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往事 五
頓了一下張軍感歎的:事後想起來,從我見到石碑的那一刻整個事兒都泛著蹊蹺。狼群的突然出現事先沒有半點預兆這本身就很詭異,要知道憑我的經驗。我不可能踏入狼群的領地後沒有一絲察覺,如果我連這點道行都沒有我也活不到今。可狼群的到來就這麽毫無根據就這麽沒有理由,仿佛一瞬間就出現在我們周圍又一瞬間攻破了我們的營地。當營地被突破,營地內的人心也同時被突破了。所有人都開始向著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逃跑,而這顯然是狼群最希望看到的於是一場狩獵開始了。人類的槍械雖然占有絕對優勢可狼群在夜色中如同幽靈一般,它們既團結又殘忍閃著寒光的獠牙和冰冷的眼神將它們化身為死神的使者,將每一個出現它們麵前的敵人撲倒嚼碎,恐怖的吼叫和慘叫聲響徹雲,哀嚎與怒吼交織出一曲讓人聞之悚然而又淒美的樂章在山穀內回響,使之聽到就會產生一種無力感,仿佛在這樣的情況下做什麽都是徒勞的,還不如就此認命。那種聲音不是一種單純意義上的叫聲,而是一曲讓人心生懼意的詛咒,在向你反複灌輸一個想法放棄吧、放棄吧!
張軍當時已經遊回了岸邊,可當他見到營地內的情況後他知道什麽都晚了,這種情況下他一個人,誰也救不了反而可能深陷其中,這時候最應該做的是給混亂的眾人一個逃生的目標進而從新點燃人們內心的希望與鬥誌。
那一刻張軍很冷靜,冷靜的讓他自己都有些害怕,麵對營地裏不斷發出的慘叫和逐漸稀疏的槍聲,張軍的內心波瀾不驚這已經不能用冷靜來形容應該是冷血才對。他先是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槍,雖然是把膛線已經磨平了的三八大蓋,但是隻要握著它張軍的自信就會滿滿的,這把槍更像是它他的夥伴而非工具。
張軍的計劃很簡單,燃起一堆火造成一個明顯的目標,而後吹響胸前的求生哨。至於能救多少人他沒有想過,他能做的就是守住這個逃生的地點,盡量聚集混亂的人群而後擊退狼群。而對於最後一點張軍毫不懷疑,隻要能夠聚集一夥人一定能擊潰狼群就像村裏老人們曾經做過的那樣擊潰它們殺死它們。
張軍點燃了一個帳篷,阻燃的材料讓他很是廢了一番功夫,當火光亮起張軍拚命的吹響口哨,刺耳的尖鳴即使在這個吵雜的夜裏依舊能傳出很遠。哨聲不是連貫的,如果那樣不容易分辨出方位,自己必須在兩聲哨聲之間有一個間隔,這樣一來人們才能更容易辨別方位。還有一點哨聲雖然能夠救人,但是它更能暴露自己引起狼的注意,張軍必須在間隔的這段時間裏心的防備著,提防狼群先攻擊自己。
事實證明張軍的策略是正確的,在張軍吹響第四聲口哨的時候,幾個人影就出現在了前方。張軍剛想呼喚他們一聲,一陣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從心底傳來,危險~張軍立刻就意識到了這種感覺所代表的意義。本能的張軍舉起槍,這一舉動一下把對麵趕過來的幾個人驚到來,他們也迅速的舉起手中的各種武器,並且本能的向一旁的一處帳篷躲去。但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幾乎在他們做出動作的同時槍響了。清脆的槍聲伴隨著一聲嗚咽,一個物體從半空跌落在火光微弱處,森冷的獠牙在微光中閃著滲人的寒光,凶厲的眼神代表著不屈的意誌,雖然已經渙散,但這更能體現出它的決心,這是一頭已經展開攻擊的狼,就是它帶給了張軍那種壓迫感。
所有人都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呆了,就連張軍自己也一樣,可以這一槍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他不知道帳篷的陰暗處隱藏著一個殺手。即使知道他也沒有把握在完全看不到對方的情況下擊中對方,這種時機的把握隻能用千鈞一發形容,而這種決斷和魄力更是讓被救的幾個人目瞪口呆,他們心中的震驚與詫異根本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當他們走到跟前後,張軍才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到他們是誰,這是在整個隊伍中張軍最為熟悉的四個人,其中三個是最早接觸張軍的那三個外國人,老板、列夫還有那個一不三句話的大漢眾人在背後都叫他啞巴,再有一個就是樸翻譯了。實話張軍對樸翻譯和他們一起出現有些意外,要知道樸翻譯住的帳篷和自己的緊挨著,和老外老板他們不再一個區,他和他們在一起仿佛預示著某種預兆。當然他們也可能是碰到的或者在事發時他們有事情正在商量,所以才一起逃出來,畢竟雖然營地不可0多人的營地再大也大不到哪去在,混亂中碰到很平常,但張軍毫不猶豫的就將其他合理的答案否決了,他們中有著某種秘密在張軍的心中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不過這和自己救他們並不衝突,他們到底有什麽關係和自己也沒有必然的聯係,自己和他們此間事了之後應該就是各奔東西了,所以自己隻要提防一下就可以了,沒必要深究他們的秘密。
