲道:“第一種結果就是,你大姑姑已經死了,當年她就被玉陽派所殺,伏龍令自然落在玉陽派手中;第二種結果就是,你大姑姑還活著,她將伏龍令拱手交給玉陽派,保住了自己一條命!”
納蘭月點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可這對我們有什麽用?”
陳劍平一皺眉,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你大姑姑死活?”
納蘭月已翻白眼,夾起一塊牛肉,放在嘴裏大嚼一番,不屑的說道:“我隻在意下一頓飯吃什麽,有話你快說!”
陳劍平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第一種情況倒沒什麽,若是第二種情況的話,你大姑姑要麽早就遠走高飛,要麽就此刻就還在玉陽派,說不定伏龍令還在她身上!”
納蘭月一聽伏龍令,立刻關切的問道:“好,就算是這樣,可你倒地想說什麽呢?”
陳劍平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我想說的是,我們必須潛入玉陽派打探一番才行!”
納蘭月一聽,立馬急道:“可你剛才也說,玉陽派此刻是驚弓之鳥,我們怎麽能……”
還不等納蘭月說完,陳劍平一擺手,示意她不要出聲,接著,冷笑一聲,說道:“混進玉陽派的方法,我已經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