四個人的到來無疑給整個營救行動補充了力量,他們又點燃了幾處帳篷擴大了照明的範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們又救了6個人,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趕來了。張軍他們點燃的帳篷也已經燃燒殆盡,火光的微弱似乎預示著什麽的到來,所有人都知道決戰的時候到了,狼群已經包圍了這裏。
這個時候樸翻譯走到張軍的身邊:軍哥你給看看弗蘭克傷的很重,我們的醫生用了一些緊急的手段也不管用,老板讓我來找你,看你能不能有別的辦法。
張軍向黑暗處看了一眼,對身邊的一個隊員示意一下後轉身隨樸翻譯向河邊走去。那名叫弗蘭克的外國人就在離他們不遠的河邊,這裏有三個傷員其他兩個傷的不重,但是弗蘭克被狼掏到了腹部,不過想來應該不重,要是真的很嚴重的話他也不可能跑到這裏和他們匯合。再張軍想來隊裏的每個人都有緊急醫療包,裏麵的東西很全麵有外傷急救包、血清解毒劑、消炎藥還有病毒疫苗等,樸翻譯來找自己可能是他們在慌亂中都沒顧得上拿醫療包,所以見自己帶著便來找他想給弗蘭克急救一下。實話這些東西初次得到的時候讓張軍很羨慕,他們進山隻帶點當地的土藥就行了,要是他們以前有這些東西好多人都能活著走出大山,而不是死在那些不知名的地方,所以這個醫療包張軍都是貼身帶著的就和他的槍一樣。
可當他走到弗蘭克身邊一看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的弗拉克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他麵色慘敗眼睛通紅且瞪得老大,嘴裏吐著白沫,四肢不規律的抽搐,更為奇怪是他正在發出一聲聲如同野獸般的低吼,那種聲音絕對是人類無法發出的。啞巴和列夫兩個人正在用力的摁著他,老板則抱著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弗蘭克,周圍的地上散落著許多針管和藥品。看來他們不是沒有帶急救包,而是急救包根本就不管用。
見到張軍來了老板走了過來,用外語和樸翻譯了幾句。樸翻譯聽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後對張軍:軍哥,老板的意思是如果現在過河我們能有多大的把握全身到達對岸。
樸翻譯顯然沒有想到老板問張軍的是這個,而不是關於弗蘭克的病情。張軍也沒想到,這個時候老板關注的是退路而不是隊員。不過實話張軍聽到樸翻譯的話也不是很不意外,一路上張軍對這個神秘的老板已經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但是越了解就越讓張軍看不透他。不過總的來老板這個人很適合他的角色,他總是能做出對大多數人有利的策略,但是這個策略有一個前提就是完成目標,隻要是對完成目標有利的事他都會不遺餘力甚至不擇手段的去做。這麽雖然聽起來有些冷血,但是作為領導人這麽做無疑是正確的,隻不過有的時候尤其是危險的時候這種選擇總讓人不能夠理解,這其實和張軍現在的情況有幾分相像,這是一種理智與人性的選擇。
張軍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弗蘭克對樸翻譯:我們現在的地點不是渡河的最佳地點,而且我們沒有工具,如果強行渡河就得靠神仙保佑了,不過我覺得與其冒險渡河還不如和狼群放手一搏來的保險。我們現在離物資帳篷並不遠,如果我們能到那裏就能得到更多的武器,那樣這幾頭狼對我們來沒有太大的威脅,與其在夜裏冒險渡河還不如冒險衝一把來的有把握。
張軍的其實與老板的話核心都是一個意思,他們都沒有把握自己的計劃能夠成功,兩人都是將命運賭在運氣上,而且他們也都知道在這其中他們會損失人手,還可能是大部分的人手,可他們都沒有太在意這個,因為他們都有自信能夠活到最後。不過張軍之所以要提出反對意見是因為,他知道老板之所以想過河是他還想著完成目標,而張軍則和他相反,他想趁著這個機會結束這次任務,這樣一來既可以遠離這裏又可以保證合同的效力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但是不可否認張軍的話更能夠引起大家的共鳴。。
樸翻譯將張軍的話翻譯給老板後,老板看了張軍一眼,這一眼幾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可能連一秒鍾都沒有,而且也完全符合正常人聽到別人反對自己時的反應與邏輯,但是張軍對於這一眼卻有著不同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很讓人琢磨不透,甚至可以裏麵的信息太多,讓張軍一時間無所適從而產生了一種混沌的狀態,仿佛這黑夜中的一眼包含了無數種未知的可能和已知的答案。
老板看了一眼張軍後對樸翻譯了幾句,樸翻譯立即如獲大赦般跑過了對張軍:軍哥老板同意你的看法,我們現在就組織人去奪回物資帳篷